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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辭微微擰起眉頭:“太子聽話些!”

  見狀近侍們見狀紛紛打圓場,彩月也忙道:“夫人,小爺說的也沒錯,又是只當著自家人……況且這上元佳節,您便是拿話哄哄他又如何?”

  容辭想到圓圓大病一場,尚且沒有養好身子,也有些後悔剛才那樣責怪他,便放緩了聲音道:“咱們自有相伴的日子,但你的師傅們想來也曾教導過你,中宮之主事關重大,不可隨意妄言。”

  圓圓扁了扁嘴,委屈的把頭埋進了她的脖頸處。

  容辭撫摸著兒子的後腦勺:“別傷心了,你聽話,我就快進宮來陪你們了。”

  圓圓抬起頭來,眼中的水光都還沒消散:“說話算數,不能騙我了。”

  容辭笑著點頭,正騰出一隻手來給他擦擦臉,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頓了頓——這腳步聲她很熟悉,幾乎不用眼睛看就能猜到是誰,她回頭看去,見一人從轉角處出走過來,影子在腳下拖起了長長的陰影。

  “你過來做什麼?”

  顧宗霖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我若是不跟出來,要想見端陽郡夫人一面,可就要比登天還難了。”

  他意味不明視線從容辭身上滑向了表情戒備擋在容辭身前的一眾宮人,再定定的看了眼被容辭緊緊抱在懷中的太子。

  容辭側身避開他的視線,將圓圓放在地上。

  彩月作為為首的大宮女,即使知道自己這邊人多,不遠處還有皇城守衛,但見陌生人走近夫人和太子還是本能的有些緊張:“夫人,這位是誰?”

  容辭道:“不必擔心,這是龔毅侯。”

  “……”

  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這男子的身份,他們卻更加緊張了——這人的身份在他們眼中簡直比刺客還危險,畢竟這裡守衛森嚴,個把刺客肯定成不了事,但男人天生就會花言巧語,萬一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哄得夫人再跟他來個舊情復燃什麼的,那他們這些人還有命在嗎?

  這麼一想,彩月等人立即恨不得立即越過容辭將這個跟她關係匪淺的男子趕到天邊去。

  圓圓拉著容辭的裙子道:“夫人……”

  容辭彎下腰輕聲道:“我先讓幾個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不要!你說要陪我一起的!”圓圓瞪大了眼,驚怒的看了一眼顧宗霖,用尚且稚氣的聲音呵斥道:“你是何人?見到孤為何不行禮?”

  顧宗霖看著他與皇帝如出一轍的臉,像是不能忍耐一般別過了眼睛,拱手行禮:“臣顧宗霖見過太子殿下。”

  這個名字圓圓有點印象,他早就已經把朝堂上的官名背誦熟了,現在已經開始背世家勛貴家族譜系:“龔毅侯……你是京衛指揮同知。”

  顧宗霖垂下眼:“殿下所言不錯。”

  圓圓哼了一聲,小大人一般努力模仿著他父親的舉止神態,居然真的似模似樣:“孤與端陽夫人在此處賞月,卿若無事,便自退下罷。”

  顧宗霖並沒有動:“臣與夫人有話要說,請殿下准允。”

  圓圓與顧宗霖見面的場景讓容辭看到就尷尬,一個是她與皇帝的親骨肉,另一個則曾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這樣錯綜複雜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她莫名見不得兒子和顧宗霖說話,沒等他再開口就讓乳母抱著他帶著人先回去,自己這裡只留下三四人,在圓圓要抗議的時候帶著幾分疲憊道:“我只跟他說兩句,你先回你父皇身邊去。”

  圓圓看出她是認真的,只得鼓著腮頭同意了。

  等圓圓一走,容辭按了按額角,扶著彩月的手道:“侯爺,你我都不算蠢,該知道的也都心知肚明,實在也沒什麼好好說的了——就是你猜的那樣,不必再問了。”

  顧宗霖的眼底瀰漫出比冰川還要冷的情緒:“我猜的都對?你知道我猜的是什麼麼,就敢認下?”

  容辭沒有說話,卻讓顧宗霖更加憤怒,他控制不住上前幾步,立即被內侍攔下:“顧侯,請您退後,不要冒犯郡夫人……”

  “郡夫人?”顧宗霖冷笑:“她與我品級相同,又是以什麼說不出來的身份才能命令我後退?”

  容辭嘆了一聲,揮手讓被顧宗霖問住的宮人讓開,直視著顧宗霖的眼睛:“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喜歡誰,要與誰在一起都不關你的事。”

  即使早有預料,聽到容辭的話顧宗霖心底仍像是刀割一般劇痛,面上卻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態:“喜歡?這就算是喜歡了?如此淺薄,如此……”

  “到底是誰淺薄?”容辭語帶威脅:“這是在宮裡,你要是不想從我嘴裡聽到某些人的名字,就趕緊離開!”

  可惜顧宗霖今非昔比,他已經將前世的事一分不差的記了起來,前世他們二人糾纏了那麼多年,容辭便像是長在他心上的荊棘藤蔓,不敢動也扯不開,這種刻骨激烈的情感能將之前一切——如同他自己說的——“淺薄”的感情覆蓋,不留一絲痕跡。

  容辭的威脅在青年顧宗霖的耳中或許有用,但十幾年後龔毅侯的軟肋卻早已異地,這話聽起來竟然不痛不癢,經不起半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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