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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玲兒確實在宮裡不好過,上次見他還是容貌姣好的皇妃,現在悽慘地仿佛老了十歲。
「你回來了,這位你打算怎麼安頓?」萬漠鴻語氣冷的仿佛掉冰渣。
任平生走過去對蕭娘吩咐道:「大冷天的,怎麼讓夫人坐在外面?」
蕭娘沒想到任平生一回來先向自己發難,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萬漠鴻不高興道:「我不想讓這個女人進屋,你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這麼冷的天,你要是病了,不得要鬧騰一通。」任平生隨口謅著,萬漠鴻身體好的很,除了那次中毒,就沒生過病。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院子和刑部的大牢一樣,成了審訊的地方。
任平生看似關心的話讓萬漠鴻心裡熨帖了一些,他起身讓王虎將椅子搬進屋子,然後開著門讓聞玲兒跪在門口。
「她不准進來。」看到這個背叛他陷害他的女人萬漠鴻恨不得將人颳了。
任平生理解,聞玲兒有些小聰明,發現萬漠鴻竟然聽任平生的話,於是可憐巴巴地爬到任平生腳下說:「老爺憐我,是皇上要將奴家賜給老爺的,奴家也沒有辦法。」
萬漠鴻見她賣可憐就氣,立馬呵斥道:「收起你的矯揉造作,再哭就剁你一根手指。」
聞玲兒一聽嚇地直往後退,任平生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清楚了,反正人都塞過來了,也不能退回去,就當多了張吃飯的嘴,無視她就好。
「蕭娘,讓她去跟你擠一擠。」任平生說完萬漠鴻就瞪住他。
蕭娘看看萬漠鴻又看看任平生沒有動作,任平生又說:「快去,我有事和夫人相商。」
於是蕭娘提溜著人離開,聞玲兒知道再鬧沒有好結果,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關上門,萬漠鴻就質問道:「你還真想收下她?」
「你應該明白,除了留下她,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雖然是個妾,卻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指不定又是話柄。」任平生冷靜地說道。
萬漠鴻當然明白,可這氣始終咽不下去,在一個人身上栽了三次,誰能忍得了。
「我知道了。」萬漠鴻不甘心地說道,他再找茬,難的是任平生。
任平生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回自己屋的時候格外心累,這一天天都是什麼事。
於是,聞玲兒成了院裡的透明人,和下人睡在一起的她自然也沒人把她當主子,她一天天也不敢去觸萬漠鴻的霉頭。
可她不是個安分的人,要是這樣一日日的過下去,那她費盡心思出宮就沒用了。
幾日的觀察,聞玲兒發現這個家裡還是任平生說了算,況且他既不去妾室馨兒的屋裡,也不去萬漠鴻屋裡,所以她是有機會的。
若是抓住任平生的心,在這府里混個寵妾做做,也比現在跟著打雜可好多了。
這個念頭在聞玲兒的心頭盤旋,於是她生出一條計謀來。
她不知道的是,和她住一屋的蕭娘可並非普通的下人,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動機,將這件事稟報給萬漠鴻。
萬漠鴻一聽先是氣的摔了杯子:「她是活膩了!」
蕭娘:「主子消消氣,蕭娘立馬將她弄來的髒東西銷毀,絕不會讓她接近將軍。」
她說完萬漠鴻眼神一動,怒氣消退一些,他坐下來不知考慮著什麼,神色微變。
「不用銷毀,你要助她完成這項計劃。」萬漠鴻的話讓蕭娘不解地抬起頭。
萬漠鴻手指在桌邊扣著,他突然想到了一石二鳥的好計策,聞玲兒想去算計任平生,那就讓她去吧,只不過到時候和任平生躺在一張床上的必定是自己。
他已經看出來讓任平生對他日久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怕還沒有情任平生就有了心悅之人。
萬漠鴻絕不允許自己喜歡的人愛上別人,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蕭娘忐忑道:「萬一被將軍察覺。」
「不會的,這場戲一定會演的看不出任何破綻。」萬漠鴻眼裡閃著光。
遠在城安營的任平生打了個噴嚏,天氣陰沉沉的,寒風凜冽,看著像是要下雪了。
「毛蛋兒,去吩咐廚房,給今晚值夜的兄弟們備著薑湯。」任平生對葛根命令道。
葛根笑嘻嘻的:「統將果然是體恤下屬的好人。」
「呵,成了將軍就是不一樣,越來越會說話了。」任平生打趣著。
萬國來朝結束後,京城裡一般沒什麼大事,尤其過年,街上店鋪都關了門,更是沒什麼事,城安營也能消停許多。
因此今日天沒黑任平生就回了家,一進屋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以為是皂角味兒,便一點不在意的開始換衣服,就在這時,他聽見門被敲響了。
任平生三兩下穿好後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精心打扮過的聞玲兒,頭上帶著一支牡丹簪子,襯的人十分嬌艷。
「將軍,天寒地凍,奴家為將軍熬製了一盅羊湯,還請將軍不要推辭。」聞玲兒端著湯進來。
任平生打量著她,並不信任,也不打算喝。
「我知道了,沒事兒就出去吧。」任平生說完聞玲兒就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將軍可是怕我害你?」聞玲兒說著將湯倒入一小碗,親自喝了一口。
任平生看著她說:「湯我會喝,你若無事,可去廚房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