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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蘇慎:「在父親不知情的前提下, 我把專輯放給他聽。」
方杉一時無話, 最後感慨道:「很高興還能見到活著的你。」
語畢內心開始反思未來是不是要以身作則, 勸誡宿主不要以作死為樂。
魏蘇慎淡淡道:「不是你提議要試探他?」
方杉嘆服:「只是想知道令尊是不是抓了陳冰櫻審問,而非摸老虎的屁股。」
魏蘇慎不思進取的狀態同系統類似:「看來需要換個策略。」
打從他放了專輯, 靠近魏燁三米內, 後者就會直接動手。
方杉當機立斷:「那就另尋對策, 跟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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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燁屬於極端自律的人,但他一天的工作時間並不規律, 有做刻意的調整。按照他的說法, 過分的一成不變容易給有心人可乘之機。
不過這對本身就在魏家蠢蠢欲動的二人組並沒有影響。
翌日魏燁一出門,方杉和魏蘇慎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可惜畫皮現在的自主意識還太強,否則魏蘇慎可以改頭換面, 更加不易引起注意。
「不是去公司的路線。」魏蘇慎不知是嘲諷還是打趣:「看來某人還保留著孩提時期的樂趣,有個秘密基地。」
方杉實話實說:「宿主不是也有?」
專門用來製造情趣用品。
前方白色轎車走得路線越來越偏,即便已經保證了一部分車距, 對於經驗老道之人,依舊很容易發現。
方杉:「我們是不是暴露了?」
魏蘇慎點頭。
方杉永不放棄僥倖心理:「也還有轉機。」
魏蘇慎搖頭:「不會。」
方杉看向他,驚異與過分篤定的語氣。
魏蘇慎:「父親向來遵守交通規則,不是特殊情況不會在開車時接打電話。」
方杉從側面大樓的玻璃上清楚地看見前方車輛的狀況,是映照出一些奇怪的畫面:「你猜他在給誰打電話?」
魏蘇慎:「約莫是報警。」
內容無非是被奇怪的人尾隨,希望警方保證普通群眾的安全。
方杉眼皮跳了一下,很快反駁道:「過去也許會,不過在耿峰對我們持有懷疑的前提下,他應該不會這麼做。」
魏蘇慎略一沉思,發覺思考是遺漏了一處。
已經不需要判斷,很快他們就被三四輛車包圍。
魏蘇慎沒有立刻踩剎車:「衝出去還是坐以待斃?」
方杉想了想,很認真地問道:「你能不能確定自己是親生的?」
魏蘇慎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
方杉攤手:「那便下車。」
剛一打開車門,瞬間被團團圍住。
直至魏燁走來,這些人才讓出一條小道。
魏燁的神情沒有多少變化,至少看不出被跟蹤的慍怒,似笑非笑望著魏蘇慎:「出息了。」
方杉攔在魏蘇慎身前,悲情萬丈道:「有什麼就沖我來!」
魏蘇慎微微撇了撇嘴,比起被抓包,看系統尷戲才是最痛苦的過程。
魏燁一言不發,忽然動了動脖子,一把扯下領帶將不省心的兒子雙手束縛扔進後車廂。
見狀方杉識相地舉起雙手,暗示自己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親生的打起來沒有顧慮,魏燁對於方杉的處置要溫和不少,至少沒有把他丟進後車廂。
車子重新上路,方杉安分地坐在副駕駛座,輕聲道:「氧氣會不會不足?」
魏燁:「門沒有關牢。」
方杉睜大眼睛:「那不是很容易被甩出去?」
魏燁淡淡一瞥:「你要去陪他?」
方杉理智地閉上嘴。
虎毒不食子,至少魏燁看上去沒到喪心病狂的境界。
這座城市裡,開發商試圖將每一寸土地都壓榨到極致,但依舊有廢棄的工廠,爛尾的工程等沒有被利用起來的空間。
車停後方杉緊跟在魏燁身後,腳步停在白色的大樓前。
從已經掉色的紅字上,可以得知這曾經是一家醫院。如今周圍的小樓已經成為廢墟,只剩眼前的這棟建築。
方杉滿心期待迎來一個被威脅解刨做切片的兇殘劇本,可惜只是被單獨關在一個小房間。
同一時間,他聽到另一道關門聲,猜測魏蘇慎是被關到隔壁。
房間裡只有一張小床,方杉一邊坐在上面一邊哼著小曲兒,末了用指甲留下劃痕:到此一游。
床頭放著紙和筆,愜意地休息片刻才拿起來瀏覽。
上面只有兩個問題: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方杉猜測魏蘇慎也是類似的問題,不過是主語有變換,念及此不禁挑了挑眉:「囚徒困境的簡化版……」
提筆就在上面嘩嘩作答。
一牆之隔,魏蘇慎的確在看差不多的問題:方杉是誰,方杉的目的。
其實這種測試完全沒有意義,他和系統本就可以通過腦內意識交流,只是這次遲遲沒有回應,過了半晌對方只傳達給他一句話:「心有靈犀一點通。」
和方杉不同,魏蘇慎作答的速度略慢,更多的目光是探向窗外,醫院後面是鐵柵欄,長期的侵蝕讓它早就不復當初堅固。
魏蘇慎放下紙筆,利用床單做成簡易的逃生工具。
值得慶幸的是,這裡窗戶並沒有安防護欄,向下攀爬的過程還算順利,等他穩穩降落在草坪上,才重新溝通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