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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力量逐漸增強,她的體積從玩偶大小緩緩變成老虎大小,腳刨了兩下地面,渾身的毛髮和末梢的尾巴好似經歷了一場雷劈,根根豎起。
“虛偽到令人作嘔。”
白狐充滿惡意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第九條尾巴在這麼短短時間內,變得和旁邊幾根尾巴一樣粗細。只要黎南宇能夠許願讓她成為九尾,她就可以通過這一場考試。
可她偏生沒有配合的意思。
白狐滿是仇恨的視線中,充滿了對外界一切的排斥。她面容扭曲,嘴咧到豎起的耳朵那兒,交錯尖銳的牙齒連帶著牙下方的粉嫩牙肉也清晰可見。
祭壇上乖巧的模樣像是虛幻畫上的泡影,現下食人狀態的白狐,才算是當年獸性不減的真正青丘白狐。
“人和動物沒有任何的差別。妖和人也沒有差別。沒有誰能夠賭得了這種良善。這群自詡為祥獸的傢伙,不過是對賭的籌碼對他們而言還不夠貴重。”白狐恥笑著那群她打不過且看不起的祥獸,“籌碼足夠,他們一樣會為惡。”
黎南宇站在那兒,聽得很認真。
他身上的氣勢一點沒有被白狐給壓下去,光站在那兒就足夠引人注目。
白狐對剛才自己在前三個房間裡造下的孽沒有絲毫反省。她抬腳踩在台上,緩慢繞著黎南宇行走:“你想要我成為九尾麼?”
黎南宇身上忽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靈氣增強,他身上的魔性跟著增強。現下他有些壓抑不住,不得不讓半個身子都陷入在黑色火焰中。
監考台上的谷秋靜靜望著黎南宇,手按上了自己的刀。只要有一絲一毫不對勁的地方,她就會選擇拔刀對上他。
白狐注意到黎南宇身上無法掩蓋的魔氣,發出了嬰兒一樣細碎鬼魅的笑聲:“入了魔的你,難道想要復活第一個房間的那對愛人?難道想要完成你的拯救黎民蒼生的考題?難道想要對抗你的本質,掩蓋你只想殺戮嗜血的本性?”
谷秋聽著白狐的話,覺得在將刀對上黎南宇之前,她說不定會先用刀鞘抽兩把這狐狸。
又弱又煩。
黎南宇伸出了自己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手,低頭盯著手掌看了片刻。
火焰竄天而起,燒向黎南宇的腦袋。
黎南宇翻過手,用手指點了一下白狐,送了白狐一個黑色火焰球。
白狐腳步一挪,周遭頓時出現了一個坑。坑不是被燒毀的,黑色的火焰具有強烈的腐蝕性,硬生生在表面上燒融出一個洞來。
黎南宇面上沒什麼神情,手上輕點了幾下,送給白狐一連串的黑色火焰球。
白狐被突然圍攻,本就有點惡劣的心情頓時變得極端惡劣。她往後倒退一步,隨後凌空朝著黎南宇撲過去,張開大嘴,恨不得一口將他腦袋給咬掉。
黎南宇速度比白狐更快,抬手便是在身前聚起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焰球。
這巨大的火焰球燃燒滴落的小火星在地面上戳出了一個又一個小洞。
白狐撞上這火焰球純粹找死,懸空中愣是剎了腳步,身子一扭往邊上跳去。她的尾巴由於慣性在空中划過,不小心碰觸到火焰,立刻禿了一小塊。
黎南宇視線落在那一塊禿掉的尾巴上,手上動作緩了緩。
白狐將尾巴尖晃到自己面前,用暴漲的力量快速恢復了尾巴。等尾巴一恢復,她重新對上黎南宇,警惕且隨時想要他的命。
黎南宇問白狐:“你想要從鎖妖塔出去麼?”
白狐死死盯著黎南宇胸前燃燒的黑色火焰球:“這一場考核我註定拿不到九十分。最後的二十五,拿到和不拿到沒有任何的差別。”
黎南宇聽著白狐的話,伸出另一隻白淨的手攪入火焰球。
手輕易將火焰球打散。他身上的黑色火焰也被一點一點壓制回去,隨後只能在半身上偶爾翻出一點恍若幻影的火舌。
他對著白狐很平淡說了一句:“你可以成為九尾。”
沒有一隻青丘狐狸不想成為九尾。
黎南宇提問監考官:“監考官,這場考核是青丘白狐的專屬考核題?”
谷秋回答:“是。”
旁邊的監考官也回答道:“這是白狐在塔內成為九尾的唯一機會。”
白狐見火焰球不見,還是不敢放鬆。她聽著監考官的話,懷疑打量著台上的監考官。
黎南宇又問白狐:“你想成為九尾麼?”
白狐嗤笑一聲:“你放棄通關,讓我通關?這麼聖人你還稱什麼魔龍?改個名字叫聖龍算了。”
黎南宇注視著白狐:“你要是能說服別人改稱呼,我不介意。”
白狐:“……”
這龍的語氣太過平淡,讓白狐一口惡氣難以抒發,全憋在了自己胸口。
一龍一狐對視著。
龍眼神純粹,半點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狐已經開始懷疑起他們兩個之間到底誰腦子更加有病一點。
這鎖妖塔里難道不是全員凶獸,個個兇殘麼?
黎南宇很自然放棄了自己的考題,對上監考官:“我許願,讓她成為成為真正的九尾。”
谷秋聽到這話,站起了身子:“確定麼?”
黎南宇:“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