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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都是男人,有什麼可避嫌的?

  尹隋看見屋內只有一張床的時候,臉色變得有點奇怪。

  「……我睡地上吧。」尹隋別開眼,乾巴巴說:「鋪床軟被就行。」

  姜朔搖頭:「不行,夜裡寒涼,你不適應下界的氣候,容易生病的。」

  九華內有陣法運轉,四季如春,下界確實要冷很多。

  尹隋:「。」

  究竟是誰才更不適應下界氣候,他流落各處上百年,最常睡的地方就是山洞,早就練就皮糙肉厚的功夫,倒是姜朔……金嬌玉貴弱不禁風的,要多蓋兩層被子。

  尹隋一邊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他往榻上抱了三層軟被,姜朔看他要去抱第四張被子,忙好笑地阻止:「已經夠了,你這是要築巢?」

  尹隋無可奈何地停下手,看那模樣還不太樂意。

  「早些休息吧。」姜朔給兩人分別施了個淨身訣,理好被子上了榻,睡意上涌,輕聲說:「這裡離靈泉還有段距離,並且位置並不清楚……明日起早再去打聽打聽。」

  尹隋站在榻前,見姜朔隨手拔下束髮的玉簪,攏了攏雪白的里袍就往被子裡縮,竟有種平日難得一見的慵懶天真之感。

  「睡覺啊……記得把燭火熄了。」姜朔迷迷糊糊道。

  尹隋聞言,抬手極輕的一道指風熄了燭,屋內陷入安謐的沉靜當中。他鬼使神差地彎下腰,就能瞧見朦朧月光下姜朔的側臉。

  ……尹隋突然發覺自己失去了形容能力。

  曾經他見姜朔就是覺著好看,但究竟哪裡好看,細究又說不出個分明來。而到了今天,尹隋愣愣盯著睡著的人半晌,就猛地直起身來。

  他在榻邊走了幾步,又悶頭倒退回來,動作僵硬地脫了外袍和靴子,輕手輕腳側躺上榻,臉對著外邊。

  姜朔迷糊中發現他上了榻,摸索了幾下,抬手把被子蓋在尹隋身上。

  尹隋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三層被子太熱了,尹隋察覺到自己如同被置於火爐中,從耳尖到腳都有燥意在涌動,柔軟的被子像層層蠶繭般將他包得喘不過氣來,身體迫切地尋找一個突破口。

  尹隋忍了片刻,終於忍不住了——他翻了個身。

  不料這細微的動靜也能讓姜朔有所反應,尹隋剛翻到一半,就聽見姜朔疑惑地用鼻音「嗯」了一聲,然後……在被子裡輕輕踢了他一腳。

  尹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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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變故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姜朔睜開眼,發現小徒弟正衣裝齊整,一臉深沉地站在窗前。

  「?」

  姜朔起身, 推開身上的被子, 還有些反應遲鈍:「醒得這麼早?」

  「嗯。」尹隋站在窗前吹了一夜冷風, 總算把混亂的腦子給吹清醒了, 嗓音還微微發啞:「認床, 不習慣。」

  姜朔花了點時間換好衣服,轉頭就見少年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禁失笑:「做什麼呢?怎麼別彆扭扭的。」

  彆扭的小徒弟直至出了房間下了樓, 還是垂著眼睛神色凝重的模樣,姜朔也搞不清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怎麼過了個晚上,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呢?

  離開客店前, 尹隋不聲不響地走到櫃檯處, 在老闆娘的殷切注視下放下了一枚青翠欲滴的玉——是一枚價值中上但成色極好的尋常玉佩。

  「房錢。」尹隋說。

  「哎喲, 」老闆娘睜大了眼,喜不自禁地拿起那塊玉, 嘴裡說著, 「仙君已經用劍抵押了房錢, 怎地還如此客氣?這叫我怎麼敢收……」

  雖然說著這番話, 她卻迅速把玉佩收了起來, 對尹隋笑得更加燦爛:「就住一晚?二位仙君慢走啊。」

  尹隋走出店,行至幾百米遠,隨意一招手。

  被老闆娘珍寶般鎖在客店密櫃裡的「朱」感應到主人的召喚, 劍身大震, 瞬時破櫃而出, 如一道赤紅的血氣般,在客店眾人的驚呼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尹隋抓住依舊震鳴不止的朱,一旁的姜朔見狀搖搖頭,對小徒弟這番肆意妄為的行徑表示無奈。

  「昨日怎麼不乾脆拿玉佩抵押?」姜朔問,他是真的好奇。

  「……」尹隋沉默了一會兒:「昨天還沒有這塊玉。」

  姜朔用眼神以示疑惑。

  尹隋總不能說這是他昨晚燥火灼身睡不著時,偷偷去了街上賭牌九的地方賺出來的吧。

  他運道雖不好,但往牌桌上黑著臉一坐,無論是賭贏還是賭輸了都面無表情,硬坐了兩個時辰,竟也給他賭出一塊玉。

  雖然尹隋原本打算賺不到錢就把那牌坊砸了搶錢,卻不知心下隱隱顧慮著什麼,他忍了多個時辰,依舊沒有做出曾經習以為常的舉動來。

  ……還是再過些時日。

  尹隋想,等這段時間過去了,等他……把東衍殺了把九華滅了,把姜朔搶回去囚著了,也就不會再忌諱什麼。

  至於昨晚的隱忍,理所當然地被尹隋歸結於如今要隱藏自己,不能太過張狂,否則肯定要出事。

  ——反正不是因為姜朔會難過。

  朱在他手裡,仿佛感知到主人的心緒,微帶惡意地發出陣陣鳴音,似是在嘲諷尹隋。

  姜朔看看他這把劍,說:「你這劍很通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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