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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巧合和曦澤的隱瞞實在讓他忍不住深思。只是看著曦澤對自己的種種親近,心中的懷疑便說不出口。說到底,他並不願意懷疑曦澤。可是,一直將疑問藏在心裡不說也不是辦法。他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口:「曦澤,你還記得我之前向你提起過的小表弟嗎?」

  趴在王軒轅懷裡的曦澤,身子一僵:「……當然記得,怎麼了?」

  「沒事,只是我覺得他挺可愛的,不如你給我說說這位小表弟的故事?」王軒轅試探道。

  曦澤沉默了一瞬,笑容勉強:「為什麼突然想知道他的事情?」

  「就是這幾天總是夢到他,所以有些疑惑。」

  「……原來是這樣。」曦澤沒有像往常那樣侃侃而談,而是僵著身子,半晌沒有接王軒轅的話茬。

  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中,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曦澤立刻翻身下了沙發,如遇救星似地拿起手機:「我先去接個電話。」說著,匆忙向裡間的臥室走去。

  王軒轅坐在沙發上,眼中透著沉思。他注意到,方才曦澤拿手機時,手指有些微的顫抖。那是曦澤緊張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為什麼,他會這麼緊張?

  臥室里,曦澤將房門反鎖。他背靠著房門,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他知道,他剛剛要是答錯了,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會付之一炬。好在這個電話及時救了他。

  手機鈴聲仍在不停地迴響著,在安靜的臥室里顯得格外響亮。

  曦澤深吸了口氣,接通了電話:「餵?」

  「魏先生,您讓我們查的事情有了一定線索。不過並不多。」手機另一端是陌生的男人聲音。

  之前,曦澤在查出他附身的原主就是《絕戀》的作者後,立刻就以「魏先生」的假名,委託了一位著名的私家偵探對原主進行了調查。尤其是七年前,原主的生活經歷。那一年原主才十五歲,剛剛在網絡上發布《絕戀》。

  由於是調查七年前的事,所以曦澤並沒有抱太大希望,沒想到才過幾天時間,對方就有了線索,雖然不多。

  曦澤走到臥室的角落,壓低了聲音:「說吧。」

  「我們查到曦澤曾在十五歲時出過嚴重的車禍,康復後因為臉部受傷嚴重,曾做過整容手術,導致他十五歲之前的臉和現在的臉形同兩人。」

  車禍?整容手術?

  曦澤心中隱約浮現了一個念頭,只是那念頭閃得太快,他沒有抓住。

  「據曦澤故居的鄰居所說,曦澤在出車禍後,性格也變了不少。原來的曦澤陽光開朗,熱愛運動,十分健談。車禍後就變得十分文靜也不愛出門,後來更是迷上寫小說。更奇怪的是,在他十六歲之後,他的性格又變得和出車禍前一樣,小說也不寫了。目前,我們只能查到這麼多。後續的線索太少,我們的追查工作不太好開展。」

  曦澤:「好,我知道了。剩下的尾款我會儘快打入你們的帳戶。」

  收起手機,曦澤陷入了沉思。原主身上的疑點果然很多。不論是整容還是車禍後性格變來變去,都有些不合常理。只是目前線索太少,而他的那段記憶又太過模糊,根本無從推測。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眼神變得幽邃。

  想起王軒轅還在外廳等著,曦澤很快調整好情緒,給小段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救場。

  於是,王軒轅在客廳里坐了沒一會兒,客房的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打開門一看,門外的小段穿著一身睡衣,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雞窩頭,一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軒轅叔叔,你還沒睡啊?」

  王軒轅一愣:「嗯,有事嗎?」

  小段的笑容顯得有幾分咬牙切齒:「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過來找你了。」

  王軒轅莫名其妙地關上門,跟上他:「什麼事?」

  「聽說你想知道曦澤小表弟的事?」小段捂著嘴,努力將一個大大的哈欠給憋了回去。

  王軒轅聽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緊閉的臥室大門,而後收回目光:「所以……曦澤是讓你來給我講故事嗎?」

  被拆穿的小段打著哈哈:「不愧是軒轅叔叔,這都被你猜到了。不錯,我就是來講故事的。不過有一點我比較好奇,就是像澤兒的名字,身份之類的,軒轅叔叔你都想起來了?」

  王軒轅笑了笑:「其實也沒記起多少。不如你先給我說說看,也許能勾起我的回憶。」

  「額……這個麼,」小段乾巴巴地說著,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之前曦澤不是告訴過你,澤兒是他的小表弟麼,其實……這個澤兒,他還有一個身份,」

  「哦?什麼身份?」王軒轅循循善誘。

  「就……就……就是你的徒弟啊!」小段突然一拍大腿!

  話音剛落,臥室的大門瞬間被打開,曦澤走了出來。看到小段,他皮笑肉不笑道:「來的挺快的。」

  小段瞪著他:「這還不是拜某人所賜?」

  曦澤笑笑沒回話,轉身坐下時,遞給了小段一個「別亂說話」的眼神。小段癟了癟嘴,附送一記白眼。

  王軒轅沒注意兩人的交鋒。此時,他的心神全放在了小段剛剛透露的信息上——小澤是他的徒弟。這麼說來,他之前的懷疑果然只是一場誤會。

  王軒轅的沉默不語讓在場的小段和曦澤兩人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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