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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又回到了之前的一句話:「多方請大夫無果,一日家門口路過雲遊道士……」

  方杉在旁邊聽著冷汗涔涔,一聽就是在背書也就罷了,竟然還背忘詞了半路折回去。他偷偷瞥了眼承元帝的臉色,已經是鐵青。

  陳嚴是個做事十分嚴謹的,在這種狀況下,依舊是堅持背完了全文。

  承元帝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邊塞戰事未平,這個節骨眼上陳嚴萬萬不能出事,又不斷提醒自己感念陳家世代的恩情,才沒當場將人踹出去。

  最後一個字念完,陳嚴晚方杉一步看到承元帝的臉色。

  承元帝手死死按住眉心,同樣的動作,方杉曾經在魏蘇慎身上看到過很多次,料想承元帝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不知道陳嚴是運氣好,還是會把握度,剛好壓在踩線的邊緣就停了下來。

  「說實話。」承元帝在耐心即將崩盤前,沉聲問道。

  陳嚴:「臣懷疑越秀國有賊子潛入皇城,擔心他們會通過控制大臣的女兒,達到對太子下手的目的。」

  承元帝臉色變得難看:「消息可屬實?」

  「只是懷疑,」陳嚴道:「但越秀國野心昭昭,不可不防。」

  承元帝沉思的時間,方杉細細打量著陳嚴,突然頓悟了一些被他忽視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看上去木訥寡言的人說起謊話,才是最能騙人的。

  哪怕是一個多疑的帝王,聽到後也沒有起疑心,反而道:「直接將賞花宴取消就好。」

  陳嚴:「探子進城後便失去蹤跡,一計不成唯恐再生一計。」

  承元帝:「引蛇出洞?」

  陳嚴並未立刻回答,思忖後方道:「取消賞花宴容易打草驚蛇。」

  承元帝:「罷了,就先按你布置的走。」

  方杉和陳嚴退出殿時,不由嘖嘖了兩聲,用一種意想不到的目光看他。

  陳嚴:「的確有越秀國的奸細混入城中,至於妄圖控制大臣的女兒,只是隨意衍生出來的一個猜測。」

  方杉:「這猜測實現的可能性不大。」

  說穿了,承元帝正值壯年,想要個兒子還不容易,倘若越秀對太子動手,只會招來滅頂之災。

  陳嚴表情不變:「陛下覺得是個隱憂,那就是隱憂。」

  緩了下又道:「你要的身份我可以給你,但有一點,若是日後沒有等同的回報……」

  方杉笑著打斷他的話:「將軍放心,三年內,我保證越秀必將真正俯首稱臣。」

  聽了他的承諾,陳嚴心中反而有不安,這種不安不是來自於擔心對方過於誇大醫術,實則沒有對付巫醫的方法,而是他索要的身份。

  方杉仿佛沒有看出這份隱憂,又或者說看得真切卻視若無睹,開始談論賞花宴上自己應該穿什麼衣服。

  陳嚴聽得眼角一抽,再三強調:「萬不可讓陛下瞧出你的身份。」

  方杉:「不會有人看出。」

  陳嚴想到那日他的女裝,確實十分巧妙。

  兩人沒有再多說,方杉只道賞花宴前一日會出宮找他,以陳嚴妹妹的身份入宮。

  陳嚴冷笑:「消失幾日,就不怕太醫院起疑?」

  方杉:「我成日跟在太子身邊,或是出宮為你診治,突然回去了,他們才會覺得奇怪。」

  陳嚴望著他的目光十分複雜:「原來你一早就打算好了。」

  方杉留下一句合作愉快轉身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看到方杉已是見怪不怪,殿內的窗戶是朝南邊開著的,方杉一路走來,剛好望見魏蘇慎正站在窗邊透氣。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樹上鳴叫的鳥雀暫時駐足,不多時又飛遠。

  方杉走過去:「麻雀有什麼好看的?」

  魏蘇慎:「前些日子這棵樹上經常爬著一隻金蟬。」

  方杉挑了挑眉:「不覺得吵鬧?」

  魏蘇慎:「它悶得很,基本不叫,所以才覺得奇怪。」

  方杉掩去眼底的異光,談論起陳嚴。

  魏蘇慎突然從中間打斷:「你是不是另有所圖?」

  方杉做出恰到好處的疑惑。

  魏蘇慎轉身在桌前:「有閃閃在,解決暗疾不過是一兩日的事情。」

  方杉搬出早就想好的藉口:「並非我故意拖延時間,方便出宮罷了。」

  很有說服力,魏蘇慎暫且信了,畢竟以方杉跳脫的性子,長久待在皇宮有些不太現實。

  賞花宴的前一天晚上,方杉出宮來到陳嚴府上,他並不是空手而去,一個大包袱里塞滿了胭脂水粉。

  脂粉味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陳嚴嫌棄地側過臉,總覺得忽略了某個至關重要的點。

  「紅的奔放,綠的嫻靜,」方杉拿出兩件羅裙比較:「將軍覺得哪件好?」

  就是這一剎那,陳嚴陡然想到什麼,沉聲問道:「你做這些,太子知道麼?」

  方杉拿著衣服的手指有一瞬間的僵硬,爾後笑意盈盈道:「他不需要知道。」

  「……」

  作者有話要說:  方杉: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第149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紅還是綠?」方杉重新問了一遍。

  陳嚴:「綠色。」

  無端覺得太子很適合這種汪洋綠。

  方杉笑眯眯地放下綠色羅裙:「那便紅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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