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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坦然道,「這是個意外啊。」
「意外!意外!我讓你意外!」容夏從地上坐起,偶像包袱也不要了,半跪在地上,炒著啾啾的包包摔在梁淮肩膀,「你走路有沒有問題啊!這點高度怎麼會摔跤!」
「哎呀!」梁淮笑著躲閃,「錯了,錯了,我錯啦!」
他越躲閃,容夏越起勁,最後,他乾脆張開雙手,一把抱住容夏。
容夏一時沒注意,被他拽得失去平衡,踉蹌著跌倒在他身上。
梁淮單手把人緊緊扣在懷裡,另一隻手繞到容夏身後,仔仔細細拍了拍他身上沾染的泥土。
「摔疼沒有?」梁淮問他。
這個小山坡沒有鋪磚塊,只長了一片野草,地面並不堅硬,況且冬天穿得也厚實,摔下來的時候又有梁淮這個人肉坐墊壓在下面,真要說摔傷或者劃破,倒也沒有。
主要就是丟臉。
容夏哼了一聲,說「沒有」。
別彆扭扭的樣子看得梁淮心裡一陣陣發癢。
他在褲子上擦乾淨手裡的泥土,上前一步捧住容夏的臉。
他含住了容夏微微翹起的嘴唇,吞下了他喋喋不休的撒嬌和抱怨。
容夏沒有躲開,只是在梁淮靠近時微微遲疑了一下——再怎麼說,現在還是在外面。
這點小小的掙扎立刻被梁淮捕捉到。
他放開容夏,自己微微起身,一揚手,脫了自己的藏青色夾克。
容夏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情況,就被兜頭罩住了臉。
輕柔的吻自眼瞼落下,柔軟的嘴唇依次印在眼窩、鼻樑、臉頰,最後停留在嘴角。
等到容夏終於適應了眼前黑暗密閉的空間後,梁淮終於擠進他的唇縫,親吻長驅直入。
*
罩在頭頂的衣服不知不覺被梁淮頂落,攤開掉在草坪上。他順勢壓著容夏,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他的夾克鋪在身下,這一次沒有再弄髒容夏的衣服。
悶住呼吸的衣服被拿開了,容夏卻依然覺得呼吸不順暢,每每想張口呼吸,都只會被梁淮叼住舌尖吻得更深。
來不及搞懂這個吻是怎麼發生的,梁淮的氣息帶著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就這麼壓了過來。
梁淮一直不算溫柔,被接連咬了好幾下嘴唇後,容夏終於忍不住了。
他別開臉,小聲嘀咕了一句「疼」。
梁淮也不聽,捏住他的下巴轉回來,又一次咬了上去。
容夏的呼痛和抱怨又一次淹沒在唇瓣的輾轉中。
抱怨還是有效果的,梁淮動作放輕了很多,左手塞到容夏背後,安撫地撫著他的背。
糖衣炮彈最會降低人的防備心,容夏意思意思掙扎兩下,很快在梁淮的親吻下放軟了身體。
兩隻手被梁淮牽著繞到那人背後,容夏借著他的力氣從草地上被抱起來,樹袋熊一樣纏在梁淮身上。
親吻的力道變得輕柔,氣氛卻更加曖昧。梁淮蹭著他的嘴唇,在親吻的間隙叫他「夏夏」。
手掌下面是容夏柔軟的屁股,眼前是他挺翹的鼻尖。容夏鼻樑高挺,是很英氣的輪廓,只是鼻尖有顆褐色的小痣,增添了一點俏皮和可愛。
梁淮放過他紅腫的雙唇,蜻蜓點水般地在那顆痣上親了一口。
容夏閉著眼睛靠在梁淮肩膀,後知後覺跟他算帳。
「不要搞這種突然偷襲,」他戳戳梁淮的腰,聲音還帶著情。欲後的沙啞,「無不無聊。」
梁淮含糊應了一句,偏過頭去用側臉壓住容夏的後腦,假裝兩人是一個深情擁抱著的姿勢。
他伸長手臂撿起自己的夾克,拍拍上面的泥土重新穿回身上。
之前還不覺得,穿好衣服後梁淮才發現自己的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親吻罷了,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卻依然能讓梁淮心如擂鼓,全身是汗。
在邊上玩泥巴的薩摩耶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主人,甩著尾巴走到容夏身邊,用鼻子蹭蹭他的臉。
容夏笑著「哎呀」一聲,騰出手來揉揉啾啾的耳朵。
他拍拍梁淮的肩膀,從他身上站了起來,伸個懶腰,說:「回去吧。」
……提到這個又馬上皺起了臉,「這麼遠的距離你背我回去!」
最後,梁淮找人工湖的巡邏人員借了一輛電瓶車,載著容夏和啾啾離開了這片區域。
容夏抱著啾啾,生無可戀地喊道:「怎麼辦!明天我會上微博熱搜嗎!」
梁淮在前面哈哈大笑:「『大明星為何滿身泥土坐在電瓶車上』這種標題嗎?」
容夏用腦門撞撞這人的後背,嘀咕道:「遇上你就沒好事,我算是看明白了。」
兩人這一走就是幾個小時,學生們已經散成幾個小團體,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們回到帳篷時,剛好看到幾個男生向樹上拋著水瓶。
梁淮以為班上的男生又在淘氣,停好電瓶車後走到男生身邊,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巴掌。
「幹什麼呢?怎麼砸樹啊?」
男生撓撓頭,指指樹上掛著的風箏,「她們的風箏掛樹上了。」
說著又指指身後幾個女同學。
梁淮搖搖頭,脫了自己髒兮兮的夾克讓學生們拿著,兩下爬上樹幹,撈下了那隻風箏。
他把風箏丟下去,自己也跟著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