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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病體孱弱,又不怎麼得寵的皇子,斂財做什麼?怎麼想都讓人耐人尋味。

  「楚家商號已經納入了三皇子的視線,如今該如何是好?」楚正陽之前的榮光滿面早已不在,只剩下愁雲密布。

  「爹爹莫慌,至少現在三皇子還未向我們挑明,不是麼?」楚清出言安撫。言外之意,便是我們還有時間。

  楚正陽緩緩搖頭,眼神凝重:「我們必須想個法子,打消三皇子對楚家的想法。否則咱們永遠如坐針氈,難以抉擇。」

  是啊,讓三皇子失去對楚家的興趣。可是,又如何做呢?

  突然間,楚清有些懊惱自己,若不是自己教楚正陽那些跨越時空的經商奇謀,楚家也不會木秀於林。可是,當初她一心想著為楚家解困,讓楚家商號揚眉吐氣,哪裡會猜到三皇子來安寧的用心?

  恐怕,如果不是幾日前水千流的提醒,她都不會想到這一點。

  「阿離。」楚正陽突然正色的看著楚清,後者轉眸看向他,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如今看來,楚家商號必須慢慢沉寂,你的經商天賦也要蟄伏下來。至少,不能在明面顯示。」

  「爹爹?」這一下,倒是讓楚清心裡跳了一下。

  楚正陽擺擺手,繼續道:「我知道你心中在計劃著一些事,如此正好,你可以在暗中施展你的經商才華,楚家商號就交由父親為你做掩護。」

  「我心中只有個大概想法,並無具體計劃。」楚清垂眸。看來她的心事從未瞞過父親。

  「這不要緊,你可以慢慢來。楚家商號就由此慢慢發展,你將重心移到你想做的事上,只要楚家商號不再出奇謀,不再創造奇蹟,三皇子便會慢慢失去興趣。」

  「可是如此一來,楚家商號就變成眾矢之的了,一舉一動都會在三皇子的監視之下。」楚清心中有些憋屈。

  楚正陽嘆氣:「這也只是一段時間的事。咱們兩人一明一暗,相互牽制,就能互保平安。」

  楚清抿唇不語,只是緊皺的眉頭表明了此刻她心情的陰鬱。

  ……

  這邊,楚家為了被三皇子盯上一事,苦惱不已。卻不知道,與此同時,一道急招三皇子回京的聖旨也來到了安寧城皇家的別苑裡。

  「奉天承運,大楚顯仁皇帝陛下詔曰。茲皇三子晟皋離京養病多日,朕心中時常掛念,又恐暴雨將至,吾兒病情加重,特令皇家衛隊接吾兒回京。旨到之日,立即啟程,不得有誤,欽此!」

  趙晟皋手中捏著黃橙橙的聖旨,上面用金線繡的金龍圓眸怒瞪。

  在他身後,無數宮女內侍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聖旨上可說了即日起程,不得有誤。而且在皇家別苑外一隊五千人的兵馬戎裝以待,奉旨接三皇子回宮。

  銀姬看著那一身銀袍,臉色蒼白中泛著幾分透明的青蓮男子,滿腔話語卻又無從說起。

  趙晟皋笑容苦澀,清澈的眸底怒氣翻湧。他在心中問自己,也問他遠在京城的父皇。若真是想念了他,為何又要不顧他身體,要求立即啟程?甚至連給他充裕的時間收拾一切都不允許。

  「父皇,兒子若是死在返京的途中,可否能博得你一滴淚水呢?」

  低得無人能聽聞的聲音還未消散,就是一陣急促的咳嗽,驚得銀姬趕緊上去攙扶,冶艷的雙眸中滿是擔憂和心疼。

  「殿下……」

  趙晟皋重新站直身體,眼中的傷感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吩咐下去,派人留在安寧,盯住楚家動態,隨時稟報。」

  「是。」銀姬垂眸。

  ……

  三皇子連夜離開了安寧城,馬蹄匆匆,除了太守劉大人知道之外,並未外人所知。所以,在夢中酣睡的楚清也不知道,讓自己頭疼一天的麻煩人物已經遠離了她的生活。

  「主子……」

  酒酒走到一身白衣的水千流身邊,而後者卻在專注的看著紗帳後熟睡的身影。

  水千流伸出一指擋在自己的唇邊,示意酒酒噤聲,他怕打擾了床上的小獅子。今夜她的火氣似乎特別大,在練武時好幾次差點傷了自己。

  酒酒將還未出口的話音咬在口中,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那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主子,會每天夜裡看著小姐入睡。

  收回眸光,水千流轉身走出楚清的房間,站在院中的樹下。月光似乎總是眷念著他,他沒到一處,他身上都會罩著一層淡淡的清輝。

  抬手,接住從書上落下的一片葉。突然,他想起盛夏時自己跑來這裡向楚清興師問罪,卻被她用一首詠月的絕世佳作給騙去了一個道歉和三個條件。不自不覺,時間竟已經過去三月余。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經意的,他念出了當時震撼了他心靈的最後兩句。

  夜中,黑影閃過,斷刀落在地面,對水千流跪地低聲稟報:「主子,三皇子已經離開了。」

  水千流淡淡一笑,頜首:「離開了就好。」

  斷刀和酒酒默默對視,他們都無法想像,主子為了一個商人之女,居然連皇上的聖旨都請來了。

  ……

  翌日,天氣依然清朗,只不過在熱風中潮濕之氣更重,有經驗的老人,都知道這是暴雨來臨前的先兆。

  答應了宇文桑要去送他,楚清起了個大早,匆匆收拾完畢之後,便帶著酒酒和名柳趕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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