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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溫摘了一朵花放在她手上,「那邊房子真的要賣嗎?你再考慮考慮吧!」
「你的房子,又沒人住,你換成錢去投資吧,不是說醫學實驗室很燒錢?」鹿豆糕聞了聞玉蘭花,清新、香甜,卻不屬於她。
「鋼琴呢?」
「搬過來吧,占個便宜,反正是他不要的。」鹿豆糕隨手把花放在了路邊。
晏溫很快把露台中間封上了。
電影殺青,進入剪輯,徐松白和王導一塊兒把控,忙了起來。
王導讓宣傳放出了晏溫和鹿豆糕雙人劇照。
王導慣用新人,網友們查不到晏溫,都去王導帳號下留言求小哥哥更多照片。王導回復,小哥哥和鹿豆豆只是幫忙客串,零片酬,不是圈內人。
不少方思思以前的粉絲去方思思帳號下問,鹿豆豆是她嗎?
方思思的帳號鹿豆糕早就不再登陸。
王導的流量有限,沒有引起大的波瀾。
剪輯完導演請了所有主演參加看片,晏溫演的青壯年的部分基本都保留了。
鹿豆糕的部分由於太少,王導沒捨得剪,電影主要講述國內醫療史,在先輩的不懈努力下治病救人的故事,醫學不能萬能的,難免會有遺憾,但隨著科學發展,遺憾只會越來越少。
最後有一些醫務工作者家屬的採訪,其中就包括曲喻,好多人都在說假話,只是曲喻把怨恨和電影裡沒拍的事都說了出來。
彩蛋還有一些鹿豆糕拍的爺爺旅行的畫面。
電影很精彩,燈亮了,大家都在鼓掌,只有鹿豆糕有些坐不住了,顧不得徐松白站在王導旁邊,走了過去。
鹿豆糕拉住曲喻,對他們說:「喻姐的採訪和爺爺旅行的畫面再考慮一下吧,我覺得不太合適。」
「怎麼了?」曲喻不解。
鹿豆糕神色凝重,有些慌張,「這些放上去你很容易會遭到網暴的。」
「沒事,王導到時候會打碼的。」曲喻拍了拍她,她不在乎。
「打碼沒用,網友會人肉你的。」
曲喻笑著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事實,而且我不在國內生活。沒事。拍的時候我就想到了。」
王導點了點頭,「我們要引發大家正向思考,大多數網友還是理智的。」
「不一定!」鹿豆糕不敢抱有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曲喻不贊同,「我相信邪不壓正,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我只是說出事實。」
沒辦法說服他們,鹿豆糕有些困擾,眉頭緊皺著,很擔心。
製片人訂了餐廳一塊兒聚餐,從籌備到剪輯完,一年多的時間,辛苦了這麼久,馬上要送審了,大家很激動,都喝的不少。
鹿豆糕和晏溫都不太喜歡這種過於熱鬧的環境,她一直勸曲喻和王導,兩個不怎麼上網的人固執又堅持。
徐松白坐到了鹿豆糕身邊,「或許,你想像的事情不會發生,也許沒你想的那麼糟,曲喻和王導他們做的是對的,大眾只有知道曲爺爺犧牲了什麼,才更了解他。」
鹿豆糕瞄了他一眼,「鍵盤俠們就是群氓,他們跟風、盲從、焦慮、易怒、拒絕思考,其實他們根本就缺乏獨立意識與分辨能力!」
「但……」徐松白還沒說完鹿豆糕就打斷了他。
「你可以不要坐在這嗎?這是晏溫的座位。」
徐松白臉色顯出一絲不自然,沒有動,「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嗎?」
「不方便。」鹿豆糕滿臉疏離站了起來,拿出電話打給晏溫,「你在哪兒?」
「車裡,我不想喝酒。」
「我去找你。」
鹿豆糕跟王導和曲喻說了一聲,就先走了。
徐松白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因為她走越快,已經在跑了。
他只能停住了腳步,看著她遠去。
第64章
暑假,晏溫和鹿豆糕回了山上。
鹿豆糕像回家一樣,給顏江帶了好多糖果和玩具。
晏溫一個人去了山洞,阿肆接過了糖果對著他直使眼色。
晏濉不肯見他,晏溫向後山的寒泉走去,阿肆不遠不接的跟著,看著他走進寒泉,阿肆背過身往旁邊走了幾步,躺在草地上,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我這個人就是愛說夢話。」
晏溫表情凝重,看來晏濉對阿肆下了封口令。
過了一會阿肆說:「大巫看起來好疼啊,他去年的傷還沒好,他已經站不起來……今年怎麼辦?」阿肆越說越傷心,哽咽道:「阿濉……最怕疼了。」
晏溫泡了一晚上寒泉,隔天一早就站在了大巫的山洞前,直到夕陽西下阿肆還是出來搖了搖頭。
鹿豆糕不用電腦,手稿譯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了一周,晏溫還是沒回來,除了偶爾顏江會來找她玩,她漸漸感覺到無聊。
還好知道晏溫肯定沒有危險,可能只是很忙,鹿豆糕開始在周邊散步。
這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善意的笑容,就是總是向她行禮有點尷尬。
鹿豆糕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圖書館,很多人在這看書。圖書館邊上是個兩層小樓,院子裡有二十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在玩,看見她,小朋友們都停住了,眼神里全是好奇。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翻過幼兒園矮矮的柵欄,跑到她仰著頭問:「你能治好我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