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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余遂是同事。」
「哦~」
顧絨齊在醫院觀察了一夜,五點多就醒了,看到徐正陽和陳一時愣了好一會兒,一雙嘴唇乾得發白,整個人半游離好一會兒才突然沙啞著說:「對不起。」
徐正陽看著他,皺眉,「行了,以後不能喝少喝點。」
顧絨齊眼神空洞,很久後沙啞道:「哥,我終於他媽的清醒過來了。」他嘴角扯了苦笑,眼角止不住溢出眼淚,嫌丟臉拿手蓋住了眼哽道:「當舔狗真他媽的累!」
徐正陽不說話,過了會兒跟陳一對視一眼先走了,這事兒的結果就是顧絨齊出院後立即參加了所里的新年交換項目去了西安,陳一跟何氏單方面解除了所有商務合作,自己雖然虧了不少錢但高興。
至於徐正陽,商圈裡的規則也跟玩遊戲似的,當了莊家,該踢出去的就踢出去,到頭來,新年新氣象,何氏虧了不少。
天昏亮時他回到家,摸進房間裡去,余遂估計是被他吵醒了,沙啞著嗓音問了他幾句,徐正陽抱著他又睡了會兒。
到起床余遂才發現他手臂上裹著紗布,徐正陽安慰他,余遂倒也沒多說什麼,但徐正陽感受得到,余遂對他受傷這件事比想像中的還要較真。
余遂開徐正陽的車送他去上班,助理一臉懵的瞧著車又開走了不敢問什麼,徐正陽穿著西裝外套瞧不出受傷,助理一邊匯報著工作和行程,最後道:「老闆,總公司給您派來了位實習生。」
辦公室里看著宋小寒,徐正陽不說話,助理不知道老闆什麼意思,站得煎熬,宋小寒鞠躬道:「老闆好,徐叔叔和我爸讓我來跟著您學習賺錢之道。」
原來是關係戶,助理不擔心了,徐正陽鐵石心腸不留情面說:「別找我,你從哪來回哪去。」
宋小寒一點不受打擊,還自我熟絡起來指著自己說:「老闆,您真不記得我了?我兩電梯裡見過的啊,」見老闆沒反應,宋小寒再次提示道:「下雪,黑天,我提著外賣,玫瑰花啊老闆。」
上次見徐正陽就認出她了,不過沒說什麼,現在也沒打算說什麼,宋小寒自討沒趣,「反正我也被逼來的,我不影響你工作你也可以把我當空氣,實習結束咱就拜拜,這種下鄉體驗又不是第一回了。」
助理:你好勇。
晚上余遂給徐正陽換藥,換到一半徐正陽用手指撓撓他的下巴問:「那麼嚴肅幹嘛?」
余遂不說話,眼神專注在他傷口上,徐正陽自個道:「今天公司里來了位實習生,是我爸安排進來的上次的相親對象。」
「這實習生咱兩都見過,就我們在電梯遇上的那姑娘。」
余遂好像什麼都沒聽,等傷口包紮好,他向前低下頭,讓徐正陽的手摸摸自己的腦袋,從五月到現在,余遂的腦袋一直是一顆栗子頭,看起來很清秀也更孤高,像本來就高掛的月亮更高不可攀。
現在卻低下來讓他摸。
有些扎手,徐正陽手指插在短髮里撫摸,他想說些什麼讓余遂高興一點,但似乎很難,直到余遂想去放藥箱,他一把把人抓來懷裡抱著。
坐在他腿上。
「手。」余遂皺眉。
徐正陽環著他的腰把另一手搭沙發背上說:「碰不著。」
余遂看向他,徐正陽問他,「你對我相親對象在我那實習有什麼想法?」
余遂一點不覺著這坐姿有什麼不好,甚至在他身上輕微扭動尋了更舒服的體/位,和徐正陽的臉挨得很近,問他,「你想不想吃點水果?我給你剝桔子?」
徐正陽捏著他的腰,輕輕啄了他嘴唇一下,「我以前問你什麼你都老實回答,你現在都會岔話題了余遂。」
他有點氣的又啄了下。
余遂不說話,抿著光澤的唇,努力把徐正陽的話不放進心裡,跟他說:「顧絨齊要去西安交換三個月。」
「嗯,他給我打電話說過。」
余遂不知道說什麼了,愣住。
他微低著頭避開徐正陽的視線,柔和在燈光里的後頸線順滑美好,白得像打光的玉璞,純良無知的暴露著。
徐正陽輕輕咬了下,氣息灑在脖間,「不是說剝桔子給我嗎?」
余遂終於有點耳尖發燙,離開他去剝桔子。
吃完徐正陽要去洗澡,余遂一怔,「你這樣能洗嗎?」
「怎麼不能洗,幫我把魚和龜餵了啊。」徐正陽擼他腦袋一把,他說話的口氣總是能讓人信服,好像天塌下來都無事。
余遂拿著餌料碗站在魚缸前餵魚,餵著餵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抬著餌料碗站在了浴室門口,捧著碗,他抬手敲了敲門問,「要幫忙嗎?」
不知道徐正陽聽見他的問話沒,但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剛想再問一遍,滴滴答答的淋浴聲里,徐正陽沉厚的嗓音飄出來,他說不用。
余遂哦了聲,在門口又站了幾秒才抬著碗離開。
余遂去把龜餵了,但它不吃。
徐正陽被水流包裹著,他仰臉迎接,錯覺浴室門開了,直到真貼上來一具身體,溫熱,吻了他的背,他心臟重重砸了下,像被鐵鉗摁死了動不得,仰著頭才能呼吸,喉嚨間悶出一聲,「余遂。」
余遂的臉埋在滾燙的皮膚里,有意無意的落下細吻,穿過他的腰側,他跟徐正陽吐槽,「那隻烏龜不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