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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璟則看著把他當柱子靠著的丫頭,和自己右側已然被染濕的官袍不知該如何開口提醒。然而穩穩倚著他的卿綿卻不自知,眼神都放在了雲幽身上。

  一陣冷風吹過,卿綿瑟縮了一下身子打了個噴嚏。聽到自家小姐這一聲遠兮才想起披風還在自己手中,忙上前要給卿綿披上。

  卿綿吸吸鼻子糯糯開口道:“這披風等孩子醒了給他披上,我不打緊。”

  不多時,小孩在雲幽的診治下下吐出了灌進腹中的濁水,還不甚清醒地他哭著要找自家娘親。

  婦人忙上前抱過他,雲幽確認孩子無大礙後叮囑那婦人快些回家熬些薑湯給他下驅寒。

  只見那婦人連連點頭應到,再三謝過幾人匆忙轉身抱著孩子往回去,著急忙慌間卿綿讓遠兮給她的披風也不接就走了。

  待婦人走後,卿綿才乍然想起身邊救她之人,驀地轉身要同他道謝,卻忘了那正在抽筋的小腿。這猛一轉身沒了倚靠,她腿一軟眼瞅著就要跌坐在地上。

  齊璟神色一緊,忙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才沒讓她摔倒在地上。

  一旁呆住的遠兮此時才反應過來上前攙住自家小姐。倚著遠兮站定後,卿綿看著齊璟從自己腰間收回的手,只覺兩頰發熱。一定是在那冰水裡受了寒才發熱的,她這般安慰著自己。

  “冒犯了。”開口是如玉石碰撞般的清脆之聲。

  低著頭糯糯地開口:“不打緊的,今日多謝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小女子改日定親自登門拜謝。”

  抬眼偷偷瞄了他一眼,卿綿還記得這人如何喚自己的,他已然知曉自己的身份,只是之前並未見過這人,不知他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她驀地生出一絲戒備。

  齊璟自是捕捉到卿綿眼中的戒備,心中輕笑一聲開口道,“卿小姐客氣了,在下喚作齊璟。”

  齊璟,那不就是齊珏口中年紀輕輕便當任大理寺少卿的冷情兄長嗎?卿綿這般想著,只是這齊少卿也並不是齊二口中說得那般不近人情之人哪。

  “今日著實不湊巧,舍弟並未在府上。在下將至府門外就看到小姐的侍女登門求助,便替舍弟走了這一趟。小弟頑劣,往日也虧得小姐擔待了。”齊璟拱手作揖道。

  本是人家救了自己,這下看到他向自己作揖卿綿愈發不好意思,忙擺手道:“哪裡的話,齊少卿您太客氣了。”

  被水浸了個透的襖裙緊緊貼在身上,倏爾一陣風颳過,卿綿只覺得被夜風吹得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的,小腿又不住的抽筋,她將重心都倒在了遠兮身上。

  雲幽看著卿綿略顯蒼白的面色,微微抬起她的皓腕把了把脈,略帶歉意向齊璟道:“舍妹恐受了風寒,我們需先行回府,我觀齊少卿官袍也沾了水,若是您不嫌棄,可與我們一道。”

  回太傅府會途徑尚書府,是以雲幽這般提議,畢竟是為了幫她們才弄濕了官袍。

  齊璟婉拒了她的好意,言道官袍色深旁人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況自己常年習武,這點凍還是受得住的,還是讓這丫頭快些回去吧。

  雲幽見此不再多言,施了禮攙著卿綿向馬車走去。方才他們上岸時,雲幽就吩咐紫蘇帶了車夫過來,現下已在路邊候著了。

  看著馬車嘚嘚走遠,齊璟方收回目光欲在這街上走走,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賞這長安夜了。低頭抖了抖官袍上的水,他方看到還纏在手上的金釵緞帶,竟是將這物件忘了。

  罷了,日後見了再還給這丫頭吧,若是這般貿然登府去還這女兒家的貼身物件,只怕卿太傅會將自己掃地出門的。他輕笑一聲,將那金釵緞帶收於回袖中,背手走向燈燭輝煌的街。

  回府後,卿沐夫婦還未從宮中回來,雲寒夫婦也不知去了哪,府里只留了清酒和半夏。兩人本在院中對月小酌桂花釀,卻見雲幽和遠兮攙著卿綿進了府,忙扔下杯盞迎上去。

  清酒打橫抱起卿綿往暖閣去,雙手觸摸到她的襖裙已濕透,不免加快腳步。

  進了暖閣便吩咐遠兮和其修將卿綿身上的這濕衣裳盡數脫下,用干巾擦乾她身上的水漬後連上將她安放於羅漢床上,蓋緊被褥。

  此時,半夏也已吩咐丫鬟去燒了熱水過來,雲幽則差紫蘇去熬了驅寒的藥湯來。

  清酒坐於床沿,看著躺在床上如此虛弱的卿綿,有些自責為何不跟著她們一同去,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等事了。綿綿這才調養好的身子骨,河水裡泡這一遭只怕又要反覆了。

  卿綿腦袋雖暈沉,卻還是醒著的,看著清酒這般自責的神色她軟聲道:“酒姨,綿綿沒事的。”

  清酒抿唇未語,只是眼中滿是憐惜,用手撥開沾在卿綿臉頰上的濕發,掖了掖被角,讓她閉上眼好好休息。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燒水丫鬟來報熱水已備好。半夏喚了遠兮和其修去準備卿綿沐浴用的物件和貼身的寢衣。

  “綿綿,綿綿,醒醒,起來沐浴吧。”

  卿綿本睡得暈暈乎乎,聽有人一直在耳旁喚她的名字,她掙扎著睜開雙眼,是幽姐姐啊。

  她開口問道,“幽姐姐,你喚我麼?”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丫鬟備好了熱湯,綿綿起來泡個澡去去寒吧。”

  卿綿躺在羅漢床上渾身無力著實不想起,是以她搖搖頭撒嬌著哼哼道:“幽姐姐,我不想起,這般睡一覺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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