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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琮威嚴的龍目,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安寧太守劉賀所呈關於災情的奏摺里,提及一位姓楚的女子,提出了人痘接種術挽救了無數人性命。而這楚氏的父親,也在這次災情之中出力不少,為何在你的奏摺中沒有字言片語?」

  文青竹奏摺中,只是提及了在賑災途中順便解決了民暴幕後黑手扈家之事,絲毫不提楚清的功勞。

  「陛下……臣……臣以為……」文青竹眼珠亂轉,心中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以為什麼?」趙琮聲音沉了一下。

  「臣以為這些不重要……」文青竹的聲音說到後面,已經低得難以聽聞。

  「不重要?」趙琮的聲音突然變了一下。

  文青竹立即嚇得跪在地上,口中不斷重複:「臣有罪,臣有罪……」

  蘭亭知細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這個女婿在官場上的智慧,完全沒有在學問方面那般七竅玲瓏。

  先不要說鍍金已經無望,恐怕還會受到懲罰。就是自己想用功過相抵來解除此事,也已經無用了。

  蘭亭知不同於文青竹,他伴君多年,深知趙琮的脾性。見他如此發問,便知道這件事,他私下已經進行過調查,想要瞞天過海已經是不可能。

  那份血狀的內容,恐怕也與這次文青竹賑災之事有關……

  蘭亭知眸光微冷,再一次看向周公明,眼中若有所思。

  ……

  安寧城,楚家

  「小姐,聖旨到了。」

  酒酒腳下生風的從前院趕到梨園,見到正埋首於案前,提筆不知在畫些什麼的楚清,便急急說道。

  楚清手中正在繪畫的筆微頓了一下,沒有抬頭,又繼續將後面的幾筆繼續畫完。

  酒酒伸了伸舌頭,走過去,來到楚清身邊服侍。小心翼翼的將楚清繪製好的那些她看不懂的圖紙,進行整理。

  白色的宣紙上,繪製著奇怪的圖形,好像是建築,又與常見的建築用圖不符。有一些,圖紙,又是構造精小的物件,卻都是從未見過的。

  酒酒一邊整理,一邊好奇的打量。

  等到楚清將手中的畫筆放下之後,她才將桌上還有些餘熱的茶水,端到楚清身邊:「小姐,喝些茶吧。」

  楚清微微頜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眸光落在那些墨跡未乾的宣紙上,滿意的微微點頭。接過酒酒遞過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繞開書桌。

  這書桌,還是在五日前,才備上。

  梨花木的書桌和書架,也讓楚清的閨房多了幾分與眾不同。

  「哪裡來的消息?」楚清突然問道。

  酒酒一愣,才想起剛才自己進門前說的話。忙解釋:「建寧城裡傳來的消息,對小姐進行褒獎的聖旨已經出京,不日便會到達安寧城,只待宣布之後,小姐之名便會天下皆知。」

  酒酒說完,便仔細看著楚清的表情變化,卻見她如早已料到一般,不見半分激動。

  當日,小姐安排真災民當街攔轎,阻止文青竹的隱瞞。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這聖旨的事?

  「小姐,你好像一點也不興奮?」酒酒好奇問道。

  楚清盈盈一笑,轉眸看她:「即是已知之事,又何必興奮?聖旨,只是早晚而已。」

  「小姐為何總是料事如神?」酒酒眼中滿是佩服。

  楚清微笑搖頭:「我並非神仙,又怎會事實料事如神?」

  酒酒偏頭皺眉,好似不信。

  楚清也懶得與她解釋,有些東西,很難解釋清楚。

  「小姐,你可知那文青竹的下場?」酒酒又道。

  楚清唇角微彎,清幽的眸看向遠方。

  文青竹心胸狹窄,這一點,從上一次見面,她設計打了他悶棍後,就已經知道。這一次,他在安寧吃了如此大虧,又怎會罷休?

  所以,楚清早就料定他是不會將自己提出人痘接種術,救難民的功績穿報給朝廷。

  為了不使自己付出的辛苦付之一炬,楚清才暗中派沒有得到朝廷救濟的災民上京告狀。

  「嘻嘻。」酒酒掩唇輕笑:「要是他知道那攔轎之人,是小姐派去的,估計會氣得吐血三升。」

  楚清微微一笑,眸光清澈的道:「我可沒有造謠生事,只不過送葛大叔上京,為他準備好狀紙罷了。」

  「文青竹可是被皇上罰了一年俸祿,又被暫停公職,在家中閉門思過半年。出來後就去翰林院報導,管理書籍去了。」酒酒興奮的笑道。

  「只是如此?」楚清微微皺眉。

  知曉楚清心思,酒酒安慰:「小姐也別太介意了,那文青竹的岳父是一品大員,又是手握實權之人,他開口求情,皇上也不能不給他一個面子。」

  「這些,我倒是知曉的。」楚清倒是沒有過於失望,她雖不在官場仕途,卻也知道其中的一些貓膩。之前的那一絲驚訝,也只是她並未想到這蘭亭知的面子,皇上要如此照顧。

  「這些,都是紈絝王爺派人傳來的吧。」楚清玩味的看著酒酒。

  酒酒嘴角一抽,心虛的撇開眸光,憋著笑不說話。

  聖旨下達地方,宣旨的欽差自然是先要到安寧太守府上,待與劉賀通過氣之後,才會通知楚家焚香擺案,準備吉時接旨。

  等楚家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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