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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為何你們懼怕雷斯頓人開始吃早餐,他們都知道自己是人類,不怕別人把自己誤認為是異族,你們為何這麼怕。難道因為你們與他們的物種類別分得不夠清楚?」
主教臉色鐵青,「愚民,你太無禮了!」
台下和四周的修士紛紛站起來,里謝爾暗罵一聲,縮在艾德里安身後。
「你剛才罵人的氣勢到哪裡去了?」艾德里安歪著頭揶揄道。
「我怕打不過,嘗試以理服人。」里謝爾不服道,「不是罵人。」
艾德里安輕笑一聲,臉色變得淡漠,冷銳地看著全場修士。
在如五彩祥雲般的光影中,修士們被動進入防守,身上亮起光芒。
這時,主教站起來,右手按在一本硬皮經書上,看著艾德里安,「你可知,你現在是在蠱惑雷斯頓人背棄聖光女神。」
「聖光女神哪句話說過她的子民不能吃早餐?」里謝爾探出頭抗議了一聲,又把腦袋縮回艾德里安的身後。
主教大人皺縮的臉皮像日曬霜打後發蔫的柿子,無人採摘,又黑又皺。
「每個虔誠而有教養的教徒都需要深夜齋戒。」
「深夜齋戒,那就是不吃宵夜嘛,你們抓晚上還在酒館鬼混的人就好了,關我的早餐什麼事。」
「你賣給他們早餐,就是讓他們每天過早地打破齋戒,這樣靈魂如何能夠修行。」他身旁一個修士忿忿道。
「你能肯定他們的晚餐吃得足夠晚,以致於不需要早餐?」里謝爾道。
那人還想再說,主教揮手制止了他。
人群讓開了一條路,主教伸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最後善意地指引你一次,如果今天之後還不收手,你會後悔的。」
第90章
里謝爾沒有把主教說的那句話當真,沒過兩天,他收到了審判院的傳召書。
「主教有必要這麼較真麼。」里謝爾對著帳本自言自語,炭筆沙沙聲響在粗糙的莎草紙上。
切爾西在一旁和雷思尼幾人下棋,一隻手撐在臉上,另一隻白皙圓潤的手臂懸空,捻著一枚棋子在紙上跳躍,這是里謝爾給他們設計的新遊戲,名叫飛行棋。
她慵懶地開口:「聖光女神在克萊錫大陸已經有幾千年歷史,可以推斷他們有多久沒有吃早餐的傳統。」
「那只能算保持一個約定俗成的習俗,我看城裡人現在十分樂於吃早餐,那就改唄,何必固守成規。」能多個理由吃好吃的食物,大家都開心。
「你去找年紀大點的,問問他們對早餐的看法。」切爾西點點對面雷思尼的光腦殼。
「年紀大」的亡靈法師骨頭動了動,冒出一縷煙,「我以前吃早餐的。」
切爾西有些驚訝,「你以前真的是個人類?」
「老爺,遠非如此輕易。」黑斯廷斯端正坐在兩人中間道,對面是上躥下跳的哈伊爾,「這是在挑戰他們的權威。」
「一個神神叨叨的小破教,影響能有這麼大?!」
「倘若教皇出面,可以左右休曼帝國皇帝陛下的決斷。」
里謝爾抓抓腦袋上的頭髮,別怪他讀書少,野雞大專學的烹飪,整天泡在實訓場,只要是用腦袋記的東西他一樣沒記住。
當初在自由之城準備席林頓節的晚宴,他已經為修士們能影響一個城市的人感到驚奇,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們的能量。
「這話你可千萬別被飯館以外的人聽到。」切爾西提醒道,「否則你要以褻瀆罪被施以火刑。」
里謝爾嘖嘖搖頭,「真黑暗。」
「怕什麼,有你伴侶在呢。」哈伊爾道。
「也是。」里謝爾舒心一笑,突然一本正經問,「你怎麼知道艾德里安是我伴侶?」
他不記得在小孩子面前他們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一見到他就傻笑,我沒談過戀愛,也有幾百年看別人談戀愛的經驗。」哈伊爾翻了個白眼丟給他。
切爾西手腕一翻,丟出兩個骰子,上方點數兩個六。
每晚例行的生命探討過後,里謝爾躺在艾德里安的臂彎里,問:「明天我需要去審判院嗎?」
「不用。」
「你怎麼解決的?」
章魚饜足地用下巴搓搓他的頭髮,「跟教皇以及審判官聊了一些身體與靈魂在短暫強烈刺激的碰撞後產生不同顏色的關係問題。」
里謝爾狐疑抬頭,「你這話聽起來有點怪。」
艾德里安拍拍他光滑的肩膀,把質疑的腦袋壓回去,「就是合理適當地運用了一下我的拳頭,揮在了教皇乾癟的肚子以及審判官肥碩的臉上。」
「果然不能太期待你的解決辦法。」
「放心,我把他們的頭都套上了窗簾,沒出聲,只動手,保證不知道是我做的。」
里謝爾哭笑不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麼多年你怎麼度過的?」
「親愛的這麼多年你才活得辛苦。」艾德里安心疼地揉揉他的腦袋瓜,「親一口,讓你變聰明點。」
「走開,就知道占便宜……唔……」
里謝爾在他肩胛骨處錘了一拳,艾德里安皺了下眉,放開人,倒在枕頭上長嘶一口氣。
「怎麼了,你受傷了?」里謝爾心裡瞬間慌了神。
「嗯。今天還遇見了以前認識的人,吵不過他,打了一場。」艾德里安翻身摟住他,委屈道,「親愛的要是能主動坐到我腰上治療,明天傷口肯定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