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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外界關於他的傳言已經被皇室散播的到處都是,他想要翻身都難!

  「呵呵,我就說他囂張不了幾天。」

  「得罪了司祁,還想有好日子過?簡直做夢……」

  「李家那邊什麼態度?那嫡女不是愛他愛慘了嗎?」

  「再愛也沒用,他這次差點害了那麼多人,能留他一條命已經是陛下開恩了。」

  「這事兒除非司祁親自去求情,否則陛下怎麼可能繞過這傢伙。」

  「哈,那他絕對完了!」

  可不就是完了麼。

  聽著耳邊那些人的閒言碎語,孫跋整個人神情恍惚的站在被告席上,腦袋裡嗡嗡作響,都不知道時間是怎麼度過的。

  只聽到法槌發出砰的一聲重響,威嚴的男聲宣判結果:「剝奪被告人孫跋少尉軍銜,剝奪其終生政治權,永不……」

  後面的話,孫跋已經聽不清了。絕望席捲了他的大腦,他眼前一片黑暗,身體無力的搖晃了數下,片刻後,整個人朝後癱軟倒下。

  等他再次醒來時,他的手上被強行戴上象徵緩刑的電子鐐銬,無論在哪兒都會被監視。人躺在雪白的醫院裡,一隻手上打著石膏,另一隻手正打著點滴。

  李家女人正坐在一旁擺弄著床頭柜上的花瓶,見他醒來,轉過身有些驚喜的道:「你醒了啊!」

  孫跋胸前肩膀渾身上下四處都在陣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我怎麼……」

  「你在法庭上倒下了,是因為重傷未愈引起的高燒……」李女說了幾句,那神情竟顯得有些高興:「以後你就不用去部隊裡了,可以好好躺著養傷。爸也說了,你安分一點,不要引起人注意,這樣對大家都好。」

  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孫跋臉色黑沉下來,諷刺道:「你可真是會說話。」

  李女聞言臉色一變,不高興道:「比不上你會說,兩句話的功夫得罪帝國大半的勢力,還是我求了爸半天,爸才想方設法求陛下留了你一條命。否則就你在戰場上說的那幾句話,足夠你死上十次八次的了!你回去以後可得好好謝謝爸!」

  孫跋冷笑一聲:「呵……」

  李家家主會保他,還不是因為忌憚他的預言能力。更何況……

  「這次事情就是皇帝故意陷害我的,他會因為別人的求情,網開一面留我一命?」孫跋搖搖頭,臉上滿是嘲笑:「我看他就是想看我狼狽的樣子好取笑我!」

  李女皺著眉:「你這話什麼意思,陛下幹嘛要特意針對——」話說一半,李女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是因為司祁!!」

  忽然聽到那個少年的名字,孫跋怨恨的神情變得糾結起來。

  經歷了幾天前被怪物們圍攻,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他終於切實體會過一遍司祁那種絕望的感受,知道當時的少年內心有多恐懼。

  醒來後得知自己雙腿癱瘓,再無前程可言的司祁會突然變得討厭他……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只是和當時的司祁不同,即便淪落到如今這幅田地,孫跋依舊覺得自己還有扭轉的餘地。

  他知道未來會變得如何,知道哪裡會出現霧區,更知道如何關閉異世界通道。僅憑這個本事,他就自信自己可以過得很好。

  只是,李家家主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李家嫡女更是個偏執的極具有獨占欲的性格。前者說太多很容易被殺雞取卵,後者看到他受傷再也進不了部隊竟然只覺得高興。

  再加上李家現在得罪了司家,在帝國里的處境岌岌可危,不是個好的立身之處。孫跋想了想,說:「我要見司祁。」

  這句話一出,把坐在一旁正恨不得把司祁大卸八塊的李女聽得差點沒跟他翻臉:「你竟然還想著那個賤人!!」

  孫跋不耐煩道:「那不然怎麼樣,你在陛下面前很有分量,可以讓陛下放過我?」

  「我不管!總之我不許你再見他!」李女尖銳著嗓音,眼神怨毒的看著他。

  孫跋被那刺耳的聲音弄得耳朵疼,側躺過身不想再看她,「我和你說不清,你把家主叫來,他知道該怎麼做。」

  李女拿起一旁枕頭狠狠砸在他腦袋上:「你混蛋!」

  「夠了!」孫跋煩得要死,衝動之下坐起身,強烈的撕裂感從他胸口炸開,痛得他臉色煞白,額頭冷汗一下子就落下了。

  李女看他表情變得很是痛苦,這才停止了爭吵,咬了咬嘴唇,按響了牆上的呼叫鈴。

  第二天晚上,李家家主聽說孫跋要和司祁面對面道歉,意味深長的看了孫跋好幾眼。在孫跋說出了幾個未來會出現的霧區的時間地點作為代價後,他同意了這個交易。

  此時孫跋傷勢未愈,走一步身體都是一陣劇痛,想要出行只能坐輪椅。等他和對面同樣是坐著輪椅過來的司祁視線對上,這場景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尤其司祁身後站著的人是楚渢,孫跋身後的是李家嫡女。這樣的四個人出現在同一場合,還真給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看著楚渢落在司祁身上那珍視的眼神,看著二人親密無間的互動,孫跋心裡蠢蠢欲動的嫉妒再也忍耐不住,對司祁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你和我去裡面的包間。」

  李家嫡女推著他的動作猛地一頓,險些沒把他甩出去。

  孫跋狼狽回頭:「你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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