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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勵琛進了書房,一眼看到了桌上成沓的信件。他原以為是情報,走近了拿起一看,卻不禁露出古怪的表情。然後,他靠在桌邊,隨手拆開一封,一目十行地掃了幾眼:「……這是什麼?」

  「普通民眾寄來的信件。」阿克耶的語氣向來冷淡低沉,「神殿那邊陸續收到了一些,轉過來幾封,詢問怎麼處理。」

  勵琛將信紙晃了晃:「你看過嗎?」

  「看過。」阿克耶回道,「闡述了他們是如何崇拜黑天鵝並想要加入的……我沒做過任何招收普通民眾的計劃。」

  黑天鵝在雷蒂阿可沒什麼好名聲,甚至有可能「臭名昭著」,阿克耶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他們確實不是什麼純良之輩,也不需要普通民眾。

  「我知道。放輕鬆一些,我的朋友。」勵琛笑起來,將信紙裝回信封里,「罪犯崇拜症而已,很正常。不要在意,也不必處理,隨他去吧。」

  Hybristophilia,俗稱「壞男孩痴迷者」,勵琛並不覺得不可思議。只是在崇尚純善的雷蒂阿,竟然也有這種群體,看來純白之色的影響也不是那麼牢不可破。

  阿克耶不太理解到底勵琛說的是什麼症狀,但他聽懂了「不必處理」,點點頭,又道:「桌子中間那封信,是給你的。」

  勵琛側身拿起信封,正反一看均是純白無字,頓時就生出不妙的預感。等他打開了,拿出裡面的東西,又不由得心底長嘆一聲。

  ——該來的,總會來的。

  圖案精美,字體優雅,這是一張五月份即將上演的「熔爐公演」觀賞票。

  【作者有話說】:雙十一,告訴我你們的手還在嗎?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見

  不管法拉赫的人頭在弗傑拉爾處掀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不管勵琛如何不情願,時間一到,他也只得老實滾到港口城市基蘭。

  除了手裡那張「催命符」……噢,不,是演出觀賞票,還有一日更比一日明顯的「契約效力」在催促著他。

  有時候,勵琛也會想:我如果不那麼敏銳就好了。如果他不敏銳,可能就不會發現薩恩斯在生命樹下睜眼時候的情感,可能就不必面對這麼尷尬的局面,可能就不用費盡心思去避免「事態惡化」。

  雖然勵琛自己也知道逃避是無法解決問題的,但老實說,誰能相處更好的辦法?對方可不是能隨意處理的阿貓阿狗,而是能一指頭摁死自己的純白之色!

  其實,如果純白之色強迫他,這事或許還簡單一些。逼迫和被逼迫這種事,上輩子他實在經歷太多、也看得太多了。甚至可以說,正是養父辛里克對他的逼迫、對蘇凌然和蘇燦的逼迫,使得他更加堅韌。他可以在實力不足的時候忍耐、蟄伏,但絕不會放棄,絕不會懦弱地屈從。

  簡單來說,就是薩恩斯若逼迫他,他也不會尋死覓活,只會更堅定自己的執念罷了。

  但問題就在於,純白之色要的似乎不止於此。

  勵琛只要一仔細琢磨這事,就覺得頭疼,他實在搞不懂薩恩斯究竟想得到怎樣的結局。薩恩斯要成為家主,勵琛要「走」,客觀來說,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有未來。更何況,現在的情感還是薩恩斯一頭熱而已,勵琛萬萬不敢和他有這種沾染。

  可以說這整件事裡,只有薩恩斯有前進的意願。而情感之事,僅憑一人的努力,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勵琛想得透徹,也希望趁早撇清。於情於理,他不能、也不想給薩恩斯任何希望。這話聽起來殘忍,然而,這也正是最恰當的處理方式。

  勵琛對薩恩斯的貼心周到,絕不僅僅體現在懷柔政策。

  他得給自己和薩恩斯劃條線,絕對不能越界。

  「哥哥。」

  熱鬧的餐館裡,隨著勵琛的走近和開口,一名棕發藍眸的男子看了過來。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飯食卻不是一人份。他左側的桌邊上,甚至擺著一副乾淨的餐具。

  薩恩斯這次出行,一個侍從或近衛都沒帶——至少明面上沒有。

  與先前每一次約在基蘭碰面、然後一起看演出的情況一樣,薩恩斯喬裝成了一名普通商賈,勵琛的臨時身份是他弟弟。這個「兄弟」設定,只有在看熔爐公演時才會使用。多年下來,即便兩人在見面之前不提,也能默契配合。

  然而,現在的勵琛,可不一定覺得這種默契是好事。

  他在心底暗嘆一聲,然後坐到薩恩斯身邊,動作自然地吃飯、偶爾幫薩恩斯夾菜。他想過了,既然見面,就不要過於扭捏。要是自己將對方避若蛇蠍,指不定對方還覺得自己在意他。

  不過,勵琛也不敢表現得太親近,只是隨口捉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哥哥到了幾天?」

  「昨天剛到。」薩恩斯瞥他一眼,又說道,「從我的宅邸來的。」

  勵琛心底咯噔一聲。

  他知道領導會找他算帳,沒想到是這麼快。薩恩斯的宅邸在哪,神殿之都近郊!雖然和弗傑拉爾的宅邸是兩個方向,但總的來說都在神殿之都的圈子。薩恩斯這話,分明是說黑天鵝給弗傑拉爾送人頭的時候,他就在不遠處「看著」!

  勵琛當時當然知道薩恩斯「在家」。但一方面來說,他不想去叨擾;另一方面來說,他可不認為薩恩斯提前知悉了「送人頭」的計劃後,會輕易把他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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