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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讓圍觀的百姓們都沒有離開,反而踮著腳尖,翹首以盼的張望著,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列隊完畢,城門的守將,立即從城牆處跑下,躬身來到那當前之人面前,抱拳恭敬的道:「末將王嘯,不知將軍來此何事?」
這名守將,語氣中,倒是不卑不亢。他身負重任,要守備建寧都城的南大門,這般詢問,倒是合情合理里的,只要不是故意找茬之人,都不會因此怪罪。
果然,那當前之人,也並未露出不悅之色,只是騎在馬上,神情淡漠的道:「我們王爺要來此地接人,爾等恪守本職便可,其餘的,無需你們理會。」
守將王嘯神情微動,卻也不敢露出不滿之色,只得低頭領命:「末將領命。」
接著,便帶人繼續把守城門,不再多言。
不過,此人也是個靈活之人,深知逍遙王府的作風,所以在回到城樓之後,便命人在城門外設下關卡,暫時禁止他人出入,怎麼著也的先讓逍遙王把人給接完了再說。
那騎在馬上的王府將軍,漠然的看著王嘯的舉動,任憑有著木刺的柵欄將來往百姓攔開,也不多言,似乎默認了他的做法。
忙著進出城的百姓,此刻也只能百般忍耐,默默承受。誰也不敢強制出頭,免得把性命丟了。
這邊城門處總算是安排妥當,少頃之後,又有王府侍衛前來。不過,此次前來的都是步兵,沒有在如此張揚的騎馬。
這些士兵跑步前來,自動分散在騎兵之間,分列兩旁。只有最前六人,手裡捧著厚重的紅色地毯,來到城門邊上。
此時,有百姓注意到那些分列在騎兵之間的步兵手中,人手一桶,桶里都是清澈澈的水。
正覺得奇怪,卻見一聲令下,士兵整齊劃一的舉起手中的水桶,潑灑向街面,將青石板的街面,弄得濕潤無比,頓時,一股清新空氣撲面而來,說不出的舒服。
到現在,百姓們才明白,原來是要清掃街面。
如此隆重,到底是要接誰?紈絝的逍遙王,又會為了誰,而如此?
待水灑進,以到城門口的六名士兵,在尚未風乾的地面上鋪上了一層通紅的厚厚地毯,地毯約有十丈長,一直從城門口,鋪到了列隊的尾處。
接著,又在離城門口五丈遠的紅毯上,支起了一架碩大的遮陽傘。
傘下,竟然還放置了一張小巧精緻的玉石案幾,案几面上,幾盤時鮮水果洗的乾乾淨淨。
夕陽下,映出誘人的光澤。
眾人抬頭望天,這本就是冬日,又是夕陽時分,根本就不曬也不熱,沒想到這逍遙王府,還弄出這麼一出,真真是紈絝之極。
人群中,不少有些身份的公子哥,不由得揶揄出聲:「今日,總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天下第一紈絝。」那語氣中,居然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
一切擺布妥當後,在街道深處,才響起了馬車的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六匹通體黝黑,體型健碩,沒有一絲雜色的駿馬,不急不緩的出現在人們視線里。
六匹駿馬,列為兩行,並駕齊驅。腳下馬蹄,高起低落,整齊劃一,一看就是被嚴格的調教、馴養過的。
駿馬身後,拉著一個極大的輦車。
輦車通體黑色,似木非木,似鐵非鐵,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之感,泛著淡淡的光澤,似有一層琉璃包裹。
眾人暗暗驚異,眸光打量中,都在猜測,這輦車到底是何材質所致,端得是尊貴非凡。
輦車上,高豎羽蓋,如天上雲彩一般,將整個輦車的上方天空遮住。
羽蓋呈銀色,卻用暗紫泛金的絲線,在上面繡著想著王爺的四爪神龍。龍目圓瞪,不怒自威,龍鬚蜿蜒,如蛇一般。
就連龍身上的鱗片,都繡得栩栩如生,在夕陽的紅日下,璀璨生輝,耀眼奪目。
羽蓋下,落下厚帳,將裡面的人,遮掩得若隱若現。只能隱約可見,一道暗紫色的身影,正慵懶無度的臥躺在輦車之中,四周鋪滿了柔軟之物,在其中,還有香爐裊裊,絲絲紫煙從厚帳中飄出,所過之處,都讓兩邊的百姓,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直呼:「好香啊!」
人群中,不乏有見識之人,深吸了一口從輦車中飄出來的香氣後,露出陶醉和震驚的神色:「此香便是那千金難求的龍誕香吧。」
這話,不慎被旁邊之人停下。他大驚失色之下,失聲呼道:「天,我今日居然聞到了龍誕香,這一口,就值好幾百兩了吧。」
「嘿嘿,想不到,咱們今日沾光,也紈絝了一回。」
人們陶醉在龍誕香的香氣之中,震驚於這逍遙王府的奢華輦車,回過味來,才發現,在輦車後,還跟著十幾個貌美如花的奴婢。
這十幾個美婢衣著統一,領口都圈了一圈毛領,似動物的皮毛。她們手持花籃,那花籃中,盡然有著這個時節,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粉色花瓣,也不知她們帶著花瓣前來,是為何。
人群中,不少男子,一雙賊眼,在這些王府美婢身上,肆意打量。
不時,發出咂嘴的聲音。
「這些美婢,真是漂亮,這逍遙王還真是逍遙啊!令人羨慕,嫉妒,嘖嘖~。」
「逍遙王每日生活在美雲如雲的王府,當真是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