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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麼不讓他說話？顧馳深呼吸一口氣，他想起司凌映的嘴皮子的確厲害，為了女神，他忍了：「好。」
兩人敲門進去辦公室，主任正罵得吐沫橫飛：「白老師，即使你是新人，也不能這麼不懂事，孩子們處於高中這個重要階段，家長信任我們才把孩子交給我們。我們學校再三強調，不可以體罰學生。」
罰站也算體罰？高中男生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白棋委屈是委屈，不敢反駁一句話，畢竟江冠華的確暈倒了，這是事實。
白棋小雞啄食一般，不斷點頭：「是我的錯，對不起，江主任。」
江主任並沒有因為她的妥協，語氣有絲毫的緩和，更加凌厲：「江冠華的母親是學校董事會成員，因為這個，你的實習審核不過，看你不追悔莫及！」
聽到這裡，白棋立即紅了眼眶，沒想到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有了這麼大的禍端。
她家庭拮据，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剛開始工作，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白棋年輕，臉皮薄，想求主任，還說不住口。
顧馳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更見不得白棋被人踐踏，他剛想出聲，司凌映先開了口：「報告，江主任，我有事要反應。」
江主任不耐煩地看了司凌映一眼，他在氣頭上，本來不打算理會。
江主任是教數學的，為了自己的侄子，他剛好教八班，司凌映太優秀了，這次數學競賽，司凌映以全校第一的成績入圍市裡的決賽。
這不是高一一個年級的競賽，還包括高二高三，每個年級都有二十多個班級。
司凌映的頭腦，那絕對是一等學府的苗子。
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讓江主任不得不讓司凌映說話。
學校董事會會長不是別人，正是司凌映的父親司正寧。
即使在全國，司家也是頗有名氣的財閥，司凌映可是司家的二少爺。
他不能得罪了司凌映。
江冠宇馬上換了一副嘴臉，臉上堆滿了笑：「司凌映同學，你有什麼要反映的？」
「江冠宇的暈倒跟白老師沒有任何關係，他是假裝暈倒。」司凌映的語氣仿佛在背數學公式，只是陳述一件客觀事實。
第9章
江主任自然不信司凌映的話：「怎麼可能？」
顧馳眼巴巴看著司凌映說了一大堆物理常識，意思好像是如果真暈倒，倒地的聲音比江冠宇的小。
主任不信，調來監控視頻，江冠宇先坐在地上，然後四處張望了幾下，確定沒人之後，用力匍匐在地，他暈倒的動作很明顯是假的。
看錄像的老師和主任全愣住了，江冠宇真夠蠢的，把老師主任當猴子耍。
被耍的江主任臉上很難看，這個臭小子，太給他丟臉了！
整個過程，司凌映無比英雄，鎮定，有條理，智慧卓絕。
白棋紅彤彤的眼睛，仰視著司凌映。
而顧馳，只是一個狗熊，還是只啞巴熊。
相比之下，高低立見。
末了，白棋不停地對司凌映道謝，她稍微有些激動，臉上淚水連連，傻子都能看出來，她看顧馳的眼神，充滿欣賞。
從頭到尾，白棋沒看過顧馳一眼。
落日如霞，灑在辦公室的兩人身上，顧馳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肩並肩的司凌映和白琪。
霞光為他們身上披上了紅光，他們看上去那麼暖，很相配。
顧馳突然想到，N年前的那個傍晚，母親拎著皮箱跟著一個陌生的人走了，他們出國了。
那天，也是紅霞萬丈，街道上似乎只有他們二人的位置。
他完全是一個多餘的存在，跟此時此刻，一模一樣。
被捨棄，被丟下。
顧馳轉動腳跟，轉身一直跑下樓梯，跑到操場上。
他繞著操場不停地奔跑，不想停下來，不想去回憶，那些事情，他早該忘了。
顧馳檸檬精了，為什麼想到解決方法的不是自己？
有什麼比保護喜歡的人更美好的？
他的保護跟司凌映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不，他絕不承認，他比死狐狸差。
司凌映是一隻擅長偽裝的狐狸，可惡！好氣！
足足跑了十多圈，顧馳發泄之後，回到教室，司凌映跟沒事人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
讓他不許說話，當啞巴，司凌映一個人做英雄。
沒有他提議，司凌映壓根不想去幫忙。現在幫了人，完全沒有他的份。
顧馳的眼睛在司凌映身上颳了幾十刀，對方絲毫未覺。
課間，司凌映沒出去，也不抬頭，一直在座位上認真地寫著什麼。
奇怪了，他不是個書呆子才對，怎麼一直埋頭苦學？
「梁平，知不知道死狐狸在幹什麼？」
梁平：「白棋老師推薦他參加全國高中生演講比賽，應該是準備稿子呢。」
「咱們班就他自己嗎？」
「應該是吧，他參加那麼多競賽，我哪知道得那麼詳細？最近一周，他挺忙的，還有一個數學競賽，咱班入圍的只有三個人。嘿嘿，一等獎有五千塊錢獎勵。」梁平一副期待的樣子。
顧馳：「三個，都誰？除了司凌映。」
梁平用筆尖點了點前面：「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