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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劉言言突兀地出聲打斷她的話，低了低頭，「別說了。」
不知道以前總是把陳慕放在嘴邊夸的劉言言怎麼突然轉變了態度，助理小姐姐剛想出口發問，張了張嘴，看到劉言言疲憊的神色，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劉言言趕緊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我當然知道他很好……不過，以後還是少在背後議論藝人，萬一被聽到了呢。」
助理小姐姐沒多想，點點頭：「哦哦，是吼。」
劉言言走出休息室的門，轉彎就碰上了陳慕。
「怎麼了言言？」陳慕見劉言言狀態不佳，問道，「見你沒什麼精神，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慕生得很好看，眼角向下微彎，笑起來又乖又甜，親近十分。
劉言言低下頭，咕噥著，「昨晚熬夜了，沒睡好……」
陳慕自然是知道劉言言昨晚刪博的事情，但不知道中間緣由，也不能問出口，只能隨口試探著打聽。
「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肖導的脾氣就那樣，多少要說別人兩句，你何必放在心上呢？」陳慕笑笑。
「……是，就是劇組的事情太多了，忙來忙去，頭都麻了。」劉言言話在嘴裡打了個轉，順著陳慕的話說了下去，「可能我心理承受太差了吧，我以後還需要多多歷練，謝謝陳哥關心了。」
見劉言言沒什麼事，陳慕只猜是劉言言被霍嵐的團隊警告了，暫時刪博保平安罷了。
「不過陳哥找我有什麼事嗎？」劉言言手在口袋裡攥了攥手機，指尖划過光滑的屏幕，有些緊張地動動手指，「我聽說你在找我來著……」
「哦，沒什麼大事，」陳慕交代了劉言言一聲，「導演讓我叫一下霍嵐，他下一場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但是還沒見著人。道具組那邊剛調試好威亞，準備給霍嵐送過去來著，但是道具組那邊的人抽不開身，我又得趕緊去做妝造，他們讓我捎個話，能不能找人送一下威亞的裝備過去。你這會兒有沒有空？」
「有……行，我去送，」不過是一套衣服的事，劉言言應了下來。
陳慕：「那就麻煩你啦，我先忙去了，你記得去道具組拿一下。」
劉言言答應：「好。」
道具組人來人往，大家都在低著頭忙著搬運整理東西，劉言言拿起來放在桌上的袋子，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
「怎麼是你來給我送的，」霍嵐見到劉言言過來有些小意外，「道具組的人呢？」
「他們都在忙著，沒空。」劉言言現在見到霍嵐就是十萬分的尷尬，恨不得帶上十八層口罩，不願抬頭和霍嵐對視。
「行……那謝謝你，」霍嵐知道自己昨天把劉言言教育一頓，對劉言言的刺激不小，只得生疏又禮貌地笑笑，給劉言言留一點面子。
「不謝……」劉言言遲疑一瞬，還是停住了腳步。
「這個威亞的衣服……是陳慕讓我送來的，」劉言言低聲咕噥著，還是說了出來。
霍嵐挑眉。
劉言言這是在提醒他。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霍嵐笑著擺擺手，「多謝。」
「你……自己注意，」不知道是不是憋屈得，劉言言臉有點泛紅，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了。
喻欣從一旁走上前來，滿頭的問號。
「劉言言到底什麼意思啊……還有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臉啊，你都被她明里暗裡罵了那麼多回了。」喻欣憤憤不平。
「唉，沒事啦~」霍嵐拍拍喻欣的肩，「其實吧，劉言言本性也不壞。她只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很多地方看不清，加上被人利用，人又有點一根筋容易偏激行事，其實她也沒有真的想拿我怎麼樣。那個花生應該只是想捉弄我一下，沒有怎麼想過後果……反正我對花生本來也不過敏，本來就是詐她的。」
明白霍嵐的意思，但喻欣還是朝劉言言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誰讓她之前黑你的……活該被打臉……」
……
下午的拍攝很順利，最後有一場霍嵐的動作戲，需要吊一會兒的威亞。
和霍嵐對戲的正是陳慕。
霍嵐的角色王爺和陳慕扮作的的小刺客在房頂上有一場打戲。
「各位大哥，等會兒拉我的時候麻煩輕點哈，」霍嵐籠絡一下拉威亞的幾個工作人員，一會兒儘量少吃些苦頭。不然回家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讓家裡那位看見，不得分分鐘冷臉。
「放心吧，」大哥拍胸脯保證，「我們幹這行都好多年了。我以前是做武替的，我知道，威亞太受罪，我們儘量給你弄輕點。」
威亞霍嵐已經吊過不少次了，動作輕鬆嫻熟。
況且霍嵐現在戲份的需要吊威亞的地方已經刪了又刪，這段動作戲也很短暫，花不上太多時間，也吃不了多少苦頭。
不過意外總是雖遲但到。
最後幾個鏡頭，霍嵐扮的王爺被小刺客逼到了屋檐邊。
「Action！」
破風聲響起，霍嵐白衣寬袍，衣袂翻飛，躲著刺客凌冽的一招一式。
動作戲還挺累的。霍嵐心裡吐槽。
驀地，霍嵐捕捉到了空氣中一聲細微的笑聲。
他下意識抬眼，對上了陳慕的一雙圓眼。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