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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豆糕看著電閃雷鳴,溫熱的雨澆在她的身上,反而讓她緩過來不少。

  紅蓮和大雨預示著大巫已經去世,村莊裡的人都跑到山門外,不一會兒,山門外跪滿了人,大家開始嚎啕大哭,哭聲穿過雨聲直穿到鹿豆糕的心裡。

  鹿豆糕爬了起來,一步步向山洞走去。

  風雨漸漸有了消散的意味,晏濉已化成一顆近乎透明的珠子,晏溫對著阿肆招了招手。

  阿肆抹掉眼角的淚水,行禮道:「大巫,我去給您打寒泉水。」

  晏溫突然抓住了阿肆的手,將修為渡給他,「你加上我們倆的,可能勉強夠,以後就辛苦你了。」

  阿肆掙扎著,「不要!」

  晏溫有些力竭,只能用雙手用力抓住阿肆,不讓他掙脫。

  山門外,大家又看著烏雲又重新出現,面面相覷。

  鹿豆糕打開了山洞的門,山洞裡炎熱極了,她像緩霜兒一樣抖了抖。

  晏溫差一點沒有認出她,臉上都是土,雙手鮮血淋漓。

  鹿豆糕走近他,從褲兜里拿出一把匕首,「騙子!」

  晏溫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方寸大亂,心頭仿佛壓著千斤巨石,周身好似刀割一般,只覺得生不如死,她究竟是怎麼醒過來的,受了多少苦才找到他,然而他馬上就死了。

  雖然死之前,還能多見她一面,他賺了,可她呢?晏溫絕望了,他現在無能為力了,他現在不能放開阿肆,否則將前功盡棄。

  晏溫的眼睛都燒著了。

  鹿豆糕笑了,「我天靈蓋雖然疼,但所有的記憶都還在,說明你還沒有成功對不對?」

  阿肆忙喊道:「你快讓他鬆開我,他死你也會受重傷的。」

  鹿豆糕劃開了手腕,阿肆的話印證了她的想法,她捏住了晏溫的下巴,強制把血餵給他。

  阿肆愣了,喃喃道:「你這樣會死的。」

  鹿豆糕揚起燦爛的笑容,「阿肆,晏溫答應我,讓我改名叫晏暖暖,上他們家的族譜,我們是一家人,死也得死在一塊兒。」

  晏溫已經神智不清了,用力啃咬著她的手腕吮吸。

  鹿豆糕鬆開了手,緊緊抱住了晏溫,輕輕說道:「你得影帝了,祝賀你。」

  阿肆把兩顆珠子都吞了,漸漸變成了四十歲左右的模樣,他摸了摸鹿豆糕的眉心,搖了搖頭。

  八月十六,小顏江蹦蹦跳跳的吃著糖找到了顏禾,「大伯,大巫叫你安排人送姐姐下山。」說完小顏江就走了。

  顏禾忙道:「我在山門那等你。」

  小顏江又去村里辦了別的事,才拉著大伯進了山洞。

  顏禾看到鹿豆糕的屍體嚇了一跳,但還是抱著她的屍體交給了下山的青年,讓他們悄悄放到派出所門口。

  徐松白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等到一具屍體,警方推測是登山的時候出了意外。徐松白沒有權利簽字,方思思的父親方厲群連屍檢都不讓,怕花錢。匆匆火化後連骨灰都不想留,方厲群想賣掉方思思名下的財產,卻發現全部被公證了,早在兩年前她就立過遺囑,死後一切財產捐給慈善機構。

  徐松白想給方思思買個墓,卻意外發現陵園裡有一個方思思的墓,出生年月日、身份號都對得上,連照片都一樣。打開一看,是衣冠冢。死亡日期是方思思十八歲那次自殺的日期,徐松白莫名就覺得應該把方思思安葬在那。

  徐松白覺得他的生活越來越空,關於鹿豆糕和晏溫的記憶越來越少,他試著把一些事記在本子上,可過了幾天,他再看著本子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

  身邊的人都不記得他們了。除了那部電影,他們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存在過。

  網上關於方思思的黑料沒人管,愈演愈烈。

  直到新聞說確認女屍是方思思,哪怕方思思死了,還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有人說:「方思思承受能力好差。」

  也有人說:「面具和人設被打破,一有事就會尋死。沒準是金主想的金蟬脫殼之法,過一陣又換個名字又換出現了,看煩了,別讓我看到方思思這三個字了,噁心。」

  更多的人說:「死的好。」

  大巫在晏氏族譜上晏溫的名字下面鄭重填上了晏暖暖三個字。

  大巫嘆了一口氣。

  晏氏一脈一人不剩。

  第67章 番外一

  「媽媽!媽媽……」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在床上四肢不斷掙扎著,陷入了夢魘中。

  一對夫妻打開門沖了進來,「暖暖,沒事的,媽媽在呢!」

  女人把小女孩緊緊抱懷裡安撫著,用手擦去女孩臉上的冷汗,男人輕拂女孩的頭髮安撫,「暖暖,別怕!爸爸也在呢!」

  好半天,暖暖睜開了眼,嗚嗚哭了起來:「媽媽,那個人咬我手腕,可疼了。」

  「暖暖不怕啊!那是夢!夢都是反的,你之前和媽媽說那個人長得像小溫,是不是因為白天小溫欺負你了啊?」暖暖媽媽裴遠歆溫柔的循循善誘。

  「那個人眼睛是紅色的,溫溫是黑色的。」暖暖搖了搖頭,又緊緊把頭扎進媽媽懷裡,微微顫抖著。

  暖暖爸爸安辰笑著搖了搖頭,「小溫哪敢欺負咱們暖暖,從小淨看暖暖招惹人家了,她自己擺不成積木非得推倒別人的,人家孩子好不容易壘成的沙碉,讓她一腳踩爛了,每次不是她先哭上了,還總看著人家碗裡的飯好吃,也就是小溫脾氣好,換個孩子早不跟她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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