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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訓本離得有些遠,看到鳳北訣對安舒動手,顧不上其他,上前一掌敲開鳳北訣的手,將安舒護在身後,「王爺,王妃為了你吃盡苦頭,哪怕王妃千般不是,王爺也不應該對王妃出手。」

  安舒揪著秦訓的衣袖穩住身形,喉頭火辣辣的疼,眼淚不受控制往外流。

  這就是三年前的鎮北王麼?果然像傳言中一樣嗜血暴戾。

  鳳北訣看到秦訓,臉色有所緩和,卻還是面無表情,「秦訓,你竟敢與本王動手?」

  「屬下不敢。」秦訓低首抱拳,「屬下只是看不得王爺傷害王妃。」

  鳳北訣冷笑一聲,「王妃?讓開,讓本王好生看看,本王的王妃是何人物,竟能讓本王的暗衛如此維護。」

  秦訓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像一座石雕,「除非王爺保證不傷害王妃,否則屬下恕難從命。」

  鳳北訣眼神陰鷙看了秦訓半晌,突然勾唇輕笑,「可以,本王不動她。」

  得了鳳北訣保證,秦訓才退到一邊,安舒對上鳳北訣陰冷的眸子,感覺渾身像是被凍住了,冰冷僵硬無法動彈。

  鳳北訣朝安舒走了兩步,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她,「過於乾癟,休了吧。」

  安舒不禁笑出了聲,若非因為心念鳳北訣,她何至於如此乾癟?休吧,她不玩了。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哭是笑,也許邊哭邊笑,眼前的人分明與鎮北王一模一樣,給她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鳳安瑾道:「請小皇叔三思而行,皇嬸與皇叔乃御賜姻親,若無正當理由,不得休妻和離。」

  他對鳳北訣失去記憶一事深表懷疑,既然之前能用安舒威脅到鳳北訣,鳳北訣指不定會假裝失憶,藉此來將安舒送走。

  鳳北訣懶散一哂,「正當理由?什麼才是正當理由?」

  鳳安瑾思索一瞬,道:「諸如七出之條。」

  安舒聽到這裡,轉身就在秦訓臉上親了一口,「好了,現在有了七出之條,把休書拿來吧。」

  秦訓愣在原地,而後撲通跪地,「請王爺恕罪!」

  鳳安瑾瞠目結舌,半晌才道:「七出三不棄之一,有所受無所歸,皇嬸的娘家永瀾侯府已經亡散,休棄後便無家可歸。」

  鳳北訣臉色難看至極,鉗住安舒下巴,「很好,有個性,這麼想被休棄,本王偏不讓你如願。」

  安舒無力吐槽,神經病啊?說要休了的是是他,說偏不休的還是他。

  罷了,愛咋咋地,順其自然,她就當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那個愛護她的鎮北王。

  鳳北訣看向地上跪著的秦訓,「起來吧,此事不怪你,與本王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鳳安瑾道:「小皇叔,不如朕親自與你說。」

  「若瑾兒有空,自然更好。」鳳北訣從善如流,與鳳安瑾去了書房。

  直到二人遠去,秦訓才從地上起身。

  安舒有些站不住,雲衣雲裳忙攙扶著她,「王妃,先回房歇息吧。」

  「嗯。」

  安舒肌膚雪白,脖子上被鳳北訣捏過的地方迅速紅腫,一道道指痕觸目驚心。

  秦訓趕緊叫了周醫正去長輝院,給安舒查看脖子上的傷勢,再抓兩副養身體的藥。

  「王妃……王爺他不是故意的,王爺只是記不起王妃了,若王妃多與王爺相處,說不定王爺能恢復記憶。」秦訓說道。

  安舒躺在床上,雙目無神,「是嗎?他像是有暴力傾向,我怎麼敢跟他相處?我恐怕活不到他恢復記憶那一天。」

  「不會的,王妃既然能讓王爺敞開一次心扉,就能有再一次。」秦訓這話說得堅定。

  「真的嗎?那我試試。」安舒心裡還有一絲希望,現在的鳳北訣,是那個滿心仇恨與自卑的鳳北訣,偏執暴躁了些她可以理解。

  那就掙扎一下,若是不行,便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

  書房內,鳳安瑾將鳳北訣昏迷不醒兩年以及回到內京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給鳳北訣。

  當然,除了南疆涼崗那一件。

  只說鳳北訣被亂黨殘餘打下山崖,記憶退回三年前。

  鳳安瑾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鳳北訣的神色。

  這事蹊蹺得很,若鳳北訣墜崖後大難不死,失憶且被一家農戶所救,那手握荷包的斷臂如何解釋?斷了一臂且身披鳳北訣衣裳的屍骸作何解釋?

  鳳安瑾想從鳳北訣臉上看出點什麼,奈何鳳北訣從頭至尾都是一個表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所以,如今毅親王滿門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鳳北訣終於開口,卻是悵然若失,「如此一來,本王毫無復仇的快意,實在可惜。」

  「皇叔,還有一事。」鳳安瑾計上心頭。

  鳳北訣問:「何事?」

  「當初皇叔被耶律束暗算,可能是北疆將領合謀,只是朕找不到切實證據,自皇叔出事三年來,北疆政權一直被北疆將領把持,他們自然不會希望皇叔回到北疆,皇叔北疆之行恐怕凶多吉少,眼下皇叔大仇已報,不如留在京城,與朕一起穩固江山。」

  鳳安瑾心底還是不想鳳北訣死,若鳳北訣真的失憶,那便從頭開始,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叔侄,鳳北訣輔佐他共創太平盛世。

  鳳北訣垂眸沉吟,「本王三年沒有掌權,手下將軍確實可能自立為主,本王在這世上了無牽掛,鳳南朝也已經歸西,本王不再需要北疆政權與之抗衡,回不回北疆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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