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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竹的眼角隨著名柳的話,不斷的抽搐,惡狠狠的盯著她,那陰冷的目光也不斷掃在楚清身上。
楚清微微一笑,絲毫不介意文青竹那怨毒的目光:「那就算三千兩吧,畢竟相識一場,略了零頭算是送個人情。這三千兩銀子,按照如今市場上借貸的三分利,這些年下來,剛好也就是五千兩了。文大人俸祿每年折算下來的銀兩大概在三百兩左右,當然文大人年紀輕輕,有文採風流,步步高升是一定的,這樣看來,未來文大人大概六七年的俸祿剛好夠還楚家的債。文大人,你看楚清可有算錯?」
「你!」文青竹被這一串數字,還有巨大的債務驚得說不出話來,直直的看著楚清,一臉的難以置信。
「阿離,我們不開玩笑可好?」幾息後,文青竹深深吸了口氣,堆出笑容,看向楚清。
楚清抬眸,無辜的看向他,緩緩搖頭:「楚清並無玩笑,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和大人將這筆債務算清。你放心,我不會逼著你現在還債,只需要你在這張欠條上簽字畫押即可。」說著,她從袖袍里掏出一份寫好的清單,遞給酒酒,笑意盈盈的道:「酒酒,伺候文大人筆墨。」
酒酒忍住笑,接過欠條。「是,小姐。」
「楚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文青竹惱羞成怒的指著楚清。
楚清冷冷笑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就算是到聖上面前去說理,文大人也說不過去吧?」
「你以為,就你一介商人之女,也能面聖?」文青竹譏笑:「我勸你還是不要耍小性子,乖乖聽我安排,否則就連你的功績,我也能輕易給你抹去。」
「文大人是在威脅我?」楚清挑唇而笑。眼中絲毫沒有懼意。
文青竹眼角狠狠抽了一下,咬著牙道:「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樂意奉陪。」楚清笑而點頭。
文青竹如餓狼般盯著楚清,身上的儒雅之氣全然不見。突然,他笑了起來:「楚清啊楚清,我早就料到今日之事不會順利,所以準備了後招。」
這話一出,名柳和酒酒眼中同時出現戒備之色,而楚清眸中卻一片平靜。
文青竹得意的看著放在桌前的香爐,陰笑道:「這是從西梁進貢的合合散,對男女之事有助興之用,只要在其中加上一味藥,打量吸入之後,就會變成強烈無比的媚藥,而且只對女子有效。只要今日你在船上成了我的人,那些所謂的帳單就無用了吧?」
「無恥!」名柳握拳罵道。
而酒酒卻在他這番話後,就露出了譏笑:「我還以為布下了什麼天羅地網呢,早在一進來時,姑奶奶就察覺到了這合合散的味道,剛才給我家小姐遞茶之時,已經將解藥給她服下,恐怕你這如意算盤是無法打響了。」
「什麼!」文青竹雙眸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三女。
果然,三人安然而立,並不見絲毫異樣。
楚清冷笑,不願再跟這種人糾纏,對酒酒吩咐:「伺候文大人筆墨,若這畫舫上沒有筆墨,就只能委屈大人流點血了。」
「是,小姐!」酒酒冷笑著,向文青竹走去。
「你!你們要做什麼?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文青竹臉色大變,突然後悔為了防止事情流入妻子耳中,而沒有帶護衛上船。
「朝廷命官欠債可以不還麼?」酒酒嗤笑,抓住文青竹的手腕,讓他無力掙脫,扭頭對他一笑:「小姐,這畫舫上無筆無墨,看來只能委屈文大人了。」
楚清知她是趁機報復,也不拆穿,輕點頜首。
帶著酒酒走向畫舫之外,那船家還在劃著名船,並未被艙中發生的一切影響。
「楚清!楚清,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啊!」
身後傳來文青竹掙扎的聲音,還有最後一聲劃破手指的慘叫。
聽到這威脅,名柳擔憂的對楚清道:「小姐,你不怕那人報復麼?」
楚清嫣然一笑,眺望遠方的景色:「怕,就可以不討債了麼?」
說完,她欣賞的道:「這瑤池風光確實不錯,只可惜游湖之人實在是吊人胃口。」
待她收回眼眸,卻見名柳踮腳張望,便好笑的道:「你這是作甚?」
名柳撇撇嘴道:「我們剛剛戲耍了這個傢伙,他可不會那麼好心還將我們送回岸邊。奴婢是在看看這湖面上可否還有其他船隻。」
楚清失笑搖頭,提點她道:「你忘了,這可不是文青竹的船,不過是租來的罷了。」
名柳眼眸一亮:「對啊!有錢才是老大。我這就去跟船老大說,將船包下來,然後將那個不要臉的畜生扔進瑤池裡。」
「那可就可惜了這一池湖水了。」楚清惋惜的道。
名柳想了想,深以為然的點頭:「也是。可不能讓這等人髒了咱們安寧的瑤池。」
這時,酒酒已經完成任務,走了出來,手中拿著的欠條上的落款處,有著一個血紅的指印。「小姐,辦好了。」
楚清看了一眼未乾的欠條,囑咐:「這東西可要好好收好,過些年,咱們可是要去討債的。」
「奴婢知曉了。」酒酒嬌笑著,將欠條收好。
「楚清!」艙內,文青竹雙手撐著桌子,眼睛充血,惡狠狠的盯著站在外面談笑風生的三女。
「船家!」他突然高喊。
正在划船的船老大,趕緊跑過來:「客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