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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好似在忍耐,咬牙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溫稚初低著頭,「給…給你一個驚喜。」
被打了一比兜的秦嘉樹:……
驚喜沒有,驚嚇還差不多。
周圍氣氛逐漸尷尬,秦嘉樹看著飄落滿地的彩帶,那是剛才溫稚初一個人的狂歡。
少年手裡還拿著被拉空了的禮炮,低著頭微微弓著肩,之前對方是怎麼樣走路的他沒注意過,但這段時間溫稚初卻是一直這樣。
意識到腦海中的想法讓秦嘉樹微微皺眉,心中為自己有留意這猥瑣孤僻的人而感到不滿。
換句話來說,他們這段時間見得次數有些過多,明顯是對方刻意為之。
然而現在他在對方面前,對方卻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他有一瞬看不懂溫稚初,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想和溫稚初撤上關係。
就像其他學生眼中一樣,溫稚初是個麻煩。
畢竟在學校里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沒有幾個,而溫稚初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說出去大肆宣傳,但他也不怕,畢竟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東西,應該沒人會信。
就在秦嘉樹暗自猜忌對方時,溫稚初手指勾在一起開了口,他的聲音極小,輕輕的就像似落在人肩上的羽毛,不足為重,「那個…祝…祝賀你英語文章,得了二等獎。」
秦嘉樹原本幽深的瞳孔猛地緊縮,肢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復過來。
「你是來笑話我的?」
溫稚初一聽忙著急道:「不…不……」
一時間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不是。」
他是不要命了,才會這麼大動干戈的來笑話主角。
生怕人不信繼續解釋道:「我…我要是笑話你,不會這樣。」
「那是哪樣?」
「不…不會讓你知道。」
「……」
好極了,保密工作十分嚴謹。
溫稚初怕對方隨時動手,微微往後褪了半步,「真的…是來祝賀你的,你…你很優秀。」
秦嘉樹淡淡的瞧他一眼沒說什麼,那章評選的英語文章現在還在他口袋裡放著,對於他來說第二名的東西是一種失敗,一種侮辱,沒有什麼好慶祝。
抬步便想離開,但動作間口袋裡被團成紙團的文章掉落。
溫稚初瞧了,彎腰撿起來,「你…你東西掉了。」
打開是對方的英語文章。
秦嘉樹回頭看了一眼,顯然沒有想拿回來的意思。
見人要還給他,開了口,「不需要。」
溫稚初聽後眨了眨眼,低頭看著紙張,小心翼翼問道:「那…那可以給我嗎?」
秦嘉樹步伐一頓,聲音中難得有些僵硬和不自在,「隨便你。」
下一刻就見對方十分寶貝的將那團紙放進書包,放好後乖乖的將書包背在身後。
溫稚初美滋滋的將紙團揣好,留著回去賣廢品。
笑容還停留在臉上,一抬頭便瞧見前面的人在看他,溫稚初咽了下口水,一時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隨後開口道:「你…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第一名。」
畢竟那篇《我的區長父親》標題都寫錯了,給了他一種他上他也行的痴心妄想。
然而此話一出,原本邁步要離開的人卻停下了腳步。
溫稚初心裡咯噔一聲,以為對方又誤會了,慌亂的上前對人解釋道:「真…真的,不是不是嘲笑你,雖然你得了…二等,但你在我心中永遠永遠都是第一名。」
少年面頰因為慌亂緊張有些微微泛紅,一雙眼睛真誠不含任何雜質的看著他,赤城炙熱,好似生怕他誤會一樣,像不安的小動物緊張兮兮的瞧著他。
秦嘉樹眼神中明顯有一瞬的不可置信,這種堅定的肯定,某種意義上來說掃去了他心中的陰霾。
他喜歡聽這些。
從小到大,他最需要、最喜歡聽的就是肯定,十分迫切,就好似鷹鳥的翅膀,有了這些才能滿足他的渴求和虛榮,填補他心中的巨大漏洞。
他所想要的,他都盡他所能得到,所以從小到大追捧和讚美他從不缺,但看著眼前的人,他沒獲得第一名被肯定這還是第一次。
老師都未曾安慰他的話,從厭煩的人嘴裡說出來,讓他一時間滋味難尋。
隨後未再多看對方一眼,便匆匆離開。
他真是可笑至極。
見對方的身影離開後,溫稚初也大大鬆了口氣。
【系統:你別放鬆了。】
溫稚初:?
【系統:還有五分鐘公交車就開了。】
溫稚初:!
秦嘉樹回到家時正是晚上十點,在玄關處換好鞋便瞧見了從客廳走過來的秦母。
「嘉樹回來啦,今天過得如何?」
「還可以。」
「是嗎。」
兩人之間的談話有些尷尬,秦嘉樹瞧著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今天省級文章評選下來了。」
「是嗎,得了第幾名啊?」
「第二。」這一聲又悶又沉。
秦母聽後微微皺了下眉,秦嘉樹的目光捕捉到,手不自覺的握緊。
「這次是不是疏忽了?」
秦嘉樹:「沒有。」
秦嘉樹的成績一向出彩,他小時候她和丈夫聽到家庭教師說的最多的就是秦嘉樹又得了哪個比賽第一名,又取了什麼樣出色的成績,這些話他們聽多了後漸漸也就不再細聽下去,畢竟秦嘉樹的第一名在他們心底已經烙下了印記,所以之後的每一次比賽都認為他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