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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回來了。」下午處理好獵物就被閨女兒子催著去午睡的容氏,到了這會兒才睡醒,正好趕上準備晚餐,「這毛驢老大買的好,模樣秀氣,看著也結實。」

  「娘會看?」沈風沒想到母女倆見到毛驢,第一句夸的都是這頭毛驢長的好看。

  「這有啥,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清涼鎮還算富裕,馬是很少見不錯,但牛,騾子和驢這三種大牲口可不算少,「下午囡囡帶回來了新鮮的獵物,我醃了一半,剩下的今晚燉上一鍋可好?」

  「聽娘的。」沈風在吃食上幾乎不挑,只要能吃就行。

  「娘做什麼都好吃。」沈清鸞也一樣,只要好吃都行。

  「小馬屁精。」容氏笑著睨了閨女一眼,剛踏進廚房就聽二兒子從東屋出來,人還沒見到聲音先到:「娘,我看見妹妹掛了一串小辣子回來,晚上酸菜魚吧。」

  「什麼酸菜魚?」容氏手還沒有伸出來,屋檐下掛著的一條大魚就被沈華取了下來:「就把魚片成薄片,然後和酸菜豆芽一起煮,哎呀,您聽我的,我跟您一步步說。」

  「不早說,都什麼時候還魚片?」容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陽都快落山了,白了二兒子一眼,「費事兒,明天再做,魚還有好幾條呢。」

  「娘,魚片我來片,我來!」說到吃沈清鸞一下子就把眉清目秀的驢子拋到腦後,立刻上前要求出力。

  「來來來,娘和妹妹一起,我跟你們說,要這樣……」魚被放到外面的石台上,沈華去撈酸菜,容氏先去蒸飯。

  廚藝不咋滴的沈清鸞,那刀工確實沒得說的,那叫一個快狠准,沈華在旁邊擰酸菜,嘴裡對妹妹猛夸:「妹妹厲害!這手藝絕了,哎喲這魚片都是半透明了!」

  將毛驢牽到後院回過來的沈風聽到弟弟這毫無文化內涵的直白誇讚,嘆口氣道:「等會兒吃完飯阿章就著酸菜魚寫一篇賦給我看看。」

  把酸菜遞給妹妹切的沈華:……

  這和學校組織看電影,看完之後要求寫觀影作文有什麼區別?

  QAQ!!!

  他一點不想寫。

  但他不敢!

  「哦。」原本滿懷期待的酸菜魚似乎也不怎麼香了。

  ……………………

  儘管有飯後作業壓著,但當一大盆酸菜魚端到飯桌上的時候,沈華還是立馬恢復了吃貨本質。

  這酸酸辣辣的味道簡直讓母子四人慾罷不能,就連每次吃飯前必要念叨丈夫的容氏也把日常念叨放到了最後。

  「娘不必擔心,按照爹之前的說法,最晚明日入夜前就該到家了。」沈風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肚子,轉頭看明顯吃撐的弟弟妹妹,有些哭笑不得,「碗筷娘就放著,等我們回來收拾。」

  「你們要去哪兒?」容氏有身孕在身,在飲食上一直比較克制,不會一頓吃很多,所以今晚雖然比平日裡吃得多了一點,倒也不到十成飽腹的狀態。

  「我帶阿章和妹妹走走消消食。」沈風站起來幫著容氏將髒的碗筷放進鍋里,然後扶著容氏回堂屋,順道還把另外一個鍋里燒的水提上一桶,讓容氏洗漱。

  「那你們不要往太遠的地方去,走走就回來。」容氏還記得一個月前,二兒子和閨女去消食,結果消到在外面逮了野物吃了夜宵才回來。

  出門的時候撐著,回來還撐著,也是沒誰了。

  「娘放心,我會看著他們的。」沈風顯然也想起了那件事情,笑著應承。

  「嗯。」容氏對於大兒子那是一百一千個放心的。

  廚房裡還癱在凳子上的兄妹倆被自家大哥招呼著出了院子,兩個人不約而同揉了揉肚子,然後跟上沈風的腳步。

  秋天已經過去大半,入了夜已經有了涼意,院子外面除了上山的坡道就是不遠處的林子,這會兒接近滿月的月亮已經升起,夜路也能看清。

  接過沈風不知何時拿的粗布披風,各自披上。

  「大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三兄妹中話最多的就是沈華,跟著哥哥妹妹沉默了一段路後第一個沒忍住。

  實在不怪他這麼猜,之前他和妹妹也不是沒有出門消食過,因為消食最後變成夜宵事件,他和妹妹消食之旅被迫只能在院子裡兜兜了。

  這會兒自家大哥帶他們出來消食,還是在白天說過謝家的事情後,沈華怎麼看這都是大哥是特意避開母親要和他們兄妹說悄悄話。

  沈風停下腳步轉身借著月光看向身後的弟弟妹妹。

  上輩子早在回京前弟弟和妹妹就已經沒了,如今還都活生生在他眼前,他沒有一刻不感恩老天讓他重新回到年少時。

  阿章雖然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和他長得也像,但氣質迥異絕對不會讓人認錯,看著很多事情大大咧咧又直白,但又出乎意料的敏銳。

  囡囡明明長得可愛乖巧卻總是面無表情,她卻不知道這樣她更讓人喜愛,總想著要揉她一把。她看著對吃食之外的東西都興趣缺缺,但其實最為通透,對身邊人的感知也格外準確。

  她有一套自己對待人事物的標準,雖然他還不太清楚。

  白日的時候他和妹妹說了很多,但他看出來了妹妹的抗拒,這個抗拒不是源於她不懂,而是源於她看得清楚。

  他們和謝家差距甚大,齊大非偶誰都知道。

  再說弟弟,和他相處的他知道,這個弟弟其實很是聰慧,除了在人心世故上有少許欠缺之外,才智絕對不屬輸於別人,但是他也能看出他在學業上並沒有盡全力,就算有他督促也一樣,哪怕知道科舉可以改變他的命運,內心也存在著天然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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