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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還得反過來慶幸司祁幸好穿了這身衣服,不然八成就不是破皮,而是骨折了。

  借用給徒弟上藥的動作為掩飾,楚渢將自己的氣運送到了司祁的身上,這些天他總是找這樣那樣的機會去觸碰弟子,所以身為師尊蹲下來給徒弟擦藥的行為竟然都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哪裡不對來,對司祁說:「只是意外,下一次定然不會這樣了。」

  他總是說這樣的話來鼓勵司祁。

  司祁不知道背後的原因,只覺得他好像每次被楚渢觸碰,被楚渢鼓勵,精神狀態就會特別的好。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司祁看向不論何時都對他如此包容的愛人,點了點頭,拉下被捲起的褲腿,握緊新換上的寶劍,回憶楚渢教導他的姿勢揮出一劍。

  司祁:「喝!」

  楚渢仰起頭,看著再一次脫手而出飛霞山崖的劍:「………………」

  他抬起右手,手指遙遙勾著那柄劍,對司祁鼓勵道:「再來一次。」

  司祁認認真真的再來了一次。

  「喝!」

  楚渢很是果斷地抬手,將劍從司祁的脖頸前抓起來,以防這柄飛了一百八十度筆直割向少年脖子的劍會傷到自己唯一的徒弟。

  司祁:「……」

  楚渢:「……」

  楚渢深呼吸一口氣。

  他很是果斷的放棄了讓唯一弟子繼承他衣缽的打算,轉而道:「我看你使用法訣非常靈活,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上許多,很有優勢。不如乾脆放棄劍修,轉當法修。」

  司祁沒有多糾結,不適合就不適合,他有的是路可以走,點點頭道:「可以。」

  楚渢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張符紙,注入靈力後飛射出去,將一張張淺黃色的紙張懸浮在半空中,道:「最開始先從簡單的入手,使用法術攻擊這這紙張。」

  說完,他讓符紙在半空中由慢到快的移動,偶爾會瞬移,又偶爾會讓紙張上凝聚的靈力增多,考驗司祁的眼力與法術操控能力,讓他掌握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需要使用多少威力的攻擊。

  楚渢知道司祁學習速度很快,因此思維飛速運轉,以求能夠跟得上徒弟的進步速度。

  他想得是挺美,然而司祁站在原地認認真真的凝聚冰刺飛向空中的符紙,就像那下雪天雪地里的小孩子打雪仗。

  小孩子打雪仗說不準還像模像樣的十扔三個准,司祁卻像是個人體掃描大師,現場為楚渢表演了一場什麼叫夕陽紅槍法,扔半天扔了個寂寞——簡直離譜。

  再鬧下去,信不信我把自動瞄準步.槍也給你製造出來啊?司祁一臉鬱悶。

  「……」看著那半空中完好無損的符紙,再看看累得氣喘吁吁的司祁。

  楚渢陷入了沉默。

  他只能再次委婉的說:「可能你不適合戰鬥。」

  對一名劍修說你不適合用劍,對一名法修說你不適合戰鬥。

  楚渢式委婉。

  司祁:猝。

  司祁佯裝鎮定地板著臉道:「我覺得我表現還是可以的。」

  楚渢認真回憶了一下司祁的表現,評價說:「一分吧。」因為司祁很努力了,給他一分作為鼓勵。

  司祁:「……」

  司祁飽含熱淚:「真的可以拿這麼多分嗎?我不用再欺騙自己了嗎?」

  楚渢:「……」原來你也知道啊。

  楚渢安慰:「人無完人。」

  楚渢想要用自己作為例子,和弟子說一下就算是他,也會有那麼一個兩個的不太擅長的弱點。

  但是他仔細的想,認真的想,翻來覆去絞盡腦汁的想,也沒想出他到底有什麼地方是他不擅長的。

  轉而開始自責自己身為一位師尊,連這種事情都沒辦法拿出來安慰弟子,實在是不稱職,怪他太完美。

  楚渢:「修真界百花齊放,並不一定要走戰鬥的路子。」

  只是對於所有修真者而言,武力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只有被強者剝削掠奪的份。更何況司祁這身霉運,自己遇不到機緣不說,沒準還會因為那一身叮叮噹噹的法寶,反過來被人當做機緣殺人奪寶了。

  楚渢道:「符修、丹修、陣法師,都很不錯,徒兒對哪個感興趣?」

  司祁興致勃勃的道:「小孩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楚渢:「貪多嚼不爛。」

  司祁:「我覺得我胃口很好。」

  楚渢:「那便依次嘗試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少帶了點憂慮。

  煉丹制符不像修煉,只要努力就能看到回報。

  它比功法還要更考驗人的資質,行就行,不行就算浪費百年時間耗在這上面,也不如某些有天賦的修士隨手畫的符紙、練得丹藥要來得優秀。

  比如說楚渢。

  人家丹道宗師年輕時候練一爐丹藥,三爐裡面可以成功兩爐,兩爐裡面最少還會有三粒上品靈丹,資質很是不錯。

  但換做楚渢這個徹頭徹尾的新手去練,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東西,他絕對能練多少就成功多少,而且每粒出品的丹藥都是上品丹藥打底。

  這自然把當時的煉丹師們氣得夠嗆,就差指著楚渢的腦門罵他「你給老子滾」,嫉恨楚渢明明沒有努力,對丹道也不夠熱愛,憑什麼可以輕輕鬆鬆得到一切最好的東西。

  楚渢也不是故意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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