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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瑜的好友皆送了禮物過來,遠在外頭做通判的周天星與趙稹希俱都掐著點送的。

  為首的太監穿了赭紅色的喜慶衣裳,揚聲讀禮單,足足讀了大半個時辰才讀完。

  也虧得左相府地方大,否則還真盛不下這些聘禮。

  傅林氏扶額,忍不住小聲跟傅清瑜道:「陛下這是把自己的私庫搬空了麼?」

  傅清瑜:「……」

  太監念完了禮單,傅林氏連忙讓管家送溫度適宜的茶水,太監連灌了三杯,笑著給傅清瑜請安:「奴才見過皇后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傅清瑜讓人給了太監賞賜,笑著道,「有勞公公。」

  「陛下疼愛殿下,願陛下與皇后殿下永結同心。白首偕老。」

  聘禮送到,太監回宮復命,傅林氏帶著管家將聘禮放到庫房裡,同時也將嫁妝給抬了出來,等到傍晚一併送入宮中。

  他的「嫁妝」也不少,稱得上十里紅妝,不過俱都是寫筆墨紙硯或者傅氏這些年來得到的稀罕物什。

  等過了午後,傅清瑜就換上了皇后婚服,正紅色鑲金線繡制的鳳凰栩栩如生,襯得傅清瑜貴氣雍雅。

  這衣服他提前試過,每一處都十分合身,是二十名繡娘足足繡了三個月才製成的。

  他頭上的發冠也換成了鳳冠,每一條尾羽上面都綴著象徵皇后身份的東珠,貴不可言。

  傅清瑜並沒有上妝,他原本就容色姣好,根本無需脂粉來點綴,不過宮裡的喜嬤嬤覺得一點都不上妝也不成,因而只上了一層水紅色的口脂。

  傅林氏看著裝扮好的兒子,笑著道:「我兒當真是天下無雙。」

  臨近吉時,傅清瑜拜別父母,就要乘轎前往宮中,冷雲麟本來打算要親自上門來接,以表重視,但是禮部的人連連相勸,皇帝出行非比尋常,若是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可就不美了。

  傅清瑜也勸他,只能讓他打消了念頭,改在宮中等候。

  傅清瑜上了鳳輦,儀仗便一路吹吹打打朝皇宮走去。

  坐在鳳輦上的傅清瑜嘴角一直帶著笑意,拖了這麼久,終於要跟冷雲麟成婚。

  他們年少時相知,後又經過分離,但彼此情意綿綿,此生不改。

  鳳輦一直到了乾清門才停,車簾掀開,傅清瑜一眼就看到了外頭候著他的冷雲麟。

  冷雲麟身上穿的是與他同樣款式的婚服,五爪金龍在燈火輝映下極具威勢,但是他臉上卻絲毫沒有在朝堂上不苟言笑的冷厲,反倒是溢滿了溫柔。

  他朝傅清瑜伸出手,傅清瑜便也笑著搭上他的手,下了鳳輦。

  冷雲麟重新為他寫了冊寶,不再是從前的東拼西湊還自覺良好,這一份滿是他對於傅清瑜的愛意。

  看過冊寶,又道奉先殿祭祀,最終在承乾宮兩人叩拜完成儀式。

  阿喵作為養大冷雲麟的長輩,也受了兩人一拜。

  阿喵今日也穿了明黃色的衣服,慈愛看著兩人,拍拍兩人的胳膊,喵了幾聲。

  意思是要兩人從此以後攜手並進,恩愛白首。

  等到儀式徹底結束,天已經徹底黑透了,冷雲麟看著坐在龍床上的傅清瑜,竟是單膝跪在他面前,開口道:「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①。清瑜,我以性命起誓,絕不負你。」

  傅清瑜將他扶起來,投入他懷中,枕著他的肩膀:「我亦如此。」

  他剛想閉上眼睛,享受片刻溫馨雋永,卻忽然身體被冷雲麟一推,竟是倒在了床上:「麟哥你做什……」

  對上冷雲麟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傅清瑜瞬間明白了過來,只見冷雲麟隱忍說道:「清瑜,你今日太美了,我忍不住,想親手將衣服脫下來……」

  「……」

  床幔放下,薄紗後面人影晃動,看不分明,只能隱約聽見氣息不穩的懇求。

  「叫我一聲夫君可好?」

  「……夫君。」

  作者有話要說:  注①:來自婚嫁百科古代唯美婚約誓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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