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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凱昱似乎聽到了薛翊的問題,哼哼了兩聲。
「殿下說什麼?」
「哥……我好想你……」
薛翊托著姜凱昱雙腿的手猛的收緊:「謝黎,你和謝文軒的關係還真是深厚。」
姜凱昱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沒反應出來謝黎和謝文軒是誰,聽了薛翊的話,只是趴在薛翊的肩膀上,對著薛翊的耳朵呢喃:「哥……哥……你在哪……我好想你……哥……」
薛翊感覺自己的肩背上暈染開一片濕熱,臉色頓時越發難看,低罵了一聲「沒出息」,腳下步履加快。
第二天姜凱昱直睡到中午才起來,腦袋跟剛被核彈炸過似的,疼痛欲裂。
姜凱昱靠在床頭,雙手按壓著額頭,好一會兒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紫燕!」
姜凱昱朝屋外喊了一聲,嗓音嘶啞,鼻音很重,似乎有感冒的跡象。
紫燕一直守在屋外,聽見姜凱昱的聲音,立刻開門奔了進來,不用姜凱昱指示,便去給姜凱昱倒了杯溫水。
溫水入喉,姜凱昱嗓子乾澀的症狀好了一些,抬目問紫燕:「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姜凱昱對於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一堆人給他勸酒,其餘的……他好像又見到嚴顥了……
紫燕偷偷看了姜凱昱一眼,欲言又止。
姜凱昱蹙眉:「我……是不是酒品很差?」不會醉酒後撒酒瘋了吧!?
紫燕趕緊搖頭,姜凱昱鬆了一口氣:「那你遲疑什麼,實話實說!」
「是,是攝政王送殿下回來的。」
「薛翊?」
紫燕連連點頭:「攝政王他……」
「他怎麼了?」
「他昨晚似乎……臉色不太好……」
「臉色不好?他的臉色有好過嗎?」
「……」
「他生氣了?」
紫燕遲疑道:「可能是。」看臉色的確像是生氣了,可誰不知道攝政王的脾氣,若是真的生氣,他的主子現在怎麼可能還安穩的躺在床上?何況,昨晚離開的時候還囑咐她照顧好十六皇子。
想到這,紫燕連忙搖頭:「應該沒有。」
姜凱昱無語:「他到底生沒生氣?」
「我、我也不知道。」
君心難測,權勢滔天的攝政王薛翊,自然也符合這一點,一個身在宮中的小宮女怎麼可能猜透薛翊的想法?
姜凱昱不打算為難紫燕,他覺得有時間的話,可以親去確定一下薛翊到底有沒有生氣,還有就是……他和那個人究竟有沒有關係。
由於宿醉,姜凱昱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些點心,等到日頭偏西了,便打算去議政殿去堵薛翊。
臨出門的時候姜凱昱看了眼桌上的茶杯,喚來紫燕:「找個盒子把這個杯子裝起來。」
紫燕疑惑的看向姜凱昱。
「找個精緻點的盒子,我要送人的。」
「殿、殿下要拿它去送人!?」紫燕一臉不敢相信,「會不會……有些太寒酸了?」
「不會,他又不一定要。」
紫燕在心中同情了一把即將收到這個禮物的人,隨即轉身去找盒子。
姜凱昱從紫燕手中接過一隻暗紅色的錦盒,滿意的出了門。
成年皇子與宮妃不同,除了一些明令禁止的地方,皇子都是可以去的,而且若是有腰牌,也可出宮遊玩,相對來說自由度很大。
估算著時間,姜凱昱先去御花園裡遊逛了一圈,特別是前晚捉魚的那個人工湖,盯著湖中錦鯉看了老半天,才微有不甘的離開。
秋日是賞菊的好時節,御花園裡散落著三三兩兩的宮女,簇擁著各自的主子在賞花。
姜凱昱儘量避開這些養在深宮的女人,以免遭遇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事與願違,姜凱昱在牡丹園外還是碰到了幾個女人,其中一個姜凱昱還是認識的。
明涵兒看清迎面走過來的男人是姜凱昱,連忙別開頭,顯然不想被人知道他們認識。
「太子妃姐姐,你看這的牡丹開的多漂亮啊,一般這個季節,可是都見不到牡丹開花了呢,也就是在我們宋國能見到如此美景,岩國恐怕一年四季都難見這麼可人兒的花了。」
姜凱昱剛想與這些拿腔作勢的女人擦肩而過,就聽見明涵兒旁邊那位粉衣女子開口,語帶輕蔑。
姜凱昱就只聽了一耳朵都覺得極為不舒服,何況是明涵兒這個當事人?
然而明涵兒只是垂目溫柔的笑了笑:「尚書小姐說的是,岩國以美玉聞名,各地多山石,自是很難看到如此嬌美的景色。」
粉衣女子得意一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刻薄,還自以為壓了太子妃一頭,衝著旁邊的人挑眉輕笑,一派洋洋自得。
旁邊其他女子竟也不覺得這粉衣女子的行為有失大家風範,抿唇竊笑,顯然是商量好了要一起給明涵兒這位異國公主找不痛快。
姜凱昱停下腳步,眾女子這時也已走到他面前,說笑聲慢慢停了下來,有知禮一些的閨秀提裙向姜凱昱施禮,而剛剛嘲笑了明涵兒一番的粉衣女子又將炮口對準了姜凱昱。
「謝黎,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外出遊歷去了嗎?」
「黃小姐回家去問問你爺爺,是不是黃家祖墳被人給刨了,要不怎麼就生出黃小姐這樣一位形同路邊潑婦似的孫女呢。」姜凱昱一臉淡笑的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