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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兌,黎兌……」萬漠肆邊哭邊叫,外面的太監宮女都噤若寒蟬。
發泄了一通後,第二日萬漠肆親手收斂了那句面目全非的屍體。
他人給黎兌一個風水好的地方下葬,帶來日他的皇陵修好,他要和黎兌葬在一起。
之後萬漠肆就病了,這場病來勢洶湧,他足足躺了十日才徹底清醒,而他醒來之後,伺候他的太監宮女都發現他變了,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
萬漠肆的眼神不再迷離,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酒色昏昏,反而變得清明、冷漠、沒有任何生機,在這眼神之後,有隱藏著的無可磨滅的仇恨,他清楚地知道,這恨意是對誰的。
太后還以為他要再鬧上一回,沒想到萬漠肆病好了之後,反而來恭敬的請安,他這一舉動反而令太后心中惴惴,於是命人更加密切地監視皇帝。
但是萬漠肆只是日常的讀書看摺子,不再近美色,也不再近酒肉,可這不是太后想要看到的。
朝中的大臣們自然也發現了皇帝的變化,尤其是劉政,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只要有皇帝和太后意見相左的事件,劉政一定會率領許多臣子支持皇帝。
不過太后也不是吃素的,或許有些事情能成,但大部分事情還是被她和自己的黨羽反駁了回去。
至於任平生去谷安城建立分部一事,倒是順利的通過了。
萬漠鴻知道這件事後並沒有多高興,雖然是計劃之中的事,可是他即將要面對的是和任平生的分離。
於是在任平生離開前夕,萬漠鴻一有時間就粘著他,和他糾纏在一起。
「漠漠,累嗎?」任平生將人抱在懷裡問道。
萬漠鴻搖頭說:「我不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覺得累。」
任平生親吻了他的額頭,心中的憐愛更甚,即使是夫妻,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但是他想和萬漠鴻白頭偕老,有些事情必須要做。
幾日後,分開的這天終於到了,萬漠鴻去城門口送任平生,目送他直到不見身影。
隨著任平生的離開,萬漠鴻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惆悵,月藍勸道:「主子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將軍很快會回來的。」
萬漠鴻從來沒有如此優柔寡斷過,他點點頭去見萬漠煙。
不過事情遠沒有他們想像的這麼簡單,太后既然能同意,肯定是留了後手。
任平生是劉政這邊的人,而且他的勢力讓太后感覺到威脅,既然他想去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那必然是要離開京城。
只要他離開京城,那麼動手的機會就很多了,明面上太后殺不了任平生,如今,機會給到了手裡,太后決定效仿之前解決六合的辦法,讓任平生再也回不了京城。
萬漠鴻見到萬漠煙的時候,發現萬漠煙一改之前的頹唐,眼神里儘是幸福的光芒。
「你和他和好了?」萬漠鴻問道。
萬漠煙的臉立馬紅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看著萬漠鴻說:「三哥永遠都這麼敏銳。」
萬漠鴻笑了笑,不是他敏銳,是萬漠煙想掩飾都很難,他耳後有個十分明顯的吻痕,恐怕是楚休故意弄上去的男人的占有欲總是這麼幼稚。
調侃過後,他們就說起了正事,太后和皇帝反目,又有劉政攪混水,太后如今是進退兩難,她想要繼續把持權利,必然得給朝堂大換血,今年的秋闈是科考是關鍵的一步。
「三哥想要去科考?」萬漠煙有些驚訝。
萬漠鴻點頭,太后既然開了限制,連女子都可以科考,那麼他這個曾經的大皇子,必然也是可以的。
如果太后阻攔,那必然打她自己的臉,如果他沒有阻止,萬漠鴻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走到人前。
雖然他愛任平生,可是不想被後宅牽住腳步,只有走到人前,日後他才有可能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否則,他一直在後宅中運籌帷幄,別人只覺得他是任平生的妻子而不是一個上得朝堂的男人。
「我明白了,三哥,如果你有需要,小弟必然幫忙。」萬漠煙認真說道。
萬漠鴻點頭,他們又坐了一個時辰就結束了會面。
萬漠煙回到家後,楚休一把將人抱在桌子上。
「幹什麼?咋咋呼呼的?」萬漠煙嚇了一跳。
楚休握住他的手問:「你那好二哥沒多嘴說我們的事了吧?」
聽他說完,萬漠煙盯著他嚴肅的臉看了看忽然笑了:「原來你很忌憚三哥。」
「胡說。」楚休反駁,他只是覺得那萬漠鴻聰明過頭,不喜歡萬漠煙跟著他屁股後面跑。
萬漠煙抓住他的耳朵溫柔道:「說了,三哥說若你不聽話,就讓我換人,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楚休冷笑:「撒謊,世上好男人再多,你也不准跟他們好,你是我的人。」
萬漠煙笑著,他主動親了楚休,楚休嚴重的冰冷消失,追逐著他的唇深吻他。
兩人的膩在一起永遠都是沒羞沒臊的,下人們如劉慎之類的已經見怪不怪。
只要他們兩人都在屋子裡,進屋前必然先聽一下,沒什麼動靜才敢出聲詢問。
然而劉慎發現,他們只要待在屋裡,就不可能沒動靜,這讓他十分鬱悶。
他們公子這樣的神仙人物,總不能是嗜欲之人,一定是楚休的原因,
反正他和楚休依舊不對付,不過她也不敢惹楚休,之前的事讓他十分後怕,這個殺神只有他們公子才能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