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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對惡魔的作亂手法如此清楚,更大的可能是,你與惡魔狼狽為奸,一起騙錢的同夥。」艾德里安冷笑道。

  「你們竟然要這樣污衊一個人,我也沒有辦法。」藥劑師成功被氣得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哈魯克府邸。

  里謝爾看了看在場哈魯克家的人,發現他們都神色不定地看著自己,眼裡明顯更加傾向藥劑師的觀點。

  「恕我無法為伊麗絲夫人進行食療了,甚至連準備可口的菜讓她開心都做不到。」里謝爾拒絕了他們家的邀請。

  他知道,伊麗絲夫人已經危在旦夕,卻沒有人肯相信這種話。

  他的本意是邀請藥劑師再來確認一次,用專業的眼光來看伊麗絲夫人到底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身患疾病,沒想到得到的是這種可笑的回答。

  有沒有惡魔在作祟,艾德里安難道不知道嗎?

  此刻她已經虛弱疲憊的很,如果他應下來,食療過程至少要一兩個月,她要是在哪天熬不住蹬腿了,哈魯克家、主教和藥劑師不認為是之前的失血太多造成的,完全有理由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臨走前,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多嘴一句:「伊麗絲夫人只是一些小疾病,完全不需要到放血的程度。如果你們相信藥劑師的話,那麼,在場每一個做出這樣決定的人,以及那個藥劑師,都是謀殺她的兇手。」

  里謝爾和艾德里安走出府邸,上了馬車。

  車廂里氣氛比來時凝重許多,里謝爾手撐著臉頰,側頭看著窗外紛擾的風雪。

  對面幾條觸手大喇喇占領過來,沿著脊椎的凹陷處蜿蜒向上,游移四散到他的肩背處,吸盤粘著里謝爾教過他叫「穴位」的幾個地方,用力吸幾下。

  在他不輕不重地揉按中,里謝爾緊繃的肩背肌肉鬆弛下來,舒服地眯了眼睛。

  他逮住一隻弄人發癢的腕足,揪出來摸了摸,背部觸手冰涼,滑溜溜的,暗含一種蓬勃柔韌的力量。

  他瞅准粗細比較合適下嘴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歪靠癱坐在椅背的上身立刻彈跳起來,艾德里安忍著把人甩開的衝動,無辜道:「親愛的,你為什麼又咬我?」

  「想吃章魚腿了。」里謝爾往自己的牙印上舔了一口,淺笑地看著他。

  那隻腕足抖了抖,蜷起末端須兒。

  那雙明媚中透露著淡淡憂傷的棕色眸子。隨著馬車的抖動顛簸顫著微光,把他的心都瞧融化了。

  艾德里安往窗邊的小几上靠,也曲起手,撐著下巴,與他對視。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揉揉那團黑色的碎發,安慰道,「她又不是你害的,你不必為此自責。」

  「話是這樣沒錯,可我知道原因啊。」里謝爾懊惱地抱住那條被咬的章魚腿,把下巴擱在上面,陷下去一個小窩。

  「之前我擔心自己不會醫術,把人誤診害死。現在,我擔心因自己的不制止,伊麗絲夫人失血過多而死。她已經很虛弱了,還能承受一次放血嗎?」

  「我因為自己不想擔負一條性命,只是口頭上勸誡兩句,完全沒有付出行動,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放任不管嗎?」

  「也許她身上有其他病痛折磨著她呢?你不是藥劑師,你判定的病症,一定就是正確的嗎?」艾德里安有些不理解他的心情。

  里謝爾啞然。

  「但是放血……太嚴重了吧……」他從來沒聽過有什麼病需要放血才能好的。

  他甚至懷疑那個藥劑師是個掩飾很好的血族。

  「你勸了,他們沒採納意見,你已經根據自己的認知盡了提醒的義務,甚至超出了你應當承擔的道義責任,完全沒有什麼好內疚的。」

  「我……」

  艾德里安的話有時候會理智到讓人感覺冷血的地步,這恰恰是他所缺失的。

  他承認自己有時候會陷入無端的糾結當中,受到一些沒有必要的情感困擾,艾德里安就像他情緒上的梳子,把沒用的負面的多餘的情感全部梳掉,讓思緒再次清朗起來。

  里謝爾頓了頓,眼裡帶上幾分探究,「我要是哪一天做錯事了,為此而愧疚,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堅定地對我說『你沒錯』。」

  「當然。」艾德里安深邃的眉眼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你有點危險。」里謝爾拍開他的腕足。

  只要一想到艾德里安會全心全意地在背後支持他,就算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他也沒有絲毫膽怯之心。

  這種想法很危險,又充滿了誘惑力。

  「親愛的,我已經在努力學習當好一個平凡的獸人了。」艾德里安有點無措,「不會危險的。」

  「笨章魚,你不用學習就已經是個獸人腦子了。」里謝爾把身上的腕足一條條撕開,再按摩下去,就不是去疲勞,而是要做點讓身體再度疲勞的事情了。

  艾德里安把人卷到身前,只有真實地觸摸到溫熱的身體,他才能確定,里謝爾近在眼前,是活生生屬於他的。

  一個拉,一個扯,眼看衣襟越來越開,里謝爾想也不想把口袋裡的麥芽糖丟進他的嘴裡,討好地看著他。

  艾德里安被塞了一嘴糖,只是頓了一下,再次欺身靠近。

  柔軟與甘甜,在兩人的溫熱中化開。

  帶著欲拒還迎的黏。

  「要被你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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