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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祖父又是個一心撲在各種建造的痴人,對權力並不怎麼追求。

  沒有強大的母家,也沒有討人喜的性格,甚至相貌也平平無奇,但勝在不爭不搶,就算是這樣,他自己也因為一些原因而體弱多病。

  而父皇離世後,沒有孩子的妃子都下旨殉葬,有子嗣的全都被放在京郊距皇陵不遠的行宮安度晚年。

  說的是安度晚年,和圈禁也差不多,因為太后並不打算給他們這些活著的皇子封底,這些妃子也就沒有容身之處。

  他們的命都是漂浮在空中的,隨時都可能隕落。

  萬漠鴻則不一樣,他的母親本就是父皇的第一人皇后,外祖父又是兵馬最多的守關大帥。

  即使因為年輕氣盛不敵太后,可老虎是會長大的,朝中看不慣太后的大有人在,暗地裡支持他的人也是有的。

  所以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一出生就擁有了別人奮鬥一生都未觸及的東西,有的人就像塵埃一樣,毫不起眼。

  他就是那粒塵埃,卻又不甘心命掌握在別人手中,才要掙脫這不公的命運。

  萬漠煙閉了閉眼,收起那些心底里的情緒,或許他是嫉妒萬漠鴻的,可現實中,他必須跟隨萬漠鴻才能找到一條生的路。

  轉身回到房間,楚休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他靠近萬漠煙:「我以為你是清貴公子,沒想到也是別人腳邊的一條狗。」

  萬漠煙不搭理他的瘋話,而是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靜靜喝著。

  「你們萬家人果然有趣,兄不兄,弟不弟,你就沒想過取而代之?」楚休冷靜下來坐到萬漠煙的身邊勾住他的腰摩擦。

  萬漠煙偏過頭吻住他的唇,茶香味兒在彼此間漫延。

  「楚休,今天我說要去三哥家,你的臉色好難看。」結束這一吻,萬漠煙認真地看著楚休的眼睛說道。

  楚休扣住他腰的手緊了緊:「當然難看,你還沒愛上我,我怎麼能走?」

  萬漠煙忽然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指在楚休高挺的鼻樑上滑過,用一種似是而非的語氣說:「我要是永遠都不愛你,你不得賴一輩子?」

  楚休眼神一閃,他捉住萬漠煙的手,在他手腕說:「如果有一日我膩了,這個遊戲會提早結束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他扯下萬漠煙的腰帶,萬漠煙勾住他的脖子說:「也許我會先膩了你。」

  楚休皺起眉頭,低頭吻住萬漠煙。

  劉慎趕著馬車到的時候,等了許久才看到楚休抱著萬漠煙出來,他立馬低下頭,等這兩人都上了馬車才趕車離開。

  馬車裡,萬漠煙靠在楚休身上有些沙啞道:「你要報仇就聽我三哥的,他一定會扳倒太后。」

  楚休沒有說話,萬漠煙也並不等他的回答,有些疲憊地閉目養神。

  萬漠鴻回到家的時候,天空下起小雪,他來到溫泉池旁邊,這裡的泉水冒著熱氣,雪還沒落在上面就先化了。

  「溫暖、雪景、美酒,甚好。」萬漠鴻十分滿意。

  蕭娘明白他的意思:「奴婢已經叫人安排了。」

  萬漠鴻點點頭,他蹲下來將手浸入溫泉中,有些發涼的手很快就熱了起來。

  「走吧,任哥應該快回來了。」萬漠鴻帶著蕭娘離開。

  任平生前段日子送了些有問題的兵刃去了軍器監,誰知當值的宮予直接用城安營不常和鄙人兵刃相見這種可笑的理由將他們的東西退了回來。

  雖然早就料到宮予會給他穿小鞋,但任平生聽到後不氣也不可能。

  他沉得住氣,還有一年時間,軍器監就要徹底消失了。

  這之前他得想辦法把這些有問題的兵刃處理好。

  一般來說,兵刃損壞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換新,一種是修繕。

  換新需要損壞到一定程度,比如鏽到掉渣,或者直接斷掉,舊兵刃要上交給兵部統轄下的部門,才能換取新的。

  現在這些明顯不到這種程度,想要換新的不打可能。

  但拿著舊的,不是容易傷了別人就是容易傷了自己,很不安全。

  「宮予這鱉孫,竟然敢這麼囂張。」葛根生氣道,一旁的熊縱難得贊同,只有巫沉在幸災樂禍。

  任平生看著他們說:「既然不能修,那就換吧。」

  巫沉說:「統將莫非不知道兵刃非鏽蝕、斷刃不可更換。」

  「那就讓他斷。」任平生一句話就拿定注意,軍器監有退回文書,而他們損壞的兵器又無法使用,自然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讓它們徹底損壞換新的。

  「這怎麼能行?」巫沉提高聲量,還沒人敢這麼做過。

  誰知熊縱竟然覺得可以:「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此一批兵刃中,就屬玄武門損壞的多,熊縱自然是最著急的。

  任平生說的話葛根當然沒意見,至於巫沉,也沒人搭理他。

  於是這批兵器被熊縱和下屬掄起鐵錘砸斷後,就和任平生一起去了兵部下轄的軍器部門。

  當值的幾個看到這些兵刃,看著任平生問:「這不是正常損壞吧?」

  任平生看了眼熊縱,熊縱膀大腰圓、氣勢兇猛的走過來吼道:「修又不給修,老子又沒辦法,只能砸了換新的,不然我們肉搏嗎?」

  他這模樣屬實嚇人,這些小官朝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道:「將軍莫要生氣,換肯定要換,只是為何不修,您得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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