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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答應給蕭歡送信的長方臉媽媽出了公主府後,拐了個彎,直奔王家。
薛珍彈了彈紙張,笑道:「真真是難為她了,這樣歹毒的手段都想得出來,我看這方子只是一大半。想要三皇子...請娘娘賞賜她點好處,以安她之心。」
「老奴明白。」媽媽撫了撫身,低聲道:「不如老奴再詐她一下?」
賢妃對三皇子起了戒心,或者說賢妃除了自己生的九皇子之外,對哪個皇子都有戒心。其中以三皇子,七皇子為最。
蕭歡投娘娘所好,看這張藥方,三皇子就算是出了事兒也懷疑不到賢妃身上去,沒準還可以嫁禍給剛剛懲罰了三皇子的皇后,怎麼看這都是一樁大功勞,昭容縣主不動心麼?
薛珍將一張銀票輕飄飄的塞給來報信的媽媽。笑道:「多謝你的好意,這事以她名頭做最好,如此也可讓她放鬆警惕,我亦可請君入甕完成娘娘的託付。」
「縣主所謀深遠。老奴不及也。」
媽媽笑嘻嘻的收下了銀票,昭容縣主出手大方,一張銀票就是五百兩,撫了撫身:「如此老奴先告辭了。「
薛珍點頭命人送她出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蕭歡實實在在是個蠢貨!以為以她卑賤的身份能同自己爭奪賢妃的信任?
賢妃只是用蕭歡警告薛珍。而且賢妃最想要得是京畿兵權和縱橫天下的陣圖,三皇子的事情反倒不著急。
蕭歡得了賢妃的恩賞後,薛珍也可以開始下一步了,不過,先要知道蕭歡心儀誰?
薛珍洒然一笑,「水性楊花,嫌貧愛富的蕭歡心儀得只是富貴。」
旁邊的丫頭道:「主子說得是,您只要告訴她京城最最頂級的權貴公子在何處,蕭歡死命也會去的。」
「我若是光明正大的說,她會懷疑的。」薛珍面帶恬淡的微笑,「稍微露出點馬腳,讓她猜,才有可能打動她。蕭歡不足為懼,我想知道寧欣最近做了什麼?」
薛珍說到最後,忍不住咬牙切齒,寧欣一次次給她的打擊實在是很沉重。
「她出門答謝了幾家後,一直在寧府里,鮮少出門。」
「李冥銳也沒去寧家?」薛珍挑眉問道,「平王世子呢?她沒去見李冥銳?」
「回縣主的話,李冥銳搬到平王府上,徐大人莫可奈何。聽聞,徐大人對打傷徐公子的李冥銳很記恨,您忘了去年也有人說了徐公子幾句,那人被徐大人定為永不錄用。」
禮部尚書在對待兒子這一點上非常的小心眼兒。
「看在平王殿下面子上, 徐大人暫且放過李冥銳,他還想這科舉高中?」薛珍冷笑,「想得不要太美!」
不過,寧欣是知難而退?還是別有所謀?
縱觀兩世的寧欣,如今薛珍能猜透前生的寧欣,但對今生不按常理出牌的寧欣實在很忌憚。
薛珍有一種感覺,明明她長進了,是先知,可寧欣也比前世更厲害了,這是老天不讓她以兩世為人的經歷欺負人麼?
那一大筆銀子誰捨得放棄?可寧欣想要做什麼?
薛珍鄭重的叮囑:「讓人十二個時辰看著寧家,有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是。」
薛珍手下很是養了一批人,也用他們做了幾件大事,薛珍不敢太張狂,擔心遭了皇帝的忌諱,但訓練出來的諜子監視小小的寧家,還能出問題被寧欣糊弄?
對寧欣那邊的事情,薛珍加大力度後才覺得稍稍安心。
寧家,寧欣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嘆息道;「姑祖母,您不是專門來看我練字的吧,有什麼事,您就直說,何時...何時您...」
親自倒了一杯茶水,寧欣遞給寧老太太,習慣她的幹練,爽快,最近幾日寧老太太神色恍惚,時常看著她發呆。
寧欣很是擔心,」您這樣憋著,我心疼,也一點也不像您了。」
寧老太太這樣足以證明一點,一定是驚天的大事或者秘聞!
「去了天官府?」寧老太太抿了口茶水,眼底略有波動,在寧欣細看前,眼瞼耷拉下來,「你以答謝貴客的名義走了幾家,天官府想必在其中。」
寧欣嗯了一聲,「親自走了一趟,省得同齊王接觸。同他能免則免,你說過,魅力收放自如。」
寧老太太很是無奈,嘴角微微垮下一度,收放自如的結果,是寧欣冠絕京師。
她在李冥銳打架的後續的安排上已經跟不上寧欣的節奏了。
「談得怎麼樣?這位齊王的左膀右臂可成為次輔?」
「飯要一口一口吃,姑祖母,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哦。」
寧欣的臉龐好似能發光,眸子晶亮晶亮的,」寧家雖是有清流的名聲,但我名聲不顯,天官大人不一定會相信我,齊王怎麼同他說是另一事,我必須得向他證明我的價值。」
白淨的手托著茶盞,目光掃過桌上寫好的大字,寧欣喜歡雲淡風輕的日子,可她又不干於平淡,「放榜的時辰快到了,今日出鄉試的榜單。」
「你這麼說,我更糊塗了。」寧老太太覺得頭疼,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誰分得清楚寧欣想要做什麼?
寧欣天真且柔媚的歪著腦袋,笑容像白蓮花一般的無邪,「貢院門口一準熱鬧,歸根到底一句話,兵法有雲,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拽起寧老太太,寧欣吩咐:「備車,我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