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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佛門的很多做法,方杉向來是欽佩但不認同,感嘆一句大師慈悲,便再無後話。
對於他沒說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白奕清已經相當慶幸,在方杉再度開口前,先一步走到大師面前,遞上一枚金色巴掌大的小劍:「師父說過憑此信物可以去藏經閣一觀。」
大師頷首:「五十年前,尊師來佛門拜訪希望能借一本劍經,但藏經閣非本門弟子不能進入,雙方僵持不下,最後由我師兄親自和他切磋,以輸贏定結果。」
結果毫無疑問,那一戰以佛門敗北。
看了白奕清一眼:「令師贏後並未將此事散播毀我佛門榮譽,是以師兄給他留下信物,日後如有劍宗弟子在三十歲以前連勝十位佛門核心弟子,便能換取進入一次去藏經閣的機會。」
「……」
方杉觀察白奕清的表情:「為什麼你看上去會這麼驚訝?」
白奕清:「家師從未提起過還要進行武鬥。」
佛門的核心弟子戰鬥力強悍,同境界連戰十場,還能成功的那叫神話。
大師笑著道:「令師離開前說過,人生貴在挑戰。」
白奕清皺眉的時候,謝嵐鬆了口氣,還好這個棘手的信物當時沒交給自己。
大師又是一聲阿彌陀佛:「幾位風塵僕僕而來,可以先在此休息一日再行打算。」
佛門的任何地方給人的感覺都是靜,魏蘇慎的氣質和這裡很合適,畢竟自始至終他都沒什麼存在感,宛如走過場。
剛剛安頓下來,便去找人要了一碗薑湯驅寒。
方杉還算有丁點良知殘存,對就要獨自挑起大梁的白奕清道:「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白奕清面無表情:「怎麼助?」
「藥翻他們。」
沒有什麼是一碗藥解決不了的。
白奕清:「你想成為佛門公敵?」
方杉想了想,走到屏風後,過了片刻再出來,已是一副禍國妖妃的模樣:青絲如瀑,頭上插著翡翠玉釵,哪怕是睥睨的目光於他身上一演繹都會成為顧盼生輝。
魏蘇慎見怪不怪,白奕清眼皮一跳,至於謝嵐——
「道友,你誰?」
方杉掩唇一笑,看著白奕清道:「藏經閣我是一定要入,你若沒有本事勝過核心弟子,就放著我來。」
說完,施展已經數年沒有用過的魅術。
在曾經的一次任務中,系統可是扮演過九尾狐祖宗的存在,如今氣場全開,在場的人哪怕心智再堅定,腿也不由軟了一下。
謝嵐:「快,快收!」
話音一落,驚覺自己在面對方杉時正常的低吼都變成了嬌喘。
方杉又是一笑。
從未主動和魏蘇慎說過話的白奕清的此刻偏過頭叮囑:「看住他。」
魏蘇慎竟是配合地點了點頭,佛門聖地,不該淪為修羅場。
方杉獨自笑得花枝亂顫,謝嵐定力在三人中較弱,剛撲上去就被白奕清一腳踹到屋外的水缸冷靜。
在鬧出更大的動靜前,方杉識趣地就此打住。
過去半刻鐘,謝嵐從水缸中爬出,嘴裡吐出一半不小心被吞進去的睡蓮。顧不得姿態的狼狽,謝嵐幾乎是飛奔到白奕清面前:「務必要贏!」
否則他們恐怕是不能活著走出佛門。
而且想像死法……絕對是要遺臭萬年!
白奕清點點頭,面上的表情可謂是冷若冰霜,當他邁步走出房間的一刻,種在門外的小花小草葉子似乎都微微蔫了一些。
他們一離開,方杉打了個響指,恢復到正常模樣。
魏蘇慎望著的他眼神負複雜:「你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秉持著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的原則,方杉掏出一本秘籍:「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修煉?」
魏蘇慎冷靜道:「然後互相迷惑,死在床上?」
「……」
對方拋來的問題太過犀利,方杉收起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
人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極限在哪裡。
白奕清被稱作是千百年來都難出的修煉奇才,實力不必多說,但即便是他,連勝十名佛門的核心弟子都是一場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可現在,他無比堅信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不在於能不能,而是必須行。
挑戰當天,方杉未去觀戰,因為魏蘇慎又病了,連喝口水都要人伺候著。他只能在房中一面端茶送水,一面預估戰鬥的結果。
外界突然有一聲巨響,天空中連日不散的烏雲頃刻間蕩然無存。
方杉走到窗邊眯了眯眼:「看來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魏蘇慎喝著老參茶:「佛門弟子不會是對手。」
方杉笑了下走回來:「這時候你們倒是站穩了同一條戰線。」
魏蘇慎想開口,話到嘴邊卻忍不住低聲咳嗽起來。
方杉幫他拍背順氣,遲疑片刻:「就像系統333所說,假使是同一個人,宿主早就灰飛煙滅。」停了下又道:「你不必有太多的顧慮。」
魏蘇慎瞥他一眼:「多慮了。」
對白奕清和自身的聯繫,魏蘇慎興趣不大,反正系統的歸屬是他,旁人不過是沿途的風景之一。
半天的時光消磨得格外緩慢,方杉打了個呵欠有些困頓後,門外突然走來一位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