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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在城外還有一所小莊子,正好用來囤積物資。那裡離安寧不遠,若是發生什麼事,也方便照應。另外,家中也要留些錢銀,若是城中商賈反應過來,開始哄搶囤積物資,楚家若是安然不動,恐怕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楚正陽在心中一一記下楚清所說的話,考慮一番,沒有發現漏洞後,便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辛苦爹爹了。」楚清歉疚的看向楚正陽。她如何不知上面一句話,下面跑斷腿的情況?

  只不過,如今能夠完全調動起整個楚家的也只有楚正陽了。

  好在,楚正陽對此看得很開,亦不覺得自家女兒搶了自己這個楚老闆的風頭,反而是開心,欣慰的道:「無礙無礙,這幾日終日呆在家中,實在是憋悶得慌,正好阿離交代這些事,可以讓爹爹打發打發時間了。」

  知道楚正陽如此說,是為了寬自己的心,楚清也不戳破。

  為父親穿戴好蓑衣、斗笠,又將雨傘撐開遞給父親,目送他去召集楚家眾人之後,楚清才發覺,自己似乎越來越適應這裡的生活,也越來越像楚正陽和酈氏的女兒。

  「斷刀何在?」送走了楚正陽,楚清才向酒酒問道。

  「在梨園等候。」酒酒立即回答。

  楚清點頭:「我們馬上回去。」

  說著,兩個丫頭又把她包裹一番,然後三人才撐著傘離開了正房,向楚清居住的梨園而去。

  來到梨園時,斷刀和扶蘇都守在門廊外,雖然房間大門敞開,但這兩個土生土長的男人也未曾越禮進入其中。

  「都進來說話吧。」楚清從兩人身邊擦身而過,一邊解下身上的雨具,一邊向室內走去。

  兩人依言進入房中,名柳給他們分別到了熱茶後,才走到楚清身邊伺候。酒酒則將雨具收拾好後,才回到房中。

  「可看到什麼?」楚清問向斷刀。

  斷刀眼皮都不抬一下,依舊抱著自己的那把不似刀也不似劍的武器,語調毫無平仄的回答:「安寧城外鄉鎮都受到大雨影響,越靠近鹽城的地方,影響越嚴重。良田已經被淤泥掩蓋,恐怕三年內都難有好收成。百姓苦不堪言,家中無米下鍋者,甚。家中無柴生灶者,甚。家中病患無醫者,更甚。更有無數房屋被毀,百姓無家可歸,只能在破廟或山洞中藏身。」

  斷刀的情報很仔細,這讓楚清知道,他很認真的去完成了這個任務,也許正是因此,導致了他的晚歸。

  城外的情況比城內更加慘烈,恐怕過不了多久失去家園的百姓就會湧入城中,倒是人口一增加,疫情發生的可能性就更大。

  想到這,楚清覺得時間已經很緊迫。「斷刀,你休息一下,還有任務需要你出手。」說完,她又想了想,看向酒酒:「酒酒,這一次事關重大,你也跟著去,相互有個照應。」

  「是,小姐。」之前,楚正陽和楚清的談話,酒酒也聽了一多半,心中也大概知道是什麼任務,所以並無抗拒,也不拒絕。

  「斷刀是否能問是什麼任務?」斷刀冷漠開口。嘴角一抽一抽,他很想完成水千流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學會如何笑,如何對人和顏悅色。可是,目前為止,這個任務似乎很難,很難。

  楚清看了他一眼,也不瞞他:「楚家要到沒有受到災情影響的城鎮收購糧食和藥材,你和酒酒負責其中安全。」

  「小姐要囤藥、囤糧?」能被水千流派到楚清身邊保護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清楚楚清話中隱藏的意思。

  可是,這囤藥和囤糧都是奸商所為,為什麼眼前這個清麗無雙的女子也要做這種掉腦袋,惹民憤的骯髒之事?

  「我的決定需要向你解釋?」楚清的語氣漸冷。

  「小姐,是斷刀逾越了。」酒酒趕緊打著圓場,將斷刀拖下去。

  「小姐,那我呢?」待兩人離開後,扶蘇忙問道。

  楚清看向他,見他這段時間在斷刀的訓練下也壯實了不少,個頭也高了些,眼中光彩熠熠。「你下去準備準備,負責這次收購事宜,若你不能將物資安全帶回,就不用再回來見我了。」

  「是!小姐,扶蘇定不辱命。」扶蘇激動的大聲應道。離開之時,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楚清身後,眼帶關懷的名柳。

  雨,下得更大了。

  楚清望向屋檐上劍斬不斷的水珠,心中暗道,不知如此下去,再過幾日,這安寧城會變成怎樣一番光景。

  ……

  扈家,大雨同樣包裹著這裡富麗堂皇的屋子,扈少安雙手插在袖口中,依靠著門框,望著門廊外的大雨沖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內,扈博易坐在首座上低頭喝茶。扈芙蓉則帶著面紗,遮掩著被毀的容貌,眼中陰蟄,目光凝成刀,看向誰,都讓人渾身不自在。

  屋裡伺候的下人都在她這眼神逼迫下,將頭幾乎埋在衣領里,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日,她被毀容後,當夜三皇子就匆匆離開了安寧城。接著便是連日連夜的暴雨,找來的醫生,也都對她臉上長的玩意說不出所以然來。

  一開始,她以為是那方從楚家商號千金買來的絲帕作祟,找人試了一下,卻發現被試之人根本沒事,漸漸的她又將屬於水千流的物品貼身放好。

  她卻不知,那絲帕上的毒只對第一個接觸到的人起作用,此刻毒素都已轉到她身上,即便她找多少人來試,都不會像她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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