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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漠煙身體一僵,立馬搖頭說:「你聽錯了,是我睡懵說的胡話。」

  楚休從他身上下來,開始穿衣服,萬漠煙有些慌張地攏住自己的衣服,然後赤腳下床抓住楚休問:「你去那裡?」

  楚休面無表情,轉過身說:「你是不是忘了我曾說過的話?」

  萬漠煙眼淚又下來了,他當然沒忘記,甚至時刻記得,一直壓抑著自己對楚休的習慣,害怕露出一絲破綻楚休就會離開。

  他以為這樣的日子會繼續下去,沒想到因為一場噩夢,他不小心說出了真話。

  「你聽錯了,你聽錯了……」萬漠煙難過道。

  楚休看著滿臉淚痕的萬漠煙,心臟有種被緊緊抓住的感覺,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這都是錯覺。

  「堂堂五皇子總不會是玩不起吧。」楚休抽出自己被抓著的胳膊。

  萬漠煙神色絕望,他踉蹌地後退一步坐到床上,然後淒淒地抬起頭:「我是愛上了你,這麼多時日的相處,你對我,僅僅是玩嗎?」

  他的問題楚休並未很快回答,而是抿著嘴眼神複雜,他看著萬漠煙說:「我從來不是個好人,對我抱希望實在太愚蠢。」

  萬漠煙流著淚,身為一個男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會這麼多,楚休的話就像刀劍,讓他的心死了。

  「再陪我一晚,就當是憐憫我吧,過了今晚,我不會再糾纏你。」萬漠煙淚眼朦朧地看著楚休。

  他知道自己此刻實在太難看了,尊嚴和驕傲都被自己棄在了腳下,什麼皇子,他如今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楚休伸出手,按在萬漠煙脖子上,又順著脫掉萬漠煙單薄的裡衣。

  「好……」

  這一夜,萬漠煙是如此絕望,他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盡了,如果愛一個人是如此痛苦,他一定不允許自己踏入愛的泥沼。

  楚休始終沉默著,他的心仿佛被萬漠煙的淚水浸透了,有著絲絲的疼,兩人從天黑一直到天亮。

  整個屋子被照亮的時候,楚休下床穿衣服,萬漠煙背對著他,身上的被子輕輕搭著,髮絲凌亂,神情憔悴。

  他聽見楚休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聽到他穿上了鞋子,也聽到他扣緊腰帶,聽到他沒有猶豫地一步步遠離了他的床。

  門被打開了,萬漠煙身體顫抖,他將自己整個都縮進了被子裡,他看不到的是,楚休關上門的手還是遲疑了,他的視線落在床鋪上,眉頭皺了起來,神色也充滿掙扎,楚休猶豫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劉慎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楚休一把將門關上。

  他轉過身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地說:「以後不會再來了。」

  「你說什麼?」劉慎臉上的笑意消失,正要上前質問,誰知楚休直接飛身離去。

  「你站住,你把話說清楚。」劉慎大喊道,可楚休三兩下就消失不見了,劉慎追都追不上。

  他立馬去敲門,怕萬漠煙出什麼事,結果萬漠煙並沒有讓他進去。

  「劉慎,我想睡一會兒,別叫我。」萬漠煙的聲音啞的厲害,劉慎又擔心又沒有辦法,只能一會兒來屋外轉悠一下。

  回到府邸的楚休像往日一樣易容後去了城安營,沒人敢說他點卯遲了,白虎營的規矩就是誰厲害誰有話語權。

  可是楚休雖然來了,卻也沒有像往日一樣找許多人來切磋,他似乎在思考什麼,又似乎只是發呆,反正不如往日有精神。

  萬漠煙又睡了一天一夜才從床上爬起來,他憔悴的很,劉慎進來伺候的時候還以為他又回到了當年萬漠煙體弱多病的時候。

  「公子,你和他…」劉慎小心翼翼地問道。

  萬漠煙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搖頭說:「結束了,就當他從未出現過吧。」

  他說的那麼輕鬆,可劉慎很清楚地看到萬漠煙眼神里的痛楚,是那麼深刻那麼令人心疼。

  但主子的事他一個下人也不好插嘴,待萬漠煙收拾好後,劉慎自請處罰,萬漠煙讓他送的畫像到底沒送去,反而被毀了。

  萬漠煙聽著,有些惆悵地問:「為什麼,他明明說不愛,偏偏又在意這些,總讓我錯會了他的意思。」

  「或許楚休也不懂。」劉慎小聲嘀咕。

  萬漠煙看著遠方的殘雲,嘆了口氣:「都結束了。」

  劉慎難過了起來,他們公子戰戰兢兢地活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卻是這麼個結果,怎能讓人不心痛。

  萬漠煙情路坎坷,他的三哥萬漠鴻日子過得倒是很舒坦,如他所料,劉政果然想通過任平生來驅使他,以此來和王家合作。

  「這老頭都這把年紀了,還不服老。」萬漠鴻捻了顆松子送入口中。

  任平生剛洗完澡,隨性地穿著裡衣坐在萬漠鴻身旁,見他頭髮還滴著水,萬漠鴻起身從下人手中接過布巾親自給任平生擦頭髮。

  「也不算太老。」任平生說,劉政這個年紀放現代還沒退休,不過在人均壽命比較低下的古代,也確實算的上老人了。

  「他怎麼跟你說的。」萬漠鴻好奇道。

  任平生回憶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他以為我對你不好,讓我哄著你,然後利用你。」

  萬漠鴻聽了他的話也笑了起來,不得不說,外面這些人對他和任平生的關係就沒誰認為好的,畢竟是兩個男子,在男耕女織的天宙國,他們算得上一大奇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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