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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李弈其實是擅自回來的,鳳羽的頭七剛過,便騎著追風趕回了邊關。

  或許就如系統所說,他回來為了見他最後一面,可惜也沒能見到。他離開的時候,還帶上了那塊親手刻下的牌位。大將不問自返乃是重罪,鳳啟帝念在他剛立下戰功,沒有追究。

  在這之後的半年裡,前線連連傳來捷報。

  歷經鳳國幾任君主,那些從未實現過的野心,誰也沒有想過會在這個未滿20歲的年輕將軍手裡一一實現。有些人似乎註定如此,不同於他人空長年歲的庸碌人生,生來就是為了創造歷史而來。

  在邁入初秋的日子,英雄們終於迎來了凱旋的時刻。

  與此同時,凌白徹底厭倦了練琴,以及這無法開口說話的日子。這天晚上,別院附近的下人們都聽到了裡面傳來摔琴的聲音。隨後太子鳳楊開門出來,面色陰沉。一時間,各種揣測乘著夜風進了有些人的耳朵。

  琴是鳳楊的藏品,名不名貴凌白看不出來,不過確實相當結實。他砸了好幾下才壞,到現在手還在痛。凌白踢了下地上壞掉的琴,心想,以後終於可以不彈這鬼玩意了。

  系統:「小凌凌,你分明是禁慾太久了,需要好好紓解,來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的慢動作解開腰帶……」

  凌白懶得理他,問他李弈什麼時候回來。

  系統:「你夫君明天回來。」

  凌白:「……」

  凌白:「你再說一遍。」

  系統:「好的。你夫君口口口口……」

  系統:┳◇┳

  ……

  第二日,凌白站在人群中,見到了凱旋的李弈。

  他差點沒認出來。這半年,像是過了很久。

  李弈騎馬走在最前面,披著冰冷的盔甲,臉上添了道可怖的疤,眼中皆是寒氣。目光是飄渺而麻木的。不光是他,他身後的將士也是如此,甚至他胯.下的追風也是如此。

  這並不是他經歷過最漫長的戰爭,卻是其中最艱難最殘酷的。雖然最後大勝,卻也付出了折損一半的代價。不是承載著榮耀的戰爭,更像是一場噩夢。每天都在生死間掙扎徘徊,看著身旁的人一個個逝去,他們早被戰爭洗禮成了感知不到生命的機器,消受不起鳳城柔軟的風。

  人們歡呼著,狂熱而崇敬地喊著李弈的名號。一聲一聲,不停歇地,卻沒人能喊進他的心裡。在無數目光中,李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與眾不同的視線。

  他看向那個方向,一無所獲。

  ……

  「你看看你,以後哪家的姑娘還願意嫁給你?」明妃摸著他臉上新添的那道疤,責備中帶著心疼。

  「姐姐,我以後不娶媳婦。」李弈並不在意。

  「胡鬧!」

  「我是說真的……」

  明妃嘆氣,知道他執拗起來誰的話也不聽,拉著他的袖子坐下來,又問:「身上還有別的傷嗎?把衣服脫下來給姐姐看看。」

  「姐姐,你別擔心了,行軍打戰哪能不受傷,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李弈轉頭看了看屋子,忽然問道,「聖上近日對你好嗎,有時常來看你嗎?」

  「還算關懷……每天都會遣人送東西過來……」

  明妃沒往下說。李弈也沒有繼續問,只不動聲色地攥了攥拳。

  ……

  當晚,鳳啟帝在殿前設宴為李弈洗塵慶功,邀了群臣和一眾皇子。

  一巡歌舞后,太子攜著太子妃姍姍來遲。身後還跟了個相貌平平的灰衣少年。應該就是太子府上那個患有啞疾的樂師,據說琴技非凡,平日很少露面,這次大概是專門帶來討聖上歡心的。

  在座的眾皇子都很感興趣地往他身上瞧了一眼,連李弈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張那普通的臉實在沒什麼看頭,那些皇子很快興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只有李弈還盯著不放。正是上次在七皇子府見過的少年。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這麼多看幾眼。

  鳳楊帶著蘇汀蘭在預留的位置落座,凌白行禮後,也跟著跪坐兩人身後。鳳楊怕他受涼,吩咐宮人去給他拿塊墊子。這舉動正好被靠得近的幾位皇子發現,調侃道:「咦,臣弟以前怎麼不知道三哥對下人也如此體貼?」

  「凌樂師是我的老師。不是下人。」鳳楊糾正。

  對方立刻噤聲。

  秋夜濕冷,雖然加了墊子,凌白仍有些冷。他本身穿得就很單薄。不知過了多久,一隻寬大的男性手掌伸過來,拉走他凍僵的手,裹在溫暖的手心揉搓幾遍後,指節撥開他的指縫,交叉著扣起來,藏入袖中。鳳楊神色無異,無人發現案桌下的異常。

  除了這場慶功宴的主角,李弈。

  他一直在盯著那個方向,自然注意到了這微妙的舉動。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太子殿下竟然……當著這麼多人面……做出了這種舉動……

  凌白本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只是鳳楊扣得很緊,動作太大反而引起別人的注意,只好算了。抬頭間,正好撞上李弈有些呆愣的表情。說實話,這是凌白今晚唯一一次覺得李弈還是從前的李弈……

  這半年裡,他變了太多。

  也黑了太多……

  根據白天的盛況,他現在要是造反,怕是一呼百應。無需系統提醒,他已經有不好的預感,覺得今晚很可能會發生什麼。於是他攔下正要出門的鳳楊讓他帶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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