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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人笑道:「和你一樣,原來是個戰士,但鬥氣源被廢了。」

  這話說起來其實有些輕視哈德和他的對手的意思,不過負責人知道哈德對此不介意,因而也沒太斟酌用詞。果然,哈德只是眼皮一撩瞥向他:「夠打?」

  「你下場不就知道了?」負責人賣了個關子,而後又說,「只一點,對方說如果你同意,就要先見一見他的主人。」

  哈德慢悠悠反問:「奴隸?」

  「別問我。」負責人笑了笑,「只問你,見是不見?」

  哈德露垂下眼,出個不甚明顯的笑意:「見。」

  第一百零二章 垂下的魚鉤

  哈德的出場被安排在當晚。他沒有打架前要調適三天的毛病,只是精簡晚餐後早早到達了選手的準備場所。不過他到得早,有人比他更早,原本他以為要在戰後坐下來再談的會面,比他預想得要早得多地在戰前進行了。

  準備場所的小廳里已經或坐或站了好一些候場的選手,雖有些亢奮有些低沉,可個個均是暗暗摩拳擦掌準備上場的態勢。負責人帶著哈德進來,大家多少都把目光往兩人身上迴轉了一圈,有幾個還淺淺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哈德目不斜視,任由負責人將他領到偏處短廊盡頭一個獨立的小房間門前。負責人站在門前敲了敲,不多時那門就朝里開了一個縫。負責人一打手勢,把哈德讓了進去。

  負責人往回走路過小廳,有相熟的傭兵笑著打聽:「剛剛那個,就是『凶獸』?」

  哈德並不經常出場,但到底是天天到場打發時間的人物,人們看見他多少會轉頭議論兩句。他僅有的幾場表現被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加之軍中戰士們對他的忌憚也傳出,倒讓他勉強成了個傳說中的角色。

  負責人聽了問話,略停了腳步:「就是他。」

  「個頭一般,可能是爆發力了得。」傭兵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今晚誰和他打?」

  他這話問得不大聲,人聲嘈雜的競技場裡也較少有人去關注別人的八卦,有時候說點「大逆不道」的話都無所謂。但饒是這樣輕鬆平常的聊天,還是引起了小廳角落裡兩人的注意。他們面上並不顯,只是悄然對視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負責人雖並未察覺角落裡兩人的動靜,可他是知道這廳里有房裡那位帶來的「監視者」的,因而也不正面回答傭兵的問題:「要到那裡去,是個人都得往這過。你自己沒注意,現在來問我?」

  競技場裡的人員來往何其雜亂,若非有心誰會注意經過之人。傭兵知道這是負責人不打算回應的意思,挑眉一笑:「你不說,等上場的時候我自己看也成。我之前總是錯過『凶獸』的出場,這回得好好長長見識。」

  哈德那身戾氣,估摸著就是別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競技場薰染出來的,而如今這個向來恪守規矩的競技場裡,只怕鮮少有魔力或鬥氣天賦不足的人惹得起他。傭兵這話聽著有些挑釁的意味,但這小廳里都是非魔斗的選手,再厲害負責人也不怕他們捅上天去,因而也不提點什麼,點點頭直接走了。

  那男傭兵也回到自己原先坐著的位子上,候場小廳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只是角落裡的兩人仿若不經意地把整個廳都看了一轉,又走了一眼通往房間的短廊,這才恢復之前提升交談的狀態。

  小房間裡有兩人。一個是先前給哈德開門的大高個,現在正在哈德身後關門——或者說是站在那兒看門——另一個在小屋另一側背手站著,從背影來看是個青年男子,單看身形就比門口的瘦小不少。這兩人均收斂著氣息,存在感比普通人還低,里側的青年男子因體格襯得清瘦更顯不真實。

  哈德看他們一個背著自己,一個站自己背後,心底暗暗琢磨:怎麼,這是在表達「我可以信任你也可以拿捏你」那一套?

  但對方似乎不是這個思路,站在里側的青年並未再故作神秘,而是直接轉過身來語帶笑意:「好久不見。」

  室內的燈光昏暗,但不影響哈德觀察對方的樣貌。他不過是眼皮子一撩,心底就咯噔一下,面上卻不顯露。這青年黑髮黑眸,笑臉溫潤,橙色的燈光照在他的左連上,現出一個可信賴的穩重形象。哈德腦海中自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可正當他要刻意問「你是誰」的時候,青年又笑盈盈道:「我是瑞格塞拉,或許你還記得以前是誰在你打黑拳時支持的藥劑?」

  縱然哈德本來就是個直來直去的「凶獸」,還是被他這毫不拐彎的直球噎住了。先前只看到這人背影的時候,還以為他要擺譜,現在卻兩句話就直接把兩人的底都給掀了。「凶獸」的眼睛緩緩一眨,也不問「你不是已經死了」,只說道:「好久不見。」

  勵琛並不繼續寒暄,而是笑道:「諾亞給你的信收到了嗎?」

  哈德不動聲色:「信?」

  勵琛不點破對方的裝傻,只娓娓回道:「第一封應該是在你剛獲得軍競兩項頭名的時候,內容是恭賀你;第二封是你要去索揚之前——或許你是在回來之後才收到的也說不定——內容是西南駐軍兵壓南方,只怕戰事要近,提點關懷你的安危;第三封是西南駐軍被掛索揚城頭的消息爆炸之後,給你寫的各勢力盯梢你的釘子列表。」

  哈德眼睛一眯:「你和諾亞……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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