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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晚就睡這吧,太子妃對你仁慈是他心善,不知道哪來的野種也肖想當太子妃,你也配?」黛西把朝音推進房間裡,朝音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冰涼堅硬的大理石地板撞得他的屁股生疼。

  對方撂下這句話之後用力地甩上門還落了鎖,朝音被劇烈的聲響嚇得往後一縮。隨著黛西的離開,這個被遺忘的角落又重新陷入了漫長的寂靜當中。

  朝音其實不太害怕寂靜的,相反他在獨處時更偏愛安靜的環境,沒有人交談的場景會讓他產生安全感。

  黑夜和白天對他來說沒有區別,因為是被動目盲,他連光線變幻都感知不出來,他早已習以為常。

  但喜歡安靜不是喜歡寂寞,習慣黑暗也不是喜愛黑暗。燭涼給他安排的房間沒有暖氣,寒冷攀爬上他單薄的身體,他瑟瑟發抖,開始摸索有沒有可以禦寒的東西。

  手邊沒有東西探路,朝音害怕自己摔一跤,只能蹲著,一點一點摸索四周。理智告訴他,燭涼會放著他不管,如果他把自己摔傷,就只能等待自己痊癒。

  要是中途殿下消氣了,願意哄他出來了,到時候一身淤青,肯定很不漂亮。

  這應當是個沒什麼人來的房間,地板上一摸一手的灰,喜愛乾淨的小玫瑰皺著眉,屏氣,秀氣的臉上全是嫌棄。

  摸索半天,他終於摸到一塊柔軟的毯子,扯過來一聞,仍然是刺鼻的灰塵氣味,朝音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他非常嫌棄這床不知道在這裡放了多久的毯子,但此時此刻,這床毯子成了他唯一能找見的保護殼。

  猶豫很久,他還是把毯子披在了身上。毯子不夠暖和,味道也很難聞,完全比不上自己臥房裡的溫暖。

  但待在臥房裡,他就要被殿下送走,送到不知道哪裡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殿下身旁。等到殿下和燭涼大婚之後,他的存在名不正言不順,會讓殿下的名聲蒙羞,所以他只想現在能夠再多陪伴殿下幾天。

  沒有管家的提醒,也沒有宮侍起床時的聲音,整個世界只有朝音一個人的呼吸聲,沒有目的的等待非常難熬。

  對暨憫的想念像是外面簌簌下落的白雪,鋪滿了朝音的整個世界。

  摘去防護罩的小玫瑰,頭一次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沉沉睡去。

  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殿下,我好想你。」

  另一旁溫暖的臥房裡,燭涼正等著黛西回來。

  「太子妃,你怎麼不讓殿下直接把他送走,還幫他藏起來?」黛西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端給靠在床頭已經開始打哈欠的燭涼。

  「送出去遲早要接回來的。」牛奶的溫度剛好,燭涼邊喝邊同自己從家族裡帶來的侍女解釋。

  「您想讓他死在宮裡?」黛西接過杯子,語氣興奮,似乎死個人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

  「他死了,你和我都得死。」燭涼想到暨憫剛剛找來時的模樣,微微皺眉。

  「再喜歡不也是個Omega嗎,您到時候都嫁給殿下了,殿下還能動你?」

  燭涼譏笑一聲:「是個垃圾也是殿下的垃圾,不經過殿下的允許丟了他的垃圾,就是折辱皇家。」

  黛西見燭涼困頓極了,她打算告退,燭涼又叫住了她,「每天給他一頓飯吃,別餓死了。」

  黛西跟了燭涼許久,燭涼一說話她馬上就悟過來:「我明白的,您睡吧。」

  **

  暨憫找了一宿,他最近睡眠時間本就不足,因為朝音直接徹夜未睡。

  天邊晨光微露,他仍然沒有找到那朵屬於他的小玫瑰。

  從前美好的記憶現在都像是諷刺,他寵暨夏是因為他漂亮,也是因為他足夠聽話。但聽話和漂亮不是獨屬於某個Omega的特質,暨夏逃跑的行為已經嚴重超出他的容忍度。

  「殿下,找了三遍了,沒找到。」比爾森也帶隊找了一夜,軍人素養讓他並未露出一絲疲倦,但眼下的青黑做不得假。

  「分幾個隊進宮裡駐紮,發現他的行跡直接抓起來帶走。」暨憫冷著語氣下達命令,只要暨夏不出現在他母后和特里來的人面前就什麼都好說。

  如果恰好撞見了……

  「如果被特里的人發現,提前處死,不要帶到我面前來。」最後一點耐心也消耗光了。

  特里的人正愁最近沒找到他的錯處,他不能再失去對手裡軍隊的掌控了。

  「是。」比爾森接了命令,緊著時間把命令傳下去。

  他母后是個嚴於律己的Omega,早上六點就會起床鍛鍊,每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不是插花就是畫畫,要麼就是開宴會和其他夫人們聊天。

  特里到特蕾莎單程需要半個小時,他還有半個小時整理好情緒,他要做回那個乖乖的不反抗皇權的特里太子。

  「殿下,一夜沒睡嗎?」燭涼遞來一杯咖啡,溫聲細語地關心道。

  「暨夏的事,你不要多嘴。」暨憫瞥了他一眼,沒接咖啡。

  「我知道,夏夏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燭涼見暨憫不接,端回來自己喝。

  「能出什麼事?」暨憫皺著眉問道,他倒是沒往這個方面想過,特蕾莎的安保措施僅次於特里,能從宮裡悄無聲息溜走基本是不可能的。

  「比如他身體不好,出去玩暈倒在哪個地方了?」

  「我沒空跟你猜謎,等會兒我母后來了,你知道怎麼哄她開心吧?」暨憫岔開話題,不願再和燭涼聊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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