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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我遇到了河西楚家之人。」無奈,楚清只得轉移話題。希望這個話題,能夠讓父親暫時忘記她的婚事。

  看來,遭到逼婚的不止趙晟顥那個傢伙一個。楚清在心中默道。

  「嗯,原就想著阿離先到建寧,或許有機會先見到他們,沒想到真就見到了。」楚正陽並未驚訝的道。

  父親的態度,讓楚清奇怪。對於這個河西楚家,她的印象之前完全來自父親的講述,最新的記憶便是昨夜在花舫上遇到楚家後輩的一幕。當然,不是什麼好印象就是了。

  她可以無所謂河西楚家,可是對於楚正陽來說,那裡卻是他的根,為什麼他會如此平靜?

  她好奇的看著父親,而後者在她的眼神中也微微嘆氣,娓娓道來:「一月前,河西楚家派人來到安寧,找到了為父。」

  楚清眸底光澤一現,又飛快的黯淡下去。「他們來找父親何事?」

  楚正陽的表情突然有些悵然,有些落寞,他望向天際,身邊的花鳥蟲鳴似乎都無法驅散他身上的淡淡悲傷。

  「來人是你的堂叔,他們說,你的爺爺身體不行了,希望我們能會家,陪伴老人最後一程。」

  原來如此。楚清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形成一排陰影,淡淡的打在她如玉的肌膚上。

  「父親答應了麼?」楚清此刻只想知道楚正陽的答案。當然,無論答案為何,作為女兒,她都會支持他。

  「阿離覺得為父該如何?」楚正陽不答,反而問她。

  楚清抬起頭,直視父親眼底的複雜情緒。淡淡開口:「若是問女兒,女兒與河西楚家並未親情可言,自然可以不去理會。可是父親畢竟是生長在那,即便與楚家主斷絕關係,也是當初形勢所逼,那溶於骨血的血脈親情,又豈是如此容易割斷的?若是父親想要回去盡孝,我與母親陪伴便是。」

  楚正陽眼中十分欣慰,可是卻又長長的嘆了口氣,似告訴楚清,又似自言自語:「那個地方,可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好不容易逃離,若是可以,真的不想回去。」

  楚清眸底光澤閃動,對父親的話反覆咀嚼。這一年來,她需要謀劃的事太多,多得讓她無法分心顧及河西楚家,這個對她來說還算遙遠的龐然大物。

  如今,一個親情的召喚,卻有可能讓她更早的面對這個家族,突然間她從父親的話音中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家族的了解太過稀少。

  「爹爹若是此刻下不了決心,不如先暫且放一放。若是他們真心想讓父親回去,一定不會就此作罷,等再度來人之時,咱們再商量可好?」楚清勸慰。

  楚正陽點點頭,照女兒的話,將這煩人的事情暫時拋之腦後,對楚清道:「這次楚家商號來建寧,是為了談一樁買賣。你是留在山莊,還是明日與我進城,待交易完成之後,你我一同回安寧見你母親?」

  楚清莞爾:「我是楚家的千金,自然是跟隨父親左右。」

  楚正陽點點頭,不再說話。

  將父親送到早已經收拾好的房間,又有婢子小廝前來服侍之後,楚清才告辭離開。要跟著楚正陽進城,她有些東西也需要收拾一番。

  回到自己的書房,楚清一人獨自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望著窗欞外的景色,默默不語。

  桌上那支蘭花襯托這她的美,卻又因為她的美,而變得更嬌艷幾分。

  書桌上,平鋪著一張雪白的紙,紙上墨跡未乾,左右分別寫著河西楚家,婚事幾個字。

  而在河西楚家的上面,又寫著三皇子幾個字。

  楚清就盯著這些字,沉默了足有半個時辰。

  ……

  第二日,清晨。

  雨露未散,晨曦初始,楚家商號的車馬就已經收拾妥當。

  楚清披著薄披風,在四個丫鬟的服侍下進了她的青檐小車,車檐上落下的銅製鈴鐺,隨著上車的腳步,而不時發出獨特的響聲,在這清晨中顯得格外的悅耳。

  車隊緩緩向建寧城的城門駛去,此刻楚清是楚家的千金,朝廷的六品誥命,她九溟商號東主,金銀樓樓主的身份被悄然隱藏,無人知曉。

  路上,名柳和酒酒是不是看著自己露出的怪異笑容,讓楚清十分不自在。

  她自然知道兩人的反常來自於何事。定然是幼荷和醒蓉,將她喝醉後把自己賣了的糗事,告訴了二人,才會讓兩人露出如此笑容。

  不過,此刻,再想想,似乎有了這個協議也不是什麼壞事。

  即可以幫趙晟顥解決麻煩,也能讓自己省去一身麻煩。看來,世事無絕對啊!這個協議,還真就是各取所需了。

  只是,協議的內容,恐怕她還需要跟趙晟顥再商量商量。

  「酒酒。」楚清突然出聲,讓車裡四個丫頭臉上的笑容一僵,都怯怯的看向她,以為她要責罰。

  可惜,楚清根本不理會她們的那點小心思,只是吩咐:「你去逍遙王府一趟,讓趙晟顥夜裡到楚家的別院來見我。」

  「是,小姐。」酒酒不敢多問,閃身離開了馬車。

  酒酒離開之後,楚清慵懶的躺在馬車之中,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楚家在建寧的別院,還是上一次楚正陽來建寧貿易時,置辦下來的。位子在外城與內城的分隔處,算得上是民居中位子較好的一所宅院。又是因為在巷底,倒是少了幾分城中的喧囂,多了幾分寧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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