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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映沒看手機，下課才回：「恩。」
顧馳：[我帶點什麼書去？]
司凌映：[什麼不會帶什麼？]
顧馳：[什麼都不會。]
司凌映：[……]
顧馳：[英語吧，如果是小學生，我英語就及格了。]60多，可不就及格了嗎？
司凌映：[……]
顧馳：[我都帶什麼？]跟司凌映聊天好累，對方總發省略號。
司凌映：[課本，單詞卡，《五三》，《英語周報》，錯題本，單詞本，語法書。]
顧馳錯了，大錯特錯，司凌映不發省略號的時候，他更累。
*
顧馳左手拿著煎餅果子，右手拿著百香果茶，來到市圖書館，司凌映已經站在門口了。
顧馳：「吃飯了沒？」
司凌映點頭，剛才吃了一個麵包，算吃過了，他從來不在外面吃東西。
顧馳跟他正相反，他從小學畢業就一個人住，一直在外面吃，他號稱吃過所有的路邊攤跟小飯館。
他是個吃貨，哪家的東西好吃，他最清楚。
他可不管什麼東西乾淨埋汰，越是看上去髒兮兮，不入流的東西越美味，例如臭豆腐，煎餅果子，麻辣燙……
顧馳三兩口把煎餅果子塞進嘴裡，牙齒咬到裡面的脆皮，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松鼠在啃松子。
他眼睛的顏色偏淺，燈光下，透著亮光，咀嚼的時候，臉上的酒窩會自然地浮現，他的鼻頭微微上翹，眼睛是漂亮的雙眼皮。
平時，他嘴角總是扯著，看人的眼神拽拽的，收起那副表情的顧馳，在路燈的照射下，像鄰家帥氣的大男孩，不僅不嚇人，還有一些俏皮可愛。
司凌映從穿著到舉止十分優雅，稍稍有些刻板在裡面，校服裡面的衣服向來是白色，連他校服衣服的拉鏈每次都是拉到一個固定的位置，從來不會過於下滑，或者拉高一點。
顧馳有時候覺得，司凌映有點像機器人。
所以，司凌映學習好，智力高於常人，冷漠，疏離。他跟機器人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走到圖書館門口，司凌映拿出一張卡，貼在紅光掃描口上，「滴」一聲，他進去了。
顧馳被攔住，進不去。
司凌映晃了晃手裡的卡：「你卡呢？」
顧馳茫然搖頭：「還要辦卡？」
這兩天，司凌映跟顧馳經歷過不少事，看來他對顧馳還是不夠了解，他居然能二到這種程度。
很好，二無止境。
司凌映劃卡出來：「你沒有卡？還約我來圖書館？你第一次來？」
「恩，沒來過，我的第一次給你了，幸福不？」
第一次？
司凌映：「……」顧馳又來了，口不擇言！「辦卡在那邊，你去吧。」
顧馳辦了卡，帶著司凌映一直往上走，來到古生物區的借閱室。
哇，這裡真跟卷卷說的一個樣，除了他倆，只有三兩個人。看門老師果然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頭髮已經花白。
他眼睛耳朵看上去都不太好，不一會兒，他在那裡趴著睡著了。
顧馳坐在司凌映身邊，他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跟司凌映坐在一起過。
司凌映的睫毛很長，沒有捲曲，向上微翹，黑黑的，根根分明。
他的側臉線條分明，脖子白皙，弧線優美，普普通通的校服沒有一絲褶皺，白藍相間的白色部分，白得耀眼。
顧馳看著黑色的水性筆尖，心裡有一個很欠的想法，想把司凌映的校服畫花，完了，他得了禍害司凌映後遺症。
眼看著顧馳做一道完形填空之後，錯誤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司凌映徹底無語了。
他默默布置了任務，背誦二十個單詞，五個句子。
顧馳好久沒背過單詞了，這個，怎麼背？
他回憶起小學，外教老師說過，先讀後拼，顧馳不斷咬著筆。
司凌映聽見聲響，微微抬起頭，顧馳紅潤的唇瓣來回輕咬那個水性筆頭，時不時牙齒磕著筆頭，發出微小的聲音。
司凌映腦子裡閃過，第一次看見顧馳咬東西，是自己的的校服拉鏈。
沒來由的，他覺得熱，尤其是挨著衣服拉鏈的那部分皮膚，最熱。司凌映的指尖下意識地去拉校服拉鏈，拇指反覆捏著拉鏈，連他的耳朵也有點發熱。
顧馳仍然咬著，越來越起勁。
司凌映不想聽了那個聲音了，打斷他：「會讀嗎？」
顧馳搖搖頭。
「你別咬筆了，看單詞，讀出聲，你先跟我讀一遍。」
司凌映的聲音微沉，比一般少年的青澀音色多了一點深沉，聽起來很有磁性。
除了冷淡，司凌映還算有耐心。
顧馳是個倔脾氣，越嗆著他，他越來勁。
對方如果對他溫柔，他反而會飄飄然，對別人掏心掏肺，言聽計從。
顧馳繼續磕單詞，他繼續咬筆尖，「嘎吱嘎吱」，更重要的是他咬的是司凌映的筆。
坐在旁邊，司凌映偏著頭，會很自然地把眼神落在筆頭上，他站起身，去書架那裡逛一逛。
這裡的書很冷門，司凌映平時讀很多雜書，走走停停，骨節分明的手在每本書中流連。
他走到一個角落，最裡面一排書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沒多想，繼續接近，看到的一幕，讓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