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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撓了下臉:「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照理來說喀戎應該已經被宙斯升為天上的人馬座……但現在這位大賢者就在赫拉克勒斯的酒館。如果你真想找捷徑,不然試試能不能跟喀戎搭上線?」

  「……」雅辛托斯沉默片刻。

  按珀耳塞福涅所說,之前她就跟喀戎聊過,但仍然沒有拿到金箭。

  看來從半人馬這裡入手行不通,他還是得另尋計劃。

  色雷斯騎士絮絮叨叨:「不過現在喀戎也很少出房間露面啦。你想搭線,還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呢!」

  「可能幾十年前吧?偶爾還能看到出門。但他的臉色非常差。赫拉克勒斯似乎很不希望喀戎出房間,每次看到他,不管當時是在酒桌還是賭桌上,一定會馬上離開,去酒櫃拿一堆的酒,帶喀戎回房,然後半天不出來。」

  色雷斯騎士壓低聲音:「我們最開始還以為……嗯,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不好言說的事。但等赫拉克勒斯出來,看他的臉色,同是男人,一眼就能確定不是那麼回事。」

  「赫拉克勒斯的神情總會非常哀傷,有種……怎麼說呢?當初我母親病重將要離世前,家裡所有人都是這種表情。」

  「我想,或許喀戎在進冥界前受過什麼傷?可能……不大好了。或許那些酒就是為喀戎準備的,你知道我母親病入膏肓那會兒,我父親會偶爾給她餵些酒,想麻痹她的神經,讓她不要那麼痛苦。」

  雅辛托斯不認為自己有治療喀戎的能力,所以色雷斯騎士的話只在他腦里稍微過了一下,就被暫時擱置。

  他琢磨著新計劃,沒阻止旁邊的色雷斯騎士繼續囉嗦。這位話多的騎士便繼續嘖著嘴感慨:「仔細想起來,喀戎的命運也挺慘的。」

  「曾經他多麼輝煌?全能的大賢者之名傳遍希臘!幾乎所有的英雄都是從他這兒出師。最後呢?他落得一個什麼下場?被自己徒弟的金箭射中,因為上面的九頭蛇毒痛苦不堪,以至於承受不住,自己請求代替普羅米修斯受刑,被鷹啄食內臟而死。好不容易升個人馬座吧,現在又淪落到冥界……」

  色雷斯騎士說著說著頓住了,忍不住往後挪了下屁股:「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雅辛托斯慢慢說著,將色雷斯騎士的話在心裡反覆嚼了幾遍。

  一段悲慘、荒唐的命運。

  一位末路蒼涼的大賢者。

  雅辛托斯突然想到該怎麼攻破赫拉克勒斯的防線了。

  …………

  也不知是不是命運有意捉弄,雅辛托斯讓珀耳塞福涅嘗試著向赫拉克勒斯遞邀請時,這位大力神恰好帶著自己的老師喀戎離開了酒館。

  雅辛托斯足足等了半年有餘,才把這對師徒盼回來。再催珀耳塞福涅發邀請信時,赫拉克勒斯直接回復心情不佳,拒絕出門,於是通過准入儀式再次成了接觸這位大力神的唯一辦法。

  這多少有點打亂了雅辛托斯的計劃,收到赫拉克勒斯回信的時候,他還想著乾脆直接在給赫拉克勒斯的信里講述命運的事,但想想書房的慘劇,他還是沒付諸行動。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這封信會不會送到一半,就害得送信者自燃,雅辛托斯只能按下心思,老老實實地練酒量。

  其實客觀來說,這倒不算壞事。畢竟不論哪場戰爭,都是戰前準備的時間越充分越好。

  訓練酒量的這段時間,雅辛托斯剛好借著行宮的名義,直接邀請出逃路線上某些關鍵節點的守衛來到愛麗舍行宮,和自己進行對練。

  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有個斯巴達王儲成為冥後的入幕之賓」的消息在愛麗舍靈廣為流傳,沒過多久,雅辛托斯很意外地在行宮外的草坪上見到了母親的身影。

  雅辛托斯選擇了隔牆遠望。

  重擔當前,那些沒有顏面、辜負對母親的諾言都成了其次,也必須成為其次。

  他要做的事太過危險,雅辛托斯只寄希望於儘量減少跟母親的接觸,萬一失敗也不至於殃及池魚。

  時間轉瞬即逝。

  雅辛托斯確信自己能喝完准入儀式的酒,還能吊打整個行宮守衛時,已經過去了幾十來個冬天。

  雖然人死後,時間變得沒有意義,但每年冬天都盼不到珀耳塞福涅恢復記憶,仍然讓雅辛托斯覺得,這幾十年的時間變得比平時更加漫長。

  或許正是因為準備的時間如此漫長,才襯得准入儀式特別短暫,雅辛托斯幾乎沒什麼太大的切實感,就已經在一群酒鬼的歡呼下,被色雷斯騎士拉著引進秘密酒館。

  「……」在桌邊坐下後,雅辛托斯幾乎是恍惚了一陣,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大門,「就通過了?」

  「豈止是通過?近幾十年酒館的准入儀式變得更嚴苛了,那些酒我都不一定能撐完一輪,你卻喝得像喝水一樣。」色雷斯騎士唏噓中夾雜著讚嘆,誇張地抬手比劃了個動作,「箭『唰』地一下就射中了目標,快得我都沒反應過來!你沒看見門口那些老酒鬼都在為你歡呼嗎?」

  雅辛托斯對取悅這些酒鬼沒有任何興趣,但色雷斯騎士下一句又接道:「你不是說想見赫拉克勒斯?我確定這樣的戰績,足夠讓這群老酒鬼把赫拉克勒斯從房間裡鬧出來。要知道,打從幾十年前他帶著喀戎離開酒館了一回,再回來以後,可就很少出房間拋頭露面了。酒館都是僕從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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