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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知道這是什麼材料,就更好了。」勵琛露出個笑意,雖然他並不認為昆塔等人能辦到。

  昆塔顯然也這麼想:「你們既然已經用藿茨堡魔晶試過,想必已經花了大力氣,我多留心就是了。」

  純白之色都查不出的東西,想想還蠻有挑戰的,昆塔打定主意了,又試探道:「這東西的來歷有什麼線索嗎?」

  有,偏生連薩恩斯都不能聽。勵琛輕嘆道:「我要是知道,還能徒增煩惱?」

  「這東西在你爪子上取不下來,要我們調查,無異於大海撈針。」

  「您注意點就成。」

  「噢……那我答應了。」昆塔應道,「現在,能告訴我我的問題的答案了嗎?」

  薩恩斯不答話,勵琛也不說。他只慢悠悠放好自己的褲腳,又給兩位斟酒。昆塔一直目光灼灼盯著薩恩斯,勵琛倒完酒瞧見,心裡覺得好笑,眼珠子也逗趣地轉了轉。薩恩斯看他似乎要給自己倒,手一伸就捏到他的後頸,禁酒的意思頗為明顯。

  勵琛被他捏得一抖,回頭看了看,又轉回來,倒是回了昆塔的問題:「其實答案……您不是早就有了嗎?」

  昆塔聽了這話,盯著薩恩斯的目光愈發**,似乎這樣就能透過變形藥劑的效果看出真容來。

  「雖然有所猜測的不止您一個……」勵琛探向前將酒瓶放回主桌旁邊,剛好擋住昆塔的視線,「但希望得到證實的只有您一個。」

  昆塔退了回去,單手支在桌上,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外面傳言『黑天鵝』是連純白之色也駕馭不住的『野狼』,現在看來,應該是『忠犬』啊。」

  勵琛垂下眼,低笑道:「無論如何都只是畜牲罷了,何必分來目光。」

  「你們做的哪件事不是在招人議論?話題榜上的『明星』們。」昆塔的視線被阻撓,索性就直接轉向勵琛,「我很想知道,黑天鵝到底……」

  「別打他的主意。」

  勵琛被後方伸出來的手臂撈回去,幾乎跌進薩恩斯的懷裡。薩恩斯重新出現在昆塔的視線里,卻不拿正眼瞧對方——仿佛他的身份一暴露,那股傲慢勁兒就跟著上來了。

  他的語氣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命令:「不要窺探不能窺探的東西。」

  昆塔露出玩味的表情:「我以為您的心頭肉坐在那邊。」他朝維金斯的方向睇了一眼,「結果卻是和這隻小鳥更有感情?」

  「就算只是貓貓狗狗……」勵琛的手抬起來似乎要鼓搗什麼,薩恩斯不以為意地將他放開,「養十年也會有感情。」

  「昆塔。」

  昆塔朝勵琛看去,卻忽的被一陣輕風拂面,一個細小冰涼的東西輕易砸碎在他腦門,瞬間將他的面部凍結。

  「您還是別太在意別人家的飛禽。」勵琛笑道。他剛剛以瞬發的風系魔法將凍結方晶卷到了昆塔臉上,這種方晶的威力極小,卻比之前砸艾葉獸的更為易碎。勵琛正是走短平快路線,打得昆塔猝不及防。

  昆塔連魔力都不必轉,凍結的冰晶就已經化成水滴,從他的面部滴落。勵琛懶得管別人如何看待昆塔這幅模樣,只繼續笑道:「畢竟飛鳥可能會帶來情報,也可能會在您頭上落鳥屎,不是嗎?」

  就算明白臉上的只是水,昆塔的表情也微妙地難看起來。

  喝酒玩樂一直持續到深夜,薩恩斯帶著勵琛、維金斯等人先行退場了。雖然大家都酒氣纏身,不過薩恩斯早在北地練就出了酒量,兩個小孩淺嘗則止,因此都還算清醒。與此相對的,兩個傭兵和丹盧選擇留在現場。傭兵們純粹是玩出了興致,丹盧卻是要趁著興頭繼續和昆塔拉扯話頭,把酒言歡定生意可是這位夜鶯最擅長的事。

  正因為薩恩斯把他的女伴留在了酒場裡,幾人離場的時候還被昆塔的手下們調笑,說不帶女伴回房的薩爾是不是不行了。薩恩斯對此的反應倒是很隨性,將勵琛和維金斯兩邊一摟,說著換口味就輕易出了門。

  其他人還在鬨笑的時候,昆塔露出微妙的糾結表情:「他說真的?」

  丹盧原本還想答「怎麼可能」,但轉念一猜昆塔究竟是在幻想什麼情節的時候,不禁又起了壞心眼,丟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喝酒去了。

  昆塔本來也就抱著開玩笑的心情,一看丹盧的表情,不由得多想了幾截。

  休息的地方在後院更深一些的地方,慢走不過五分鐘,一個凹字形的無門小院已經呈現眼前。帶路的人和薩恩斯看起來不陌生,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相比於其他三人的茫然,薩恩斯對這院子倒是熟門熟路,隨意說了說各項設施都在哪,這就算完了。傭兵小隊的成員們在沒有被特別吩咐的情況下,一般都以慣例為行動基準。因而跟著過來的那名傭兵只和薩恩斯、勵琛、維金斯打了招呼,就轉身往習慣的方向走去。

  薩恩斯不多說,也腳下一轉往朝南向的屋子走去,勵琛雖未得安排,卻能腆著臉跟上。維金斯下意識地也想跟上,但好像被薩恩斯先前同昆塔等人開的玩笑弄得頗不自在。儘管每間大屋裡的房間不止一個,每個房間裡也不一定只有一張床,可要他就這麼跟著薩恩斯進屋,仿佛就要驗證那個玩笑似的,使他心生尷尬。

  薩恩斯可不理會那個駐足院中的傢伙。他徑直走進主屋的一個房間裡,三兩下扯了自己的披風,看著跟進來的勵琛就嗤笑一聲:「你倒是『泰然自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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