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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祁心思完全不在這裡,與咻咻道:【咻咻,怎麼回事?】

  咻咻遲疑片刻,回答說:【過於強大的存在,可以將自己的影響力輻射到其他的世界。就好像您是龍,所以許多世界裡,或多或少都會出現與龍有關的傳說】

  現在這個小世界裡,從來沒有誰見到過龍的存在,但人們還是會稱皇帝是真龍天子,來襯托他的偉大與正統。

  司祁思索片刻後略微理解了:【所以,楚渢或許在某個世界裡,也是個無比強大的存在,因此許多世界都會出現與他有關的人?或者說,是他的投影?】

  咻咻:【……是】

  司祁多少有些歡喜,欣慰著道:【這可真好,太好了】

  以為已經離開的人,在另一個世界重逢,這是何等的緣分?

  雖然和眼前這人還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司祁就是對他有著無法形容的親近感,對太子拱手道:「殿下救學生於危難之中,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願為殿下獻上一身綿薄之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跟在司祁身後走出來的侍郎公子,眼神略有些古怪的看著司祁。

  他是深刻領教過司祁一身傲氣究竟有多難以折服,即便身死也毫不在意的心性,恐怕就算是皇帝來了恐怕也不過是讓他稍微恭敬幾分罷了。方才提到太子的名號時更是語氣寡淡,一幅談論路人的模樣,緣何一見到本人卻又如此熱情。

  太子聽到這番忠心言論,微微頷首:「是非黑白,孤已知曉,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司祁在意的倒不是能否報仇雪恨,而是楚渢對自己的態度。當時心中一喜,點點頭,表示一切全聽太子處置。

  一旁的縣令聽到這話,雙腿癱軟的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如喪考妣的發出一聲壓抑至極的悔恨悲鳴。

  太子沒有理會這等見風使舵的小人物,原本還只是冷淡如雪山般的眼眸,落在侍郎公子身上的瞬間,冰冷的宛若寒刃。

  「齊少卿好大的威風。」

  只是一眼,就看得侍郎公子如墜冰窟,剎那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忙拱手行禮,語氣卑微:「下官不敢!」

  戶部和素來會賺錢的四王妃關係密切,在楚國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因此戶部在太子看來妥妥就是王爺黨,和眼中釘無異。

  方才侍郎公子聽到司祁提到太子名字會臉色驟變原因也在於此。他栽在誰手裡不好,偏偏栽在了對他爹最最厭惡、恨不能先除之而後快的太子手上。

  新仇舊恨加一塊兒,不脫層皮別想活著走出去,連帶著那投機倒把的縣太爺也跟著倒了霉。

  縣令如此行事,想必被太子上書告御狀是跑不了了,只要太子還在位一日,他這輩子就別想再起來,無論內心再怎麼追悔莫及也沒用。

  侍郎公子則因為當街強搶民女濫用私刑屈打成招被逮到,如此鐵證如山的狀況,任他如何舌燦蓮花也無法狡辯。

  想必戶部侍郎不付出點傷筋動骨的代價是救不出自己的兒子了。

  而且還會和幕後指使者四王妃的關係也會因此而有所間隙吧。

  司祁察覺對方臉色,冷笑一聲,看得一旁的姐姐對自己這個心思深沉的弟弟有些莫名的敬畏。

  她現在腦袋都有點懵,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遇到那種事情,搞不懂為什么弟弟讓自己去送一封「信」就請來了那本該在深宮中的太子殿下,也搞不懂這背後若隱若現的朝堂爭鬥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是想要竭盡全力的救回自己的弟弟而已,卻好像不知不覺成了爭鬥漩渦的中心。

  太子將所有相關人員都送入大牢,等到他們受夠折磨了再拿出來作有用的籌碼。

  司祁則請師爺送受驚過度的姐姐回家休息,自己則是強撐著病體,跟隨在太子左右。

  他們離開了府衙,目的地仍然是新月樓。

  出門後,還不等司祁開口說些什麼,太子殿下微微抬手,示意稍後,對一旁手下吩咐道:「請御醫前來,為司舉人問診。」

  然後,又對司祁說:「身體要緊,莫要過多操勞,連累了病體。」

  司祁愕然,片刻後又啞然失笑。

  果然,不論在哪個世界,楚渢依舊是那個楚渢。

  在路上,司祁回憶起歷史上原主與楚王之間的關係,那是出了名的君聖臣賢。

  當年太子楚登基後,原主憑著從龍之功,弱冠之年便官至二品。其後又於數年內排除萬難屢立奇功,備受楚王看重,迅速被提拔至丞相。未來數十年來,黨派勢力越發龐大,地位從未有過動搖,可謂是權傾朝野,無人能出其右。

  其姐司佩環甚至還是當朝的皇后,太子見到後還得稱司祁一聲國舅,也算是半個皇親國戚了。

  如此聲勢自然引起不少朝臣忌憚,許多人憂慮原主權柄過大,若是繼續放縱他壯大下去,恐會成為楚國大患。

  連司佩環都不止一次與弟弟私下裡商談,司家地位過高,是否需要落下些把柄在皇帝手上,免得被皇帝猜忌。

  然而這對君臣卻毫不為外界流言所動,該如何,就如何。

  人人都以為這只是皇帝的表面功夫,是為了穩定朝綱的權宜之計,默默等著楚王何時才會對原主下手,等著看原主倒霉。

  可等到最後,他們都沒能等到那天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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