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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死了,氣死了,這兒子好像壞了,打一打看能不能恢復正常!

  …………

  丘比特的遭遇並不能影響到遠在冥界的雅辛托斯。

  阿卡離開後,他就在花園裡找了張躺椅躺下,悠閒自在得死神進花園後都愣了一下。

  這人是怎麼做到渾身寫滿「賓至如歸」的。

  塔納托斯駐在原地看呆了一會,托著果盤來帶雅辛托斯身邊:「您看起來適應得很好啊。」

  雅辛托斯連翹起的腿都沒想著收斂一下:「還可以吧,繼續努力。」

  「……」這還有努力的空間嗎,塔納托斯再次呆了一下,才繼續道,「陛下讓我給您捎點吃的,免得您餓。」

  一邊說,塔納托斯一邊揭開蓋在果盤上的絨布。

  金屬託盤上,一顆飽滿的冥石榴靜靜躺在中央,滿溢的籽甚至將薄薄的果皮激烈,露出晶瑩剔透的果肉,看起來格外誘人多汁。

  雅辛托斯的瞳孔放大了一瞬。

  他是不清楚珀耳塞福涅是怎麼沒察覺出冥石榴不對的,但幾乎在塔納托斯揭開絨布的瞬間,他便看見凝實到宛如煙霧的冥界氣息從托盤邊緣流淌而下,而且源源不斷。

  活像塔納托斯托著的不是個果盤,而是個觀賞噴泉,冥石榴就是不斷輸出泉水的噴水口。

  但轉念再想,他身體裡雖然藏著阿波羅一半的神力,塔納托斯、哈迪斯不也沒看出來?

  這說明只要有心,這些神力、氣息都是可以遮掩的。或許,塔納托斯是認為他是人類,所以才沒對冥石榴做任何偽裝。

  短短一瞬,雅辛托斯心頭划過無數思緒,面上卻未顯露出任何變化,隨意地沖塔納托斯揚了揚下巴:「放在邊上吧,等我餓了再吃。」

  沒給塔納托斯催促的機會,雅辛托斯轉頭岔開話題:「對了,這些金色的薔薇花都是你們自己種出來的?他們看起來就像黃金做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什麼特別的魔力嗎?」

  塔納托斯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魔力吧,這些都是從奧林匹斯山移植來的花,而且也只是長得像黃金罷了。」

  一邊說,死神一邊示範地揪下一片花瓣,隨意揉了揉,看起來冷硬的花瓣表層就破碎了,流出汁液。

  塔納托斯滿臉惋惜:「開始我也以為能種黃金呢!種出來以後才知道想多了。就像我說的,它只是『長得像黃金』。」

  塔納托斯隨意甩了甩手,重新托起裝著冥石榴的托盤,恰好看到從花園門外走進來的阿卡:「哦——剛好。」

  塔納托斯幾步走到阿卡身邊,將托盤塞進阿卡手裡:「這是我們陛下特地為冥後陛下準備的,只有在我們冥界才能吃得到的甜石榴。你記得等冥後陛下餓了給他剝。」

  「……」阿卡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起來。

  「啊,塔納托斯。」雅辛托斯猛然站起來,將塔納托斯喚轉回身。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阿卡,都不知道對方突然不高興些什麼,臉色難看得那麼明顯,他都擔心塔納托斯會不會察覺不對。

  雅辛托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跟你說……」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高興?因為冥石榴?

  雅辛托斯嘴上跟死神打著岔,心裡卻在想,阿卡又不知道冥石榴有什麼不妥。

  那就是因為塔納托斯像吩咐僕人一樣吩咐他而不悅?可進冥府之前,他們不就商定好了計劃,阿卡怎麼可能臨時出紕漏。

  那就只能是……因為塔納圖斯說,這冥石榴是哈迪斯給他準備的?

  ……因為吃醋?

  雅辛托斯猛然重新坐回長椅,一抬手止住滿臉困惑,想要開口催問的塔納圖斯:「等等,別催我,讓我想想怎麼組織語言。」

  他微微蹙起眉頭,當真就在死神的眼皮子底下思考起「阿卡到底是不是在吃我醋」的問題來。

  雅辛托斯手指微蜷,摳了下石面:真是因為這個?吃醋?

  所以,阿卡是……喜歡他嗎?

  不是沒可能,畢竟他屬於阿卡喜歡的「男性」,偏偏巧又屬於這一類人里年輕、好看、有錢、有權,又聰明的個體。

  雅辛托斯贊同地微微頷首。

  他完全沒注意,要擱在以前,他肯定想都不會想吃醋這種可能,或者就是想了,也立馬就自己否定掉。

  或許是上一次被阿卡疏遠地提出「不要動手動腳」的不舒坦勁兒,在某扇死死關住的大門上撬出了一條縫,這次稍微有點風吹來,風就呲溜一下順著門縫鑽進去了,還帶得大門徹底敞開。

  雅辛托斯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一下。

  他不僅沒覺得這猜測離譜,甚至還為此心情莫名愉悅,緊接著又想:哈!如果是真的,那阿卡大義凜然的指責多麼站不住腳?都揩油那麼多次了。

  「呃,」塔納圖斯實在沒忍住,「您組織好語言了嗎?」

  雅辛托斯回過神,臉上帶上了幾分不自知的笑意:「我想見見那些沒經過允許,就編排我和阿波羅故事的游吟詩人。」

  他其實最想見的是赫拉克勒斯,但又不方便直接跟塔納圖斯提。

  畢竟赫拉克勒斯在哈迪斯這兒算是比較敏感的詞彙了吧,他都能想像到自己如果直接問,塔納圖斯會怎麼想:

  你張口就問赫拉克勒斯幹什麼?是不是覬覦他的金箭能射傷哈迪斯?你還是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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