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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真是運氣不好,朕一路走來可是暢通無阻。」

  魏蘇慎以沉默代替回應。

  雖然是親父子,承元帝卻樂得見太子被懟到說不出話:「這些天, 打著看望陳愛卿的名義都去了哪裡?」

  在帝王面前編撰事實很容易被拆穿,魏蘇慎當然不會全盤托出,只是挑了幾件無傷大雅的事情說了說。

  承元帝聽到他在繼續擴充說書人的隊伍時, 眼中湧現出興味:「酒樓無疑是信息的一個流通點,但你要明白,還遠遠不夠。」

  魏蘇慎作出聆聽的態度。

  承元帝笑了笑:「皇城裡的酒樓消費高,客源有限,當下應該想的是如何更多的吸引食客。」

  魏蘇慎陷入沉思,承認他說的有道理,挖掘一個來酒樓消費的客人比招攬說書人容易許多。

  承元帝點到即止,又落下一子,棋局瞬間就從兩軍對弈變成穩操勝券。

  陳嚴嘆了口氣:「臣輸了。」

  承元帝撂下手裡剩下的棋子,喝了口茶後便準備回宮。

  魏蘇慎叫住他:「有關那件事,父皇考慮的如何?」

  承元帝敷衍道:「朕再想想。」

  裝病不難,他真正考慮的是裝病期間要做什麼。

  從前整日與奏摺為伴,是典型的不折不扣工作狂,驟然不問政事,萬一空虛了怎麼辦?

  魏蘇慎沒有催促,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點了點頭。

  一心想跟兒子對著幹讓人求自己的承元帝不免有幾分意興闌珊。

  他走後,院中只剩下三人。

  陳嚴和魏蘇慎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方杉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內容完全是自說自話,期間陳嚴想開口,發現竟然插不上話。

  每當這個時候,他會發自內心的佩服太子,竟然能容忍這樣的存在。

  方杉看穿他的想法,淡淡道:「什麼鍋配什麼蓋,是亘古不變的定理。」

  陳嚴拒絕深聊這個話題,談起說書人的事情。

  承元帝處處有耳目,甚至在鼓勵太子培養勢力一事並未特意瞞著,有時候反而會主動揭露,意在敲打臣子。適才於陳嚴面前亦是如此,專門提及此事,何嘗不是提醒他別仗著和太子結為親家,便把心思放到別處。

  對於這種敲打,陳嚴倒並不覺得厭惡。

  承元帝只有一個兒子,始終把太子當孩子看,擔心百年後太子無法完全掌握這些重臣。

  不過在他看來這純屬多慮,太子連張太醫都能降服,遲早腳踏萬里河山,飛上天空與日月爭光。

  方杉並不知道陳嚴對自己的吐槽,爭當一名合格的謀士:「吸引客源不外乎就兩種手段,降價或者弄出些新鮮東西。」

  魏蘇慎沉吟道:「降價不是長久之計。」

  言下之意是要選擇後者。

  方杉開始思考策略,中途陳嚴打斷道:「勞煩二位回宮裡發明創造。」

  方杉仰著臉看他:「在娘家吃頓晚飯合情合理。」

  陳嚴面無表情指了指門的方向。

  方杉轉而看向魏蘇慎,後者一臉平靜地開口:「這是命令。」

  陳嚴忍住頭疼:「臣……遵旨。」

  方杉不喜屋中拘泥的氛圍,晚飯是直接送到石桌上。菜餚很清淡,勝在顏色搭配的很好,看上去就很勾人食慾。

  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向來不存在系統的字典里,一面動筷口中同時道:「我可以委屈一下,讓手底下的青樓和你展開合作。」

  陳嚴和魏蘇慎拿筷子的手同時停在半空中。

  「至於收益的分配……」話還沒說完,魏蘇慎先一步謝絕了他的好意。

  方杉不理解:「現成的資源放在面前,為什麼要拒絕?」

  魏蘇慎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不配。」

  方杉挑眉。

  魏蘇慎:「我不配和你這麼優秀的人合作。」

  「呵——」

  陳嚴狀似沒有感知到兩人間的硝煙味,淡淡道:「去酒樓的客人中以男子居多,實際上很多時候女人掌握的消息更多。」

  這些人中很多雖然在內宅,但枕邊人往往對她們不會設防,還有官宦家未出閣的少女,更是不容小覷。

  方杉突然擊掌:「我有一個想法。」

  魏蘇慎和陳嚴默契地埋頭扒白米飯,佯裝什麼都沒聽見。

  「是個很好的主意,不坑人,不害人。」

  再三保證下,魏蘇慎才配合地開口:「說說看。」

  方杉:「自古情愛迷人眼。」

  單單聽個開頭,都能想到不是什麼好事情。

  方杉正說到興頭上,無視二人的臉色:「騰出一層的空間做匿名交流,準備些小冊子,需要的客人可以申領,大家在上面作詩談人生談理想……」

  魏蘇慎聽明白他的意思,實則和網絡交流差不多,不同的是換一個載體,過程要麻煩些。

  方杉向來只喜歡提出一個建議,具體的細節則是懶得推敲。魏蘇慎和陳嚴商量了一下,認為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等他們商討完天色已經暗了一個度,方杉一個人解決了剩下所有的飯菜。

  兩人步行回宮,方杉目光透露出一絲倦意,處於相當安靜的狀態。魏蘇慎卻是主動和他說了幾句話,說到一半時停下腳步看向前方的一輛馬車:「好像是李府的馬車。」

  「李府?」

  「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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