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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姿勢也不好打手語問,便放棄詢問,只當暨憫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兩人帶著侍衛走到實驗室的時候,王后打著哈欠也到了。她心情還不錯,要是暨憫聽話乖乖地切掉外來Omega的腺體,她會更高興。

  燭涼退了兩步,走到了王后身旁,兩人站在實驗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裡邊。

  「這麼久也不洗個澡換個衣服,」王后低低地抱怨,「太髒了。」

  燭涼賠笑:「殿下也許是太忙了。」

  王后短促地笑了一聲:「忙著想怎麼讓我放過這個誰?」

  燭涼沒有再接話,誰聽見都罪不起。

  朝音也敏感地感受到了氣氛不對勁,他猶疑之間,被暨憫輕輕放到了手術台上,他緊張地伸手拉住暨憫的衣服,不肯放手。

  「夏夏,放手。」暨憫難得生出點耐心,沒有直接拉開他的手。

  朝音沒再掙扎,放了手。開解自己一天,真坐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害怕。

  腺體是他的信息素來源,是他作為Omega的主要性徵,他不知道失去腺體之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些事沒有人跟他講過。

  暨憫知道。

  他垂下眼眸看著緊張到微微顫抖的Omega,因為他的話,暨夏收回了手指,開始摳自己的衣服,本就皺巴巴的衣服更皺了。

  Omega失去腺體,最直接的副作用就是失去Omega特有的信息素,也就是激素。失去激素後,Omega會失去懷孕能力,自身激素水平降低,逐步變成一個平庸的Beta,同時壽命也會逐步減少。

  以上是相對來說比較好的結果。

  最差的結果是身體禁受不住激素失調,直接死在手術台上。

  王后知道,燭涼知道,他同樣也知道,這個手術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躺在手術台上的當事人不知道。

  「夏夏,你害怕嗎?」暨憫伸出手,捏了捏朝音冰涼的手。

  朝音搖搖頭。

  【殿下,你可以陪我嗎?】

  暨憫沉默了。

  王后敲擊玻璃窗,充滿惡意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出:「暨憫,你沒跟他說,你要親自切下他的寶貝腺體嗎?」

  朝音臉色倏然慘白。他是可以接受被切走腺體,更想要暨憫陪著他一起做手術,但他確實沒想過暨憫會親自動手。

  從暨憫的方向看過去,朝音抖得更厲害了,甚至床都在微微晃動,抗拒極了。他沒安撫,準備去換衣服。

  朝音伸手拉住了他。

  他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去面對朝音:「說吧。」

  朝音手指仿佛打了結,好半天才表達完一句話,等得室內室外的人都快失去耐心。

  【殿下,我不要。】

  暨憫皺眉:「不要我切,還是不要切?」

  朝音比了一,選了前者。

  「你沒得選,」暨憫聽見光腦里王后譏諷的笑聲,皺起了眉頭,催促其他人,「給他綁起來,先做身體檢查。」

  朝音被一群人大力拉回手術台,用勁太大捏得他手腕腳踝都疼,昨日切割機在耳旁時的聲音仿佛捲土重來盪回腦子裡,他不管不顧地掙扎,Omega保護腺體的天性被激發,他想要逃跑!

  「可憐嗎?」王后彎唇問道。

  「可憐。」燭涼回道。

  「所以人要努力往高處爬,去多獲得一些權利,不然就會任人擺布。」王后心情頗好,還有空教授燭涼一些自己的想法。

  「您說得對。」燭涼看向在手術台不顧一切地掙扎的朝音,輕輕點頭。

  朝音覺得自己要死了,不是被切走腺體那麼簡單,他覺得自己要被奪去性命了。

  這些人說著他聽不懂的學術名詞,冰涼的儀器貼在他的身上,不明液體注入進他的血管,他頭髮被人暴力扯在一起,不止有多少頭髮被扯掉,頭皮都快要被掀起來了。

  手術台是涼的,儀器是涼的,血液也是涼的,他躺在實驗室里,全仿佛飄在沒有氧氣的太空。

  他快要窒息了。

  他乾嚎著,沒有眼淚流出,也沒有太大的聲音發出,喉嚨像壞掉的風箱,發出的聲音難聽刺耳,如同磨砂紙刮過皮膚,帶起一片血肉模糊。

  在劇烈掙扎中他不知道踢中了什麼人,也不知道踹翻了什麼儀器,他只知道他要逃跑。

  他不要被切腺體,他不要死在手術台上,他不要再喜歡暨憫了。

  「夏夏。」充滿安全感的信息素飄來,朝音突然被安撫住了,他愣神的瞬間,被人翻了個面,臉朝下,綁了起來。

  「夏夏,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暨憫蹲在身,他接近一米九的個子半蹲下來剛好能和手術台齊平,他湊到朝音耳朵邊,輕聲安撫。

  朝音腦子全是逃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有點意思。」王后等得快要睡著了,突然被朝音的反應提起了精神。

  「為什麼?」暨憫對朝音的回答很不滿意,他問了一句才想起來朝音回答不了他。

  「算了,」他站起身來,朝音以為他接下來要說不做了,卻不料聽見讓他心臟緊縮的答案,「直接切。」

  他的私人軍隊已經分開潛入進了王后帶來的人里,今晚他要同幾個幹部開會,不能等太久,再拖,王后容易生疑。

  護士遞來一把手術刀,朝音敏銳地感知到了刀刃的鋒利,只需要一刀,他便會血流如注,說不定,就直接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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