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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陽這個人你說他正經也正經,以前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人說徐正陽身上有著幾乎那個年紀所有少年身上都沒有的貴氣,女生們喜歡的也不單是一張臉,還有他狂傲和謙遜毫不違和容於一身的品質,當然不正經的時候,他也想當流氓。
說來說去還是分人。
燈亮後,徐正陽瞧見余遂耳尖的一點紅,沒說什麼,自個嘆氣道:「我可真拿不出手啊。」
余遂被他整得有點無奈,抿著笑道:「我沒這個意思啊。」
這行為跟他不願意跟徐正陽確定關係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在某些點上,余遂異常的固執,好在徐正陽沒追究的意思。
徐正陽靠到窗台邊,「不鬧你了,麻煩余教授立刻馬上把工作收尾,把余遂還給我,急著呢。」
三十分鐘後,簡單收拾後兩人就離開了,走到大門口,大爺探出腦袋笑道:「走了啊,」又看余遂已經是平常穿著,不過脖頸間多了條圍脖,沒看錯幾十分鐘前那應該是系在大帥哥脖子上的。
大爺不懂那些,只以為是兩人關係好沒疑問,只笑道:「余教授也走了啊?」
大爺是個熱情的人,也是余遂最不擅長打交道的一類人,有點不知道怎麼回應大爺,只淡淡嗯了聲,徐正陽笑道,「找余教授談點事兒,拉著人出去吃點宵夜先賄賂賄賂,怕談不成功。」
大爺哈哈的笑,又道:「燈關了的吧,剛李教授回來拿文件就說有間屋子人走燈沒關的,我尋思著你兩在的啊,是沒遇著嗎?」
徐正陽看余遂一眼,替他回答說:「啊,沒見著,是不是余教授?」
余遂總覺得徐正陽眼神里有些不明意味的東西,也不好意回答,偏了頭若有似無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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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上主道,徐正陽放了點音樂,余遂下巴尖埋在圍脖里問他,「真去吃東西啊?」
「不然呢?」徐正陽看他,「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沒有。」
「那去吃牛雜?熱乎。」
「好。」
余遂在店門口等徐正陽去停車,然後一起進去,門口一邊一張方桌,但因為天氣冷沒人坐,店面看著也不過普普通通,但進去後倒是熱騰騰的肉香味撲鼻,有零星幾桌客人,徐正陽找了空位讓余遂先坐,又去窗口那跟服務員點餐。
余遂瞧著他微彎下腰聽服務員說話,然後兩人又交流了幾句,看著徐正陽拿著一個調料罐回來。
徐正陽把調料罐放筷籠旁邊挨近余遂,坐下道:「這店我也第一次來,剛問過了所有調料都是他們放好的,怕你覺得味不夠跟服務員要了點胡椒麵,還要不要點別的?」
去吉林一路,徐正陽多少對他口味也有了點了解,愛吃辣,不愛吃甜,肉只吃全精的,不愛吃湯湯水水類的東西,比如稀飯,不愛喝飲料只喝礦泉水,海鮮應該喜歡吃,見他夾過蝦。
總結起來就是,不算多嬌氣,能養。
「夠了,謝謝。」余遂說。
「客氣。」
這時服務員給兩人上了一壺茶水,小姑娘忍不住偷看了兩眼帥哥,別說小姑娘,就其他幾桌的人也頻頻朝兩人偷看。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牛雜上來,緊接著余遂見服務員又端著碗朝店外走,他面朝著店門,能看到服務員把牛雜端給一位中年環衛工人,兩人說了幾句,那大叔頻頻彎腰,應該是在道謝。
兩人都沒好好吃兩口,突然廚房裡就有很大的躁動,像在吵架,徐正陽剛瞧見過,廚房裡忙活的是一對中年夫妻,估計火氣上頭沒忍住就當客人面吵起來了。
越吵越凶,服務員和幾桌客人分分衝過去拉夫妻兩,店裡頓時混亂不堪,徐正陽擰起眉,對余遂道:「咱換個地。」說完站起來端著兩人的牛雜躲外邊兒空桌上 ,冷點就冷點吧,多少能安心吃碗牛雜。
余遂被他淡定的舉動震驚了,不過還是捏著兩雙筷子跟出去,還特別記了下,左手是他的右手是徐正陽的。
那環衛大叔見著兩人出來,立刻放下碗提著撮箕掃帚跑過來擋住兩人要坐的桌子,邊掃邊說:「地上有客人亂扔的紙,我給你們掃掃再坐。」
徐正陽一手一碗牛雜,對大叔道:「謝謝啊。」
大叔動作麻利,很快掃完說:「客氣什麼,謝還是我謝你,請我吃碗熱乎的牛雜。」
「客氣。」
大叔擺擺手道:「行了你們坐吧,我也去吃了,牛肉涼了最不好吃。」
「過來坐著吃,有凳子。」徐正陽說。
「我很快吃完了,還得去下一個地方打掃。」
徐正陽不強求,只道:「辛苦了。」
外邊確實風吹,徐正陽放下牛雜從余遂手裡抽了雙筷子就叫余遂坐下趕快吃,余遂看著自己右手裡的筷子,糾結一二沒說話坐下接著吃。
店裡一群人在聽兩夫妻你吵一嘴我回一嘴的家常瑣事,熱鬧得跟過年似的,剛研究所門口余遂被那大爺問住的時候徐正陽還能替他擋著沖幾句,但這種場面,徐正陽也怕。
徐正陽跟余遂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咱還是別摻和了余遂。」
余遂從碗裡抬起頭,「可惜你口才了。」
徐正陽嗤笑一聲,「有麼?也就你話少才顯得我話多,我其實話真不多,而且我兩相處,要我還不多說點那不是乾瞪眼麼,那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遲早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