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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同旁人交談的時候,還得時刻關注皇后。時不時的示意皇后要柔和一些,親切一些,更要注意賢妃給皇后挖得坑,這場宴會最辛苦的人就是長樂公主。
坐在群臣中間同人拼酒的宇文統領目光微凝,口中的美酒突然沒了味道,作為皇帝最信任的人,一直伴著皇帝的近衛,他知道許多朝臣們不知的信息……
皇上早有心放棄皇后了!長樂公主再努力維護皇后也是白費的。
太后娘娘借著宴會頻頻將早就看中的望族貴女叫到身前,或是詢問她們的喜好。或者同她們閒話家常,太后娘娘的位置離著皇帝很近,這些閨秀們同太后說話的時候,都會羞怯的看皇上一眼,也有膽大的直接向皇帝送秋波……
皇帝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撐著下顎,雙眸醉酒般的微微眯起,俊美的龍顏多了一抹放縱恣意的享受,他手指時不時的摸著酒杯,嘴角慢慢的勾起,妙齡少女在他眼前展露風情,這對男人來說是極好的享受。他豈會辜負了美人?
如果他願意,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成為他的人!
在這一刻,皇帝頗有一種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快感。
「皇帝。」太后笑著問道:「你看她如何?」
眼前這位二八年華的少女是太后精挑細選出來的。容貌,家世,才學,性情樣樣出類拔萃。太后也曉得男人都是重容貌的,如果不能在容貌上先吸引皇帝。再有內秀也是白搭。
所以太后選了個最為貌美的少女指給皇帝看,「哀家倒是挺喜歡她的。」
皇帝上下看了看嬌羞的美人,肆意的一笑:「既是母后喜歡,就留下吧。」
「哀家喜歡有什麼用?」太后故作不滿的瞪了一眼皇帝,「給你選妃,要緊得是你喜歡……」
「太后娘娘這話說得對,重要得是兩情相悅呢。」賢妃趁此機會笑盈盈的開口,「皇上,你可還記得為三皇子看過病的寧小姐?」
皇帝坐直了身體,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這點異樣賢妃看得清楚,皇上果然還是中意她的,賢妃壓下心底的酸澀,笑盈盈的說道:「臣妾將她叫過來可好?」
坐在皇帝下手處的李冥銳差一點扔掉了手中酒杯,賢妃!賢妃這是在作死!
皇族中坐著的齊王也不由得捏緊了酒杯,他沒有看寧欣,而是看向了李冥銳,李冥銳會怎麼選擇?
齊王一瞬間回到了前生,也是在酒宴上,也是很熱鬧的氣氛,他的師妹,他傾心的女人當眾起身,向他笑著說,我要嫁人了!
是了,她寧可嫁給事事不如他的男人也不肯嫁給他,他當時坐在韓王的寶座上,恨不得將她直接抱進後宅去軟禁起來!
「堂哥?」
「沒事!」
齊王推開了平王世子伸過的手臂,將酒杯的酒灌進了口中,咳嗽了兩聲,沙啞的說道:「這酒……太烈了。」
平王世子見齊王因為咳嗽而濕潤的眼圈,默默的嘆息一聲,喜歡上一個註定得不到的女人是很痛苦的,齊王堂哥這又是何苦呢、
……
「寧小姐?你說得是她。「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玩味的說道:「朕竟不曉得*妃同她關係親近?」
皇后忍不住道:「陛下,臣妾以為她不合適!」
長樂公主忙拽住皇后,笑著向皇帝解釋,「父皇,母后的意思是賢妃娘娘同寧欣說話不適合,」
「朕曉得你母后什麼心思!」皇帝臉色多了一分的陰沉,對皇后的性情很無奈,可他對長樂公主是有幾分的喜歡的,「長樂,你也該想想你自己的事了,朕當日許你代發修行,你是想做一輩子女冠?朕都忘了那件事,你也該忘了,你再要強,再貴重,朕再寵*你,你也需要一位駙馬!」
「朕看……」
皇帝的目光掃過在場的青年才俊,琢磨給長樂公主選個什麼樣的駙馬適合。
賢妃嬌笑道:「陛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有一位俊傑可是幫過長樂公主,他……」
長樂公主握緊了拳頭,指甲慢慢的扣進肉里。打斷賢妃的話:「本公的事,還輪不到賢妃娘娘插嘴。」
「父皇,女兒不會做一輩子女冠。」長樂公主站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可是父皇,兒臣也不願意再尋年輕男子為駙馬了,經歷了那件事後,兒臣不信任青年才俊,看到他們……兒臣就想到當初被人騙得團團轉。」
長樂公主知曉賢妃的用心。她怎麼會同最好的朋友搶李冥銳?況且李冥銳再好,也不是長樂公主喜歡的人。
如果無法嫁給喜歡人,長樂公主寧可一輩子不成親。
皇帝眼裡閃過一抹的疼惜,「朕不逼你,不過長樂。你是朕唯一的嫡女,你所選的駙馬莫要讓朕太失望。」
「兒臣多謝父皇。」
「起來。」
皇帝擺了擺手讓長樂公主起身重新落座,他含著深意的目光落在李冥銳身上,賢妃雖然沒有算計成長樂公主和寧欣反目成仇,但她怎麼都不會錯過報復李冥銳的機會!
賢妃笑盈盈的為皇帝倒滿了美酒,「您那位好學生先中了狀元,眼下又被您冊為燕國公世子。臣妾看他就缺一位妻子,如今重臣勛貴齊聚一堂,陛下何不賜他三喜臨門?」
皇帝笑道:「*妃以為誰能配得上他?」
「真是不好選。」賢妃故作苦惱,「他是陛下必將重用的人才。尋常人家的小姐般配不上他,能做燕國公世子夫人的小姐,品貌,才情都得是極好的。就是命格也是好的才行,有些小姐看著*出色。可惜命格單薄了一些,親緣不厚,福分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