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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放牌區,有下注區。
黎南宇將自己三枚都放在了下注區。
玄武抬眼看黎南宇,溫聲問他:“不想玩了麼?”
黎南宇點點頭:“人太多了。現在有籌碼的人數量越來越少,很快就會被盯上。”
他這話剛說完,他們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噗通”一下給另外的人跪下:“求求你,我只要一枚,我下一把肯定能贏的!”
“要麼去借,要麼收手。誰會樂意免費把籌碼給你!”
“我只要一枚,輸掉我就放棄了!我女兒還在病床上等著搶救!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玄武頭也沒轉開始洗牌:“借貸台就是為這種人開的。如果你能贏十億,那麼一枚籌碼的利息你根本不用去擔心。”
他話里沒有說的另一個意思便是:如果你贏不了十億,但你還借了這麼一枚籌碼。那等你從這個賭場出去後,你身上便是債台高築。
和玄武賭的另外一個人冷聲輕蔑評價著那跪下祈求的事:“來這裡的誰都差錢,不少他一個。”
玄武給黎南宇發牌,隨後輪到他自己。
一張暗牌看不見,一張名牌是A。
一副很適合賭場的牌面。
玄武輕笑了一下:“加投保險金?保險金至少為賭注的一半。如果我是黑傑克,就算你贏,如果我不是黑傑克,那我們就繼續遊戲。最後你贏了可以拿一點五倍,輸了全歸我。”
黑傑克就是指暗牌數字是十,這個概率有點高。
黎南宇沒有保險金可以加,視線投向自己身邊的谷秋。
谷秋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四枚貢獻給了黎南宇。
黎南宇給自己加了三枚:“保險金。”
旁邊的人咬咬牙,跟著加了保險金。
玄武看了眼自己的牌,隨後又放好:“可惜,不是黑傑克。”
遊戲繼續,黎南宇繼續看了眼自己的牌,覺得數字有點小,便很自然繼續加牌。他隔壁的那位則是膽子不是很大,並沒有選擇繼續加牌。
等所有人牌數量都決定好了,玄武開始給自己加牌。
才加了一張6,他很快就算出了數字。
牌麵攤開。
4,A,6,21點正正好。不是一個特別漂亮的牌面,不過確實是21點正。
黎南宇的牌面算出來是十九,至於桌上其他幾位,牌面也都相當一般,甚至還有爆炸的。莊家通吃。
玄武收了籌碼:“我差不多該去找這兒的莊家玩了。最後一枚你暫時留著,就當個紀念。”
黎南宇將籌碼遞還給谷秋。
谷秋收好最後一枚籌碼,發現黎南宇連半點心態都沒變化。
她若有所思在心裡頭記著:錢財對於龍族而言誘惑力不大,出塔對於黎南宇而言誘惑力也不大。這種類型的矛盾設定,以後都不能加到黎南宇的考題中去。
自由和錢財對魔龍而言都實在沒有什麼大意義。
那什麼對於黎南宇來說才有大意義?
谷秋陷入沉思,思考著對於黎南宇而言,什麼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黎南宇起身打算跟著玄武去前四張桌子,見證一下玄武奪冠。他走了兩步發現谷秋沒跟上,回頭看向自己的監考官。這位監考官盯著賭場的桌子不放,看起來大腦在運轉,身子對外界反應有點慢一拍。
黑白色的裙子,黑色的面具,帶著一把長刀,扎著兩個馬尾辮。
看起來年紀很小。
鎖妖塔的塔主年紀不可能很小,就像龍族經歷了漫長的歲月,至今為止他看起來還和人類青年狀態差不多。
她和賭場看起來並不合適,應該更適合坐在高高的權椅上,陷在毛絨絨的毯子裡,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掃視無數渺小的生靈,隨隨便便就能翻雲覆雨。
塔主是為什麼會成為塔主的?
黎南宇腦中慢慢跳出了這個問題。
她成為鎖妖塔塔主有什麼好處麼?
黎南宇問題又多了一個。
似乎就是在改造凶獸,讓凶獸往好的地方發展。
是個大善人。
黎南宇不動聲色給谷秋定了性。
谷秋回過神察覺到視線,抬頭望了回去,對上了黎南宇的視線。
黎南宇清透且深邃的眼珠里,莫名帶上了一點很微妙的情緒。谷秋完全沒能理解這種微妙情緒是什麼,下意識開口問黎南宇:“要剩下的那枚籌碼麼?”
哦,還在考試。
話一出口,谷秋驚醒發現自己實在是太過不著調,剛才竟然在想關於黎南宇的出塔考核事情。
都怪黎南宇總是消極考試。
谷秋悄悄抓了一把自己的刀穗,走到黎南宇的身邊:“現在還剩下一枚籌碼,可以選擇和其他人玩遊戲,也可以選擇支持玄武與船上的莊家對決。”
黎南宇轉開視線:“另外幾位凶獸呢?”
谷秋順著黎南宇的話尋找起另外幾個凶獸。
刑天輕輕鬆鬆將自己的籌碼連同自己監考官的籌碼一口氣塞給了玄武,然後坦蕩蕩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堆瓜子在那兒嗑瓜子。他一手拿腦袋,一手給腦袋餵瓜子,一副很悠哉的模樣。
另外三個凶獸則是手上都一堆的籌碼,看起來贏了個徹底。
包括玄武在內,四個凶獸一位坐一個桌子,正好對上四個原莊家,並掃了一眼周邊那些個不敢隨意參賭的人類:“再不上桌,時間可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