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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光一瞬間照亮了這座寬敞的廳堂,也瞬間照亮了陰影當中扔在彈唱的樂師歌姬,和這花樓里油燈燃燒出的光芒不同,邢宴澤的光對怪物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於是這些樂師歌姬在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後,他們美麗的外表像是燃燒的蠟燭一樣融化坍塌下去,露出內里醜陋不堪的怪物本相,只有紅狐還笑盈盈地坐在原地,因為她本來就只剩下這一張美麗的畫皮而已,她的內里早就沒有了一絲跟怪物有關的東西。

  然而這樣強烈到足以讓所有怪物灰飛煙滅的光,對於那團從方十七體內出來的東西,卻沒有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邢宴澤立刻將方十七拖了過來。

  他不不知道這個少年的身份姓名,但在那團黑影離開後,這個少年身上再沒有一點異常的地方,很明顯只是一個被黑影牽扯進來的無辜人。

  光線將方十七纏緊拖到身邊,邢宴澤見這人沒有反應,卻還有氣息在,正要用安全泡影將他裹起來,卻聽紅狐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要浪費道具,把他送過來。」

  手中只剩下最後三分之一的扇面,紅狐卻還輕輕搖著,仿佛她手中的還是一把完整的、漂亮的扇子。

  在確定對方其實就相當於晉姝後,邢宴澤沒有糾結,直接將方十七遞了過去。

  紅狐扇子輕輕一搖,於是她身後的牆壁上忽然多了一扇門,在這扇門出現的瞬間,邢宴澤清楚地聽見了門後傳來了梁曹等人的聲音。

  他眉毛微微一揚,提著方十七拉開了那扇門。

  此時的那團黑影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黑色的黏液團成了一隻大手,直直朝著紅狐抓來,然而再一次,在觸碰到油燈照耀的範圍時,這隻大手發出了被灼燒時的滋滋聲。

  ***

  另一個時間裡,梁曹等人正在空空蕩蕩的花樓里繼續尋找著線索,由於大家都很小心地避免發出聲音,邢宴澤開門的那個聲音就顯得很響亮了,眾人齊齊望過去,搶都已經掏出來了,又在下一刻收了回去。

  「部長!」梁曹聲音落下,所有人齊齊圍了過去。

  邢宴澤回頭看了一眼,在他走進這扇門後,身後不再是紅狐的廳堂,更沒有詭異的黏液怪物,而只是一個黑漆漆的普通房間了。

  邢宴澤將手裡的方十七遞過去,「給他治療一下。」

  具備治療異能的隊員很快接手了方十七,並得出他只是太過虛弱而暈過去的診斷。

  梁曹興奮道:「部長,我們已經找到了這片區域的核心,你看!」他舉起了一盞沒有被點燃的油燈。

  「你記不記得國內神話傳說里動物偷吃佛祖的燈油然後變成精怪的傳說?這個區域碎片就是根據這個傳說演變而來的。佛祖為了懲罰這隻動物,罰它在做善事、度惡人,然後用信眾資源捐贈給它的香油錢澆築佛祖金身,等到佛祖金身完成的那一天,也就是這隻精怪贖清罪過的時候。但是在里世界裡,它就被扭曲成殘害路人的精怪,這些油燈里的油,就是用路人的脂肪提煉出來的。我們在一個房間裡面發現了很多這種油脂,還發現了這裡的怪物用提煉出的脂膏塑造了一半的神像。」

  「神像?」在邢宴澤的疑惑下,梁曹等人帶著他前往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在另一個時間的花樓里是不存在的,但是在這裡,它卻位於整棟花樓的最中央,月光能照到的地方,非常醒目,一眼就能看到。

  這個房間還有數名隊員守著,梁曹帶著邢宴澤進去時還在說,「我們原本也不知道這是神像,因為這看起來就像一坨被燒融後冷卻的蠟燭。後來是大家翻找出了一些藏在燈座里資料才發現的。」

  梁曹說著,還發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這些怪物捏神像的手藝也太差了,部長你看看這玩意兒,哪像一座神像啊,一開始我們從它身邊經過都沒看出什麼門道來。」這也是他們一開始沒能直接從這裡獲得答案的原因。這神像看起來實在太沒有逼格了。

  邢宴澤卻是盯著這座神像搖搖頭,「不,這的確是它們那位神的本來面貌。」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邢宴澤回憶起了踏入那扇門最後一眼看見的畫面,那團黑色黏液怪物最後組合起來的形態,恰恰與面前這座神像十分相似。

  那麼那團黑色黏液才是這個區域碎片最大的怪物?邢宴澤覺得不是,畢竟那團黏液與這棟花樓的風格迥然不同,比起紅狐,它顯然更像是外來者。

  另一個疑點就是晉姝,她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麼個東西到來,也早就準備好了應對它的策略,她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個時候,邢宴澤不免想到那份報告裡的另一個觀點:神無所不知。

  無所不知麼?無論怎麼想,邢宴澤都難以將那個會縮在沙發上狂啃零食的晉姝和這個形象畫上等號。

  邢宴澤越想越頭痛,他將這些情報分享給了隊員們,梁曹一聽晉姝一個人在另一個空間面對詭異的黏液怪物,當即道:「部長,咱們得去幫她啊!」

  邢宴澤:「來不及了,在我進入這片空間時,晉姝已經將它封閉了。」

  梁曹震驚,「為什麼!」

  很快,這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想明白了原因,「一定是因為這次的怪物太難對付了,連晉姝都沒有把握戰勝,所以她才將我們鎖在這裡,為的就是保護我們!」

  當他們莫名其妙被困在這個空間裡出不去的時候,梁曹等人覺得這是怪物的陰謀,現在一聽是晉姝開門又關門將邢宴澤和一名無辜路人與他們鎖在一起,他立刻覺得這是晉姝的良苦用心,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在這裡待了這麼慢就什麼危險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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