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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什麼?

  雅辛托斯的目光落在咧嘴而笑、專門奔著氣人去的僱傭兵身上。

  他緩緩抬手,按住還想動手的軍官:「其實……」他不緊不慢地走近幾步,道,「你不必繼續替你的僱主保守秘密。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你的僱主剛上場就被送下去,真的只是單純被淘汰?不妨告訴你,我們早截獲了你們之間勾結的證據,達斯被打下去就是接受審問的,而這些軍團……根本就是針對你們的陷阱。」

  嘖。這麼想就能說得通了。

  這些僱傭兵針對的是所有有機會奪取前三名的選手,他們借著斯巴達士兵的裝備打掩護,用塗有迷藥的箭試圖攻擊他們,是打算等他們昏迷後,再上來補刀,偽裝成選手動手的假相。

  他們不敢奪取雅辛托斯等人的性命,這會給他們惹上麻煩,但動動手腳,廢去——至少暫時廢去雅辛托斯等人的行動能力,還是可以的。

  達斯多半就是想看這些競爭對手一一落馬,才硬撐著傷上場,卻沒想到啥都沒看著呢,就直接被軍團送下場了,也不知道這會有沒有氣得嘔死。

  雅辛托斯漫不經心地想像了一會達斯現在的表情,再想想待會軍團壓著僱傭兵去見達斯時,達斯父子會有什麼反應,童年時那些因為這對父子而留下的煩人回憶頓時化作愉悅的笑意。

  就是可惜,他說有證據是詐這僱傭兵的,要想把這件事錘死,還得從這僱傭兵身上套出實證來。

  雅辛托斯想了想,試探著在被摁跪的僱傭兵面前蹲下,將臉湊近:「比起繼續嘴硬,試圖激怒我們,不如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如果能說出我們現在手上沒掌握的信息,或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你……」僱傭兵的咒罵突然堵在了嗓子眼。

  那雙帶著亡命之徒特有的張狂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渙散,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般。

  雅辛托斯挑眉。

  如果不是自小身邊圍繞著黑勞士,他或許不會發現,自己的面容對很多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斯巴達並不是一個會以容貌評價男人的城邦,從未有人因為他的容貌而對他傾心——輕蔑的倒是有不少。但同樣一張臉,對於塔娜、阿波羅等人卻有著和幻術一樣的效果,他時常用這個法子逗急性子的塔娜小姑娘。

  不過很可惜,僱傭兵甩甩頭後,目光又恢復了清醒——又或者是陷入另一種極端,他看向雅辛托斯的眼神中摻雜了一種覬覦中帶著惡意的瘋狂。

  僱傭兵沖雅辛托斯咧了咧嘴,故意壓低了嗓音,語氣里有種令人反感的陰森:「我確實知道一件他們絕不會供認的事。」

  ——他們?

  雅辛托斯眉心一跳,不是達斯?怎麼還有個們?

  僱傭兵顯然是產生了某種誤解,他嗬嗬笑了兩聲,那雙帶著黏稠惡意的眼睛緊緊盯著雅辛托斯的面容,流露出一種病態的痴迷:「啊。沒錯。老達斯絕對不會說的。」

  雅辛托斯:「……」

  等等,誰?

  老達斯?

  朋友,回答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回答的是不是我這題?

  第二十六章

  垂釣本是想釣小魚,豈料釣出了別的東西。即便還沒有收線,雅辛托斯仍直覺這會是個大傢伙。

  軍官和他迅速交換了個眼神,頂著那張一看就不像會驢人的嚴肅面孔呵斥:「你要說快說!老達斯的事我們早知道了,你還能說出什麼我們不清楚的?」

  僱傭兵發出一聲嘲弄似的哼笑:「你知道個屁。」

  他的目光僅僅短暫地分給軍官少許注意,就立即黏著回雅辛托斯的面龐,眼神著迷,語氣裡帶上了一絲飄忽不定的詠嘆,似乎在故意營造某種氛圍,好叫人心生不安:「如果你們知道,這位絕倫的年輕王儲又怎麼會如此平靜地站在我面前?」

  「?」雅辛托斯饒有興致的打量一頓。

  他不禁蹙起眉頭,僱傭兵的話讓他心中某處邊鼓被敲了一下,雖未浮現出具體的想法,但卻讓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太愉快的預感。

  雅辛托斯掃了眼僱傭兵的神情,刻意流露出一絲迷茫和不安:「這還和我有關?」

  「當然!」僱傭兵亢奮地睜大眼睛,仿佛從雅辛托斯的表情中獲得了愉悅的成就感,他試圖靠近雅辛托斯,卻被士兵們牢牢壓制住,只能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地抻長脖子,「我尊敬的殿下,你知道嗎?當年老亞基亞德國王提出重新平分土地的時候,那些大貴族們有多麼抓狂——猜猜吧,我們從老達斯手上接到的第一單生意是什麼?」

  「?!」小鐵達列剛折返回來,就聽見這麼一句,腳步驟然止住。

  軍官身後的士兵們也不由得騷動了一瞬。

  說起當年的老亞基亞德國王,最有名的還不是重新平分土地,而是在那之後的遇刺事件。

  當年老亞基亞德國王被黑勞士行刺的事,沒有一個斯巴達人不知道。實在是黑勞士的行徑太過令人髮指。

  他們居然在主人的眼皮底下達成共識,在某個夜晚暴起而攻,將亞基亞德家族本來就因為戰役而稀零凋敝的男丁統統刺死,只有率兵在外的雅辛托斯祖父逃脫一劫。

  也是因此,往後的幾十年裡,黑勞士的日子比從前任何時期都苦。如果說,曾經斯巴達人想出各種辦法鎮壓黑勞士,是為了防患於未然,自刺殺事件之後,這種鎮壓就更摻雜了一份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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